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當心點,會摔下去的,小心”顧非衣一路心驚膽戰的上來。
坐在申屠默的肩頭上,她只能自己也用手扶着樹枝,幫他一把。
始終是擔心會摔下去,到時候不僅僅自己摔倒,還會連累他。
“小心,小心小心啊”從地上爬到上頭的高枝,一路上,都有她驚呼的聲音。
申屠默有點想笑:“你再叫,晚鴉都被你嚇跑了,哪隻還敢出來,嫌命太長麼”
顧非衣聞言立即咬住自己的下脣,不讓驚呼的聲音從自己口中出去。
終於,他們爬上來了,在很高的位置。
她沒敢往下看,果然真的有那麼點恐高症,這高度有三層樓高了
這島上泥土的養分一定很充足,要不然,怎麼長在上頭的樹,都是又高又壯的
申屠默在她身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體和樹幹之間。
他長臂往後一搭,抓住她身後不遠處的樹枝,這麼一來,這丫頭就算在上頭跳舞,他也不怕她摔下去了。
或許就連顧非衣也感受到這一刻自己的安全,繃緊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要不是昨天晚上摔了一次,她不會這麼害怕的,纔剛摔過當然會有陰影。
昨天晚上心尖抖了抖,又開始有點惶恐不安:“樹上會不會有蛇”
申屠默終於忍不住,朗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你笑什麼”顧非衣皺起了眉,很明顯這笑是在取笑自己。
可是,有什麼好笑的,荒山野嶺的,有蛇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要是被毒蛇咬一口,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我昨天晚上只是嚇唬你,讓你跳下來,別當真。”
看得出她是真的有點擔心,申屠默不跟她開玩笑了,道:“這種樹,樹幹上有一種氣味,蛇不敢靠近,所以這附近,不會有蛇。”
“真的嗎”顧非衣半信半疑。
“你看到有蚊子嗎”申屠默答非所問。
顧非衣皺着眉凝聽了下,也感受了下,搖搖頭,一臉訝異:“對哦,現在是盛夏,怎麼會沒有蚊子”
昨天晚上在樹上,分明還有一些蚊子追着自己咬的。
現在,一隻都沒有。
“就是樹幹上的氣味,蛇蟲鼠蟻都不喜歡。”
“所以,真的沒有蛇”
“沒有。”他又想起了自己剛纔那句話,膽子這麼小,怎麼一直跟在太子爺身邊。
現在再想,這事,其實值得認真思考。
太子爺名聲在外,仇家絕對不少,跟在大人物的身邊,本身就是一種冒險,因爲危險,隨時都會降臨。
就像之前,黑雷爲了報復太子爺,將她抓去當誘餌。
以後這種事情,絕對不會少。
就算防範於未然,也不可能運氣一直這麼好。
“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喜歡的人是八爺。”他忽然淺嘆了一聲。
顧非衣安靜下來了,擡頭看了他一眼:“因爲跟着慕白不會有危險,是不是”
“至少八爺沒有那麼多的仇家,而且八爺”對她也是很好很好的。
不過這種話,申屠默不愛說,畢竟,現在和她在
一起的是太子爺。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顧非衣也淺嘆了聲,很多事情,很早之前就已經註定了,改變不了的,就不要去想。
更何況,她要是跟了戰慕白,那傢伙怎麼辦
會繼續孤單,永遠一個人,背影一直冷寂下去嗎
她可捨不得
“對哦默大哥,你談過戀愛嗎”
他搖頭。
顧非衣又問:“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
申屠默對這種話題一向不感興趣,不過,今晚的時光對他來說太重要,她說的話,就連一個字他都捨不得不聽。
“喜歡”什麼樣的女孩他還是搖頭:“沒想過。”
“那你現在想想嘛,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孩性格長相哦,長相一定是甜美的,漂亮的,身材好的。”
顧非衣覺得自己問了個很白癡的問題,只好跳過:“那性格呢你喜歡活潑的還是天真的還是嫵媚成熟的”
“喜歡安靜一點的,還是性格外向吵鬧一點”
申屠默靜靜看着她,看着她說話就很開心:“都好。”
“都好”顧非衣皺起眉,一臉不爽:“太敷衍。”
他卻忽然揉了揉她的發:“想回去嗎”
這個問題,有點猝不及防的,讓顧非衣臉上的笑意凝固在脣邊。
想回去嗎想,也不想。
想回去,是因爲想念某些人,很想很想。
怕自己失蹤了之後,他們沒日沒夜到處尋找,怕他們焦急,怕他們心不安。
可是,一旦回去,默大哥就要面對很多很多的困難。
他是修羅,自己已經知道這件事,將來兩個人的路要怎麼走
火薔薇呢現在申屠默和她一刀兩斷,不再幫她,她會怎麼辦
她會不會爲了報復,將申屠默是修羅的事情說出去
申屠默是不會主動將柯雨薇就是火薔薇的事情到處宣揚了,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可是顧非衣知道,修羅不會這樣害火薔薇。
一切,還是因爲他的師父。
火薔薇該感激自己有個這麼好的父親,一個好的父親,讓她多了太多太多的幸運。
可惜,那惡毒的女人根本不知道知恩圖報這四個字怎麼寫。
“默大哥,回去之後,你會和梟成爲敵人嗎”
他是修羅,當初一直在保護黑雷,可是,黑雷因太子爺而死,基本上,算是死在了太子爺的手下。
他們是敵人嗎現在這樣,算是什麼關係
知道他是修羅後,太子爺又會怎麼做
當初火薔薇設計害了他們,害了點點,還害得慕白差點死去。
對於太子爺來說,火薔薇一定要除,可當初,卻是修羅救了火薔薇,還將她藏了起來。
現在,甚至幫她證明身份,讓她擁有現在的一切。
太子爺對修羅,絕對不會有什麼好感,相反,敵意很重。
“如果我和他成了敵人,你會站在”申屠默的問題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
原來自己還在意這些,他以爲,他已經徹底放棄了。但是問她,分明就是在逼她,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