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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第一次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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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瑾年看着那隻小手拉着自己的大手,一路往山下跑,他那隻一直沒有知覺的手此時似乎傳來了一股子麻意。

    他任由她拉着他往前跑。

    溫暖拉着納蘭瑾年一口氣便跑到了山腳下。她鬆開了他的手,氣喘吁吁的彎着身體,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的喘氣。

    最後累得不行,乾脆靠着樹坐在地上。

    反觀納蘭瑾年一派氣定神閒,氣息都沒有亂。

    納蘭瑾年看着一臉通紅,氣喘如牛的溫暖,覺得她的身體真的太弱了:“沒事吧?”

    清冽磁性的男聲彷彿夏日一股清泉流過心田,讓人精神爲之一振。

    溫暖這才反應過來,她將他也拉下山了!

    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啊!

    溫暖也顧不上氣喘了,她坐直了身體,爲了掩飾自己犯下的糊塗,一本正經的道:“沒事,咳咳,要不要去我家坐坐,我幫你號一下脈,看看那藥有沒有效?”

    “也好。”或者她的藥真的有效,他想到剛纔右手那一陣麻麻的感覺。

    溫暖:“......”

    她以爲他會拒絕的。

    她就是客氣一下。

    不過算了,她以後每日都要上山幫他治手,現在帶他回家,家人看見他,自己也有藉口了。

    於是溫暖便將人帶回家。

    幸好她家住村尾,後面不遠就是大山,沒什麼人看見。

    溫暖回到家,家人還沒有回來,她打開院門:“這就是我家,公子請進。”

    納蘭瑾年優雅的擡腳走了進去。

    他忍不住四周打量了一眼,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這種竹製的農家院子。

    房子,院牆都是竹製的,地面是新鮮的黃泥。

    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新,連竹子都還是綠色的。

    “新搬進來的?”他記得這山腳下以前是一個草棚。

    “嗯,搬進來沒幾天。”溫暖拉開院子裏木桌旁的一張竹製椅子:“公子請坐。”

    現在只搭建了兩間屋子,都是用作臥室用,實在不適合招待客人,只能讓他在院子裏坐,反正他應該很快就會走。

    溫暖說完轉身去給他倒水。

    納蘭瑾年隨意的坐下,一隻手漫不經心的搭在桌子上,容色清絕,冷傲,天生貴氣逼人。

    那架勢@不知道以爲他坐的不是竹椅而是龍椅。

    大灰狼很自覺跳上了旁邊的椅子,坐好。

    溫暖端着兩碗水出來,看着這一人一狼,總覺得他們將這農家小院坐出了金鑾殿的架勢。

    她默了默,走過去,將兩碗水放在他們面前:“公子請喝水,失禮了,我家沒有茶。”

    客人來了總得上茶的,她家沒茶,只能給他一碗水。

    溫暖覺得他應該不會喝,但是他喝不喝是他的事,自己不能沒有禮貌。

    納蘭瑾年看着一隻粗瓷瓦碗,裝着清澈見底的水,碗的做工很粗糙,但可以看見洗得很乾淨。

    他習慣喝茶,不曾試過喝清開水,而且從來沒有試過用碗喝水,但他還是若無其事的用那隻好看的手端起碗,不急不緩的將碗裏的水喝得一滴不剩,然後放下了碗。

    “......”溫暖驚得忘記了反應,他有這麼渴嗎?這麼大一碗水,居然喝得一滴不剩!

    大灰狼也將碗裏的水喝光了。

    納蘭瑾年看着她傻傻的看着自己,這喝完了還需要品評嗎?他便道:“水很甜。”

    大灰狼點了點頭,甩了甩尾巴:的確甜。

    溫暖:“.......”

    “額,這是山泉水,的確有點甜,還要嗎?”

    納蘭瑾年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再喝一海碗水,他該飽了!

    一時兩人沉默,溫暖有些鬱悶:還不知道走人嗎?

    某人去渾然不覺,自在得很。

    “我幫你號一下脈吧!”號完脈,趕緊送他走,溫暖總覺得有他在,太尷尬了。

    “好。”納蘭瑾年將左手,放在破舊,卻擦得很乾淨的木桌上。

    溫暖在他旁邊坐下,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認真號脈。

    納蘭瑾年看着那隻蒼白,瘦得露骨的手,指尖搭在他的脈門上,指腹冰涼。

    這丫頭身體太虛弱了,渾身皮包骨。

    他想到林星查到的消息,她就是一個先天不足,體弱多病,被十里八鄉稱爲瘟神,短命種,土生土長的溫家村人。而且因爲前幾天落水,她病情加重,快死了,溫老爺子的平妻擔心影響長孫的運道,一家子被平妻趕出了屋,住在這新搭建的竹房子裏。

    一個常年臥病在牀,連自己的身體都治不好的人,怎麼會解了自己的毒?而且連翡翠原石都認識?納蘭瑾年若有所思。

    這時溫暖收回手打斷了他的思緒:“藥對症了,餘毒清了不少,繼續喝三天這副藥,明天我再開始給你鍼灸。”

    “好。”納蘭瑾年收回思緒,他又打量了一眼竹房子,這竹房子冬天四面入風,怎麼住人?

    溫暖見這一狼一人一點走的意思都沒有,便道:“公子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裏喫頓便飯吧!大灰狼和小黑帶了很多獵物來。”

    納蘭瑾年正想拒絕,大灰狼卻已經點頭如蒜,然後又對着自己猛點頭。

    納蘭瑾年:“.......”

    大灰似乎很想留在這裏喫飯?

    “如此便有勞姑娘了。”大灰估計是喫怕了袁管家做的飯菜了。

    說實話,他也怕了。

    溫暖:“......”

    這人還真是不知客氣爲何物吧?

    “那公子請稍等片刻。”溫暖也不糾結了,她本來就答應了給大灰狼給它和小黑做好喫的。

    她轉身去忙活了。

    溫暖先去燒水,準備用來處理老鷹抓來的幾隻野雞。

    然後又去摘了些菜,將菜和早上摘的香料一起清洗乾淨。

    這時水也燒開了,溫暖正想將大鐵鍋裏的水倒到木盆裏開始燙雞毛。

    納蘭瑾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拉開了溫暖:“我來吧!”

    他實在擔心她這個小身板將鍋裏滾燙的水都倒到自己身上了。

    溫暖剛想說不用。

    他一隻手不方便,便見他一隻手拿着抹布抓着鐵鍋的一個耳,將整鍋水都提了起來,然後倒進了木盆裏。

    好吧,有人就算一隻手,也比她兩隻手好用。

    “謝謝。公子去坐着吧!剩下的我來就可以了。”

    納蘭瑾年沒有拒絕,其它的他也不會。

    溫暖家的竈臺都是臨時在院子一個角落搭建的,不要說牆,連個屋頂都沒有,所以她幹活,納蘭瑾年可以看清一切。

    納蘭瑾年就這麼坐着,靜靜的看着她忙活。

    這時院門打開了,溫厚大聲道:“暖姐兒,我們摸了好多螺螄回來!飯做.....”好了嗎?

    溫厚的後半句在看見院子裏站的一人一狼消失了!

    “你是誰?怎麼在我家?”溫厚一臉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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