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個變化，竟然穩固下來了！”姚惜雪看到這一幕，也是非常的喫驚，此時李元聖將一堆圖紙遞給姚惜雪，上面有各式各樣的算式還有畫圖，姚惜雪認認真真的一條一條的看着，看到最後，姚惜雪也是滿臉的喜色，忍不住上去給了李元聖一個擁抱！
“你成功了，我們的屠魔藥劑五點零成功了！”
“是啊，成功了。”
李元聖被姚惜雪擁抱着，此刻他的心情非常多激動，這是一種他從未體驗過的感覺，以前做實驗有突破他也會非常的激動，但是這個屠魔藥劑五點零兩人鑽研了這麼久才成功，兩人這種的搭配，克服了重重困難達到了終點，這讓李元聖感覺到活着的美好！
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
儘管說這個東西製造出來是爲了對付他們古蘭界的，但是李元聖不在乎，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
而且，他得到了姚惜雪的認可。
這個他視爲老師的女人。
在李元聖的心中，姚惜雪是一個比浦沅妖帝還要偉大的女人。
“走，我們去慶祝一下吧。”
姚惜雪笑着說道：“這個時候萬物撈火鍋還開門呢，去喫火鍋，喝啤酒，我請客！”
姚惜雪非常開心的說着。
只是李元聖卻是擺擺手，笑着說道：“我就不去了，有點累了，想要回去休息了。”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吧。”此時姚惜雪發現李元聖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猜測李元聖應該是累到了，所以就讓李元聖回去休息了。
“老師。”
李元聖看了一眼姚惜雪，然後開口說道：“這段時間認識老師，跟老師學東西，一起做實驗，研究出這個屠魔藥劑，對我來說，是我這輩子做過最開心也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以後有意義的事情多着呢。”
姚惜雪笑着拍了拍李元聖的肩膀，然後突然想起來什麼，姚惜雪說道：“你等一下哈。”
說完，姚惜雪跑到不遠處的櫃子裏不知道在翻找着什麼東西。
“咳咳。”
李元聖猛的咳嗽兩聲，下一刻，李元聖眉頭一皺，發現掌心上又出現了一灘血，整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着，想要站着都有些艱難了。但是李元聖依然是支撐着艱難的站在那裏，這個時候姚惜雪也是轉過身，然後拿着一個精美的包裝盒走了過來。
“給我的？”
李元聖有些驚訝。
“過年快樂。”
姚惜雪笑着說道：“也沒什麼東西送你的，這個是我從城主那裏弄來的，送給你了，希望新的一年裏，你會越來越好。”
李元聖接過來，感覺到盒子裏面沉甸甸的，但是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此時李元聖咧嘴笑了笑，然後說道：“那就多謝老師了。”
“好了，趕緊回家去吧，明天我們再將這個消息告訴城主。”姚惜雪說着。
“嗯。”
李元聖拿着東西，轉過身，走下樓，慢慢的離開了醫院。
李元聖將禮物放到懷中揣着，感覺到身體都在顫抖，每走一步那種專心的疼痛從骨子裏面傳來。
他知道他的身體怕是要撐不下去了，實力強的時候還能抵抗抵抗，但是自從良人計劃施展開來，實力被瓦解的差不多了，現在的李元聖，幾乎已經消耗掉了他所有的生命力和他的全部實力。
忘空城的街道上，路燈還在照亮着，街道上的人依然是不少，燈紅酒綠，到處都充斥着歡聲笑語。
李元聖揉了揉眼睛，眼前的這一切變得那麼陌生，又變得那麼模糊。
“小聖啊！”
“才下班嗎？晚上來家裏喫餃子呀！”
趙大叔正和兒子上街買東西，遠遠的就看到李元聖，趙大叔趕緊和李元聖打着招呼，但是李元聖沒有聽見，縮着衣服奔着城外的方向走去。
“奇怪，這孩子這大晚上的，幹啥去了？”
趙大叔有些奇怪。
一步，兩步……
每一步都走的彷彿千斤沉重。
天空上慢慢的飄起了細雪，雪花輕盈，但是漸漸的，李元聖的頭髮竟然變得和那細雪變成了一樣的白色。
風吹來，頭髮吹起來，白髮如雪，整個人的皮膚也是肉眼可見的衰老下來。
他步履蹣跚，身體也逐漸佝僂起來，僅僅是兩條街的距離，李元聖就從一箇中年人變成了一個年邁的老人，怕是就連趙大叔在這裏也都未必能認得出來李元聖吧。
雪花越來越大，街上的人也都開始回家去了。
李元聖則是來到了城門口，奔着城外走去。
“大叔，下雪了，你出城有什麼事情嗎？還是等明天雪停了再走吧。”
守門的將士看到李元聖好心的勸阻着。
“不礙事。”
李元聖的聲音沙啞。
說着，離開了忘空城，身影慢慢的消失在這雪夜之中。
一直走到他怎麼也走不動了，李元聖癱坐在地上，倚靠着一塊冰涼的大石，整個人氣喘吁吁，他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禮盒給拿了出來。
他凝視着禮盒，眼神中滿是回憶之色。
曾經他想過自己將來會死，他想過戰死，想過大限到了而死，甚至想過自己很多種悽慘的死法，但是如今這一幕，讓李元聖尤爲滿意，用剩餘的生命的代價換來了此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我若真的是一個人能有多好。”
李元聖此刻竟然抽泣起來，他顫抖的手慢慢的打開禮盒上面的袋子，同時喃喃道：“我若真的是一個人有多好，這樣的日子……我沒有過夠啊，還有很多的實驗我還沒有做過啊，不夠啊……若是生而爲人，那有多好！”
“姚惜雪老師，若是能早認識你幾百年，哪怕幾十年……”
可是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袋子拆開了，只是還沒等李元聖打開看到盒子裏面的東西，李元聖的呼吸便是已經停止了。
他再也沒有了氣息。
那盒子從李元聖的腿上跌落到雪地裏，裏面的東西從盒子裏滾了出來。
那是一臺新的顯微鏡。
這也是曾經李元聖夢想擁有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