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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章 進言(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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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豔陽高照的午後,海岸邊依然熱鬧,王問天的心腹隨從孫久與遮羅山一干人等,佔了岸邊一塊地方等待。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幾艘擺渡船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屹立船頭的王雪堂及衆隨行回來了。

    船到,人登岸,立刻被孫久等人護送着離開了,鑽入了就近的車駕,返回了琅嬛居落腳點。

    王雪堂還沒走到房間門口,便見一名背刀漢子,光個膀子,穿個木屐靠在牆壁上,慢慢剝着花生,老遠就對他笑,可謂守在了他房門外等着。

    這打扮除了青牙也沒別人,尤其是那走到哪都隨手亂扔花生殼的行爲。

    對於青牙,王雪堂也認識,在場面上也算觥籌交錯過,但並不熟悉,來往的也不多,也知道此人跟自己兒子比較熟。

    在他王雪堂的眼裏,青牙多少還是有些上不得檯面,王雪堂也自認爲自己比青牙的層次和段位要高,青牙對他來說可以認識和使喚一二,說白了就是隻配給他利用,並不值得過深交往。

    當然,某種程度來說,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格,錦國前十的靈植門派,在整個天下也算得上是有錢有勢的,跟海市這邊的高層人物都是稱兄道弟的,千流山那邊也認識不少位高權重之人,哪會把這麼個地頭蛇放在眼裏。

    說句不好聽的,他認爲自己要收拾青牙也就一句話的事。

    王雪堂停步,回頭輕輕問了句,“他怎麼守在我門口?”

    孫久有些忐忑道:“回掌門,不知道,之前還不見有,可能是知道了您要回來的消息。”

    王雪堂哼了聲,“看來還算是消息靈通。”話畢繼續走去。

    青牙也離開了背靠的牆壁,輕輕拍乾淨雙手迎接狀,知道對方回來了也不算是消息靈通,獲悉了孫久等人去了碼頭邊等着,就能猜到是王雪堂要歸來。

    一羣人到,青牙要上前打招呼,誰知卻被王雪堂的隨行護衛上前伸手給直接推開了,將其隔離攔住了,壓根不讓其近王雪堂的身,算是戒備森嚴。

    對此,青牙並不惱怒,隔着人拱手道:“王掌門,我們之前見過的。”

    門開了,要進門的王雪堂略停步,打量着問道:“找我有事?”

    要不是聽說此人沾了點梁家的背景,他都不屑理會。

    青牙:“我與問天兄相交莫逆,不知他現今怎樣?”

    王雪堂瞥了眼地上的花生殼,眼中有厭惡,再看看青牙不修邊幅的樣子,他自認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不太喜歡穿着不整的人,嘴上客氣了一句,“情況不明,有勞關心。”

    回頭就不打算再理會了,挪步就要入內。

    青牙當即喊道:“王掌門,在海市可有什麼是需要我效勞的?”

    已經進了門的王雪堂腳下又是一頓,對方的話倒是提醒了情緒悶沉沉的他,地頭蛇自然有地頭蛇的優勢,當即背對着回了句,“有話就進來說吧。”

    有了他這話,攔住青牙的人當即放行了。

    一行並未全部入內,也就進去了幾個人,王雪堂進去後又進了裏間。

    青牙想跟進去,卻被一位三縷長鬚的年長男人給伸手攔住了,此人面帶微笑道:“青爺,掌門一路風塵僕僕,要梳洗一二,不便觀瞻。”

    青牙知道他,此人是遮羅山長老,也是王雪堂身邊的心腹,據說早年還是王雪堂的結拜兄弟,名叫屠休魁。

    “哦,是我唐突了。”青牙告罪一聲,自己轉身走開,找了個位置坐。

    他手上邊剝花生邊打量此間奢華套房,一看就知道,這房間一天得要幾萬兩,尤其是像王雪堂這樣長期包住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住得起的。

    孫久捧了盆過來,放在了邊上,低聲提醒了一句,“青爺,掌門不喜歡弄髒了地毯。”示意對方花生殼不要亂扔。

    青牙哦了聲,點了點頭,殼扔進盆裏。

    這一等,等了不少的時間,他把口袋裏花生都給喫完了,還不見主人露面。

    直到半下午後,才見王雪堂再次從裏面出來,整個人明顯洗漱一新了,卻難以洗去臉上的晦沉之色。

    青牙稍作觀察,估摸着這位救兒之行並不順利,起身去迎,隨後跟在了漫步的王雪堂身邊,待王雪堂負手站在了窗前目光深沉地眺望遠景,他才試着問道:“王掌門,問天兄情況如何?”

    王雪堂哼了聲,“地母和幽崖那邊我都找了,我盡力了,剩下的,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青牙一聽就明白了,只是話說的好聽而已,這位終究還是放棄了拿出兩百億換兒子一條命,心中也不由唏噓,這份父子親情在巨大利益面前也不可靠啊!

    殊不知,王雪堂內心也是經歷了一番煎熬的。

    他先是跑去錦國京城,跑到司南府掌令面前,眼淚鼻涕的跪求了好一通,說是被庾慶給坑了什麼的。可是沒用,大概情況地母已經知道了,知道是王問天造次在先,知道王問天當着幽差的面知錯不改,居然還想掩飾。

    真要能掩飾下去也就罷了,偏偏你又扛不住幽差的刑訊,把綁的人給交了出來,坐實了自己的罪名。

    地母告知,她當年和幽崖的判官是達成了約定的,人家拿了個罪證確鑿,她是無權干涉的,只能是讓他王家自求多福。

    最後地母還又問了他一句,你們好好的去搞那個阿士衡做甚?

    王雪堂自然不能說實話,遭了一通劈頭蓋臉的訓斥,地母大概已經猜到了王家的心思。

    離開司南府後,他又趕去了幽崖,沒辦法就只能是去求情了,結果連判官的面都見不到,甚至連自己兒子面都沒見着,幽崖只問他有沒有帶錢來,有錢就交錢換人,沒錢就別瞎扯,讓他謹記一個月的期限。

    反覆哀求無果,他離開了幽角埠後就回了這裏,連遮羅山都沒回。

    按理說,他是應該回一趟遮羅山跟門中大佬們商議一下的,籌錢救人。

    然而他知道,門中其他大佬是不會答應他這樣做的,兩百億一拿出來,遮羅山就週轉不下去了,就垮了,門中上下誰能認同?

    當然,他這個遮羅山跟一般門派還不太一樣,崛起的時間太短,崛起的速度太快,是東拉西扯湊攏起來的一個門派,門中衆多人員只能說是門徒,不是那種一代又一代的傳承弟子。

    整個門派基本上都是湊起來的人,說是一個門派,其實跟一家商會差不多意思,說到底還是王家自己說的算,王家若非要湊錢救人,別人也沒辦法。

    但王雪堂沒有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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