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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啃骨頭(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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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蟲兒就一小書童,哪知道他這些花花腸子,只感覺士衡公子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搞他也有些忸怩不自在,雙手捧着喝完水的碗輕輕放回桌上。

    他碗剛放下,庾慶手裏啃乾淨了的骨頭也噹啷一聲扔進了那碗裏。

    然就在這時,庾慶腰間的金屬罐子忽然又噹噹噹的響了起來,響的還蠻激烈的。

    “咦!”庾慶好奇一聲,低頭看着腰間掛的罐子,裏面的小傢伙長時間不進食蔫不拉幾的,已經很久沒這麼剛烈過了,怎麼突然又腦袋硬了起來?

    難道是喝水喝飽了?

    難道這小傢伙本來就是喝水的?

    他想想又覺得不對,小傢伙以前是不喫不喝,給過水,不喝。

    奇怪之下,他又解下了腰間的罐子,直接擰開了蓋子。

    蓋子剛一挪開,火蟋蟀嗖一下就衝了出來。

    “呀!”蟲兒驚呼一聲,表達的意思是跑了,轉瞬又愣住,發現火蟋蟀已經被一根絲線栓在了罐子上,跑不掉。

    火蟋蟀似乎也沒跑的意思,躥出來亂飛一通後又一頭紮下去,竟直接衝進了蟲兒剛纔喝水的碗裏。

    確切的說是趴在了那根啃光了肉的排骨上。

    咔嚓咔嚓的嚼碎聲響起。

    庾慶和蟲兒同時一愣,又同時彎腰,還同時將腦袋湊到了碗邊,兩人能聞到彼此間的呼吸,雙雙瞪大了眼睛盯着骨頭上的火蟋蟀,確認了,也看清了,火蟋蟀的確在抱着那根骨頭狂啃。

    觀察了好一陣,也確認了火蟋蟀的確在把啃下的骨頭渣子往肚子裏咽。

    骨頭上啃出了大顆的缺口,碗裏又沒有骨頭渣子,的確是吞進了肚子裏。

    兩人在碗邊面面相覷,庾慶忽回頭,看向了蟲兒剛纔喫過了又沒喫完的飯菜,再看向蟲兒。

    兩人一句話都沒有,卻心有靈犀似的,蟲兒連連點頭,立刻跑去端了飯碗過來,用筷子挑了點菜放桌上,又挑了團米飯在桌上。

    庾慶提線,將火蟋蟀拎了起來,小傢伙卻抱着骨頭不放,竟把比它體格大好幾倍的排骨給一起抓了起來,被人扯着脖子還在那瘋狂亂啃,不要命似的拼命喫。

    庾慶一手鉗住了排骨,再用力一扯線,終於把小傢伙和骨頭分開了,骨頭扔回了碗裏。

    小傢伙似乎不甘心,又振翅朝碗裏的骨頭飛。

    庾慶用力一甩,一個定點到位,直接將火蟋蟀砸在了那團米飯旁,擺明了讓小傢伙喫。

    火蟋蟀卻不幹,嗖一下又飛了起來,又往碗裏的骨頭衝去。

    庾慶又揮手一甩,又將火蟋蟀砸在了挑出的菜上,再讓小傢伙選擇一次。

    小傢伙不識相,也不領情,又嗖一下飛了起來,又不要命似的往碗裏的骨頭撲去。

    這次,庾慶沒有再阻止,任由了小傢伙餓狼撲食。

    噹啷,衝擊過度,火蟋蟀將碗裏的骨頭撲了個翻轉,卻仍抱着不放,倒吊在骨頭下面咔嚓咔嚓啃咬不停。

    看了一會兒,蟲兒試着問道:“士衡公子,火蟋蟀是喫骨頭的嗎?”

    他之前在歸途上也看到了鐵妙青等人爲火蟋蟀進食的事而操心的過程,他親眼看到了把一羣人給急的,那叫一個什麼都不肯喫,都以爲這地下抓出來的東西氣大,以爲失去了自由就要絕食呢。

    庾慶欲言又止了好幾次,又俯身盯着觀察了一下,確認還在喫以後,忍不住撓了撓後腦勺,“居然真的是在喫骨頭!這一路的,水不喝,汁液不飲,肉不喫,草不啃,果子也不碰,好喫好喝的統統不要,居然能爲了塊骨頭像條瘋狗似的?鐵妙青怕是做夢也想不到,也不知那三隻火蟋蟀不喫不喝的能不能挺到他們趕回幽角埠,現在就算想知會他們一聲也來不及了。”

    小傢伙牙口確實鋒利,啃骨頭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把是它身體數倍大的排骨給啃掉了近半。

    庾慶和蟲兒都有些看呆了,真不知道火蟋蟀那肚子是怎麼裝下比自己塊頭還大的食物的。

    眼睜睜看着火蟋蟀的肚子撐的圓滾滾的,再看它喫下去,庾慶都怕了,生怕它撐死了,拉扯絲線,“大頭,大頭,差不多就行了,放開,改天再撿骨頭給你喫。”

    然而小傢伙就是不放,咔嚓咔嚓繼續狂啃。

    蟲兒在旁明眸忽閃,試着問了句,“士衡公子,您給它取的名字叫‘大頭’嗎?”

    庾慶嗤了聲,“看它腦袋大,隨口叫的,它哪能有什麼名字。”偏頭看她,“飯涼了,你去喫你的飯。”

    蟲兒還是挺聽他話的,雙手正要去端碗,目光忽落在桌上,落在了自己之前挑出的飯菜上,於是纖手伸了過去,指尖將米粒一粒不剩的刮攏,混着桌上的菜捏在一起,默默納入了自己的口中。

    庾慶愣住,愣愣瞅着他,“你至於嗎?這是火蟋蟀碰過的,你不怕火蟋蟀有毒嗎?”

    蟲兒意識到了自己撿飯粒喫的樣子不好看,臉刷一下紅了,有點尷尬,默默搖了搖頭,端了飯碗又去了角落裏低着頭慢慢喫自己的。

    回頭凝望的庾慶很無語,想到那碗騙蟲兒喝下去試毒的水,感覺有點枉做小人。

    等到蟲兒將飯菜一粒不剩的全部喫完了,碗裏的火蟋蟀也將那根排骨全部啃完了,原本半截拇指大小的錐形小肚子已經撐的像個雞蛋似的,那大頭腦袋反而顯得小小的。

    “還好,你沒撐死就好。”庾慶又提線拎起了小傢伙。

    他正準備放回罐子裏去,卻陡然出現了驚人的一幕。

    噗……

    悠長的放屁聲突然響起,蟲兒瞪大了雙眼,只見火蟋蟀的屁股上噴出了一道黑煙。

    黑煙噴了差不多十個數才停下,屋內轉瞬已是灰濛濛一片。

    門開了,庾慶和蟲兒從屋裏逃了出來,又緊急把門一關。

    再看看手中拎着的火蟋蟀,雖然還像吊死鬼似的,氣勢卻已經是不一樣了,是喫飽喝足了懶得動的感覺。

    重點是喫撐的鼓脹的大肚子已恢復了原樣。

    放了個屁就好了?逃到門外的兩人相覷無語,算是大開眼界。

    庾慶看了看外面走廊,手中領着的‘吊死鬼’趕緊放回了罐子裏。

    待到屋內的煙塵消停了,兩人再開門進去,桌上、地上、牀褥上已是淡淡一層灰。

    桌上、地上還好說,人家睡覺的地方給搞髒了確實不合適,兩人再次面面相覷。

    “我會打掃乾淨的。”蟲兒立馬挽袖子要幹活。

    “來不及了。”庾慶一把勾了他脖子過來,與之勾肩搭背地半摟在了一起,頓令蟲兒霞飛雙頰,“不僅僅是一點灰塵,他們的墊褥上被大頭噴的火星子給燒出了好多洞眼,那個…回頭他們回來看到了,你就說是許沸不小心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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