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夫人頓了頓,說道:“瀚兒,這皇宮就這麼大,爲娘雖然身份不如人家,但好歹是陛下冊封的從一品夫人,更是你昌王的母親,爲娘要打探一些消息還是很容易的,你不必當心我會爲難,你在這裏等一會兒,爲娘去打探打探兵部尚書大人的情況。”
說着,讓昌王坐下,自己則是準備出門。
“母親,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刑部辦事,明日孩兒再來探望母親。”
昌王起身,鞠躬行禮道。
皇宮雖然不大,但要打探個消息,沒個一兩個時辰是不可能的,昌王可沒時間在這裏一直等。
晉安夫人一聽,也知道昌王辦事比較重要,沒有留他,點頭正色道:
“既然如此,瀚兒你先去辦你的事情,明天記得來看我,耿大人的事情我會幫你打探清楚。”
“讓母親費心了。”
“說的什麼話,你是我兒子,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昌王離開了皇宮,出來的時候,發現惠王的那架馬車竟然還在。
來的比他早,走得還比他晚,簡直是沒出息。
昌王臉上閃過一抹輕蔑,隨後不爽的雙袖一甩,上了馬車,馬車緩緩行駛離開。
而這邊,晉安夫人剛送走了昌王,便直奔皇后所居住的宮殿。
…
後宮另一處,張賢妃居住的宮殿之中。
“睿兒,聽說你父皇最近讓你主持什麼徹查全國肅清官場的事情,這段時間把你累壞了吧。”
桌子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和糕點,惠王王睿正大塊朵碩的喫着東西,一旁的張賢妃則是拿着扇子不停地給她扇風。
其實這種事情一般都是交給宮女來做,畢竟有資格讓張賢妃扇風的,只有炎帝一人而已。
不過惠王是自己兒子,給自己兒子扇風,是張賢妃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情。
“還好吧,也不算太累,父皇把這事交給我,說明是器重我,這也是我的一個機會。”
惠王一邊喫東西一邊隨口回道。
“睿兒,這件事情,你可要辦得小心一點,可別得罪什麼人了,有一些事情,能糊弄過去就儘量糊弄過去,畢竟朝堂上的事情,有些事利益牽扯太大,背後的水太深,有一些人,你父皇得罪得起,我們得罪不起,爲娘說這些,你應該懂爲孃的意思。”張賢妃認真告誡道。
雖然張家在京城內也算是名門望族,並且她張賢妃還是炎帝冊封的正一品妃子,兒子惠王更是炎帝有力的繼承者之一。
但,即便如此,京城之中有一些人,能不去得罪還是儘量不要得罪的好。
張賢妃的意思很簡單,讓惠王對於徹查全國肅清官場這件事不要太較真,免得得罪了朝廷內某一些羣體。
畢竟,炎帝是炎帝,他惠王是惠王,這天下還沒到惠王的手上,那些貪官污吏就讓炎帝去解決,他這個做兒子的做做樣子就行了。
“娘,放心,我知道。”
惠王隨口迴應一句,心裏則不是這麼想的。
他畢竟姓的是王而不是姓張,這大炎是他王家的大炎,那些大炎的蛀蟲就應該抓完纔對。
至於得罪人?
只要炎帝看到了他的能力,將來他登基了,得罪人又怎麼樣?
到時候就不是他怕得罪別人,而是別人怕得罪他!
再說了,就算將來不是他登基稱帝,大不了就去封地當王爺唄,山高皇帝遠的,誰還能管得着他?
反正徹查全國這件事,惠王已經下定決心認真幹了。
他覺得這是他超越昌王的一次大好的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見惠王乖巧答應,張賢妃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詫異道:
“對了睿兒,你不是還要幫你父皇去辦事,怎麼今天有空進宮來看我?”
“哦,娘,我進宮是想問問你,兵部尚書耿大人是不是在宮內養病?”惠王問道。
“兵部尚書耿大人?他怎麼了?生病了?”張賢妃一臉奇怪。
“是的,病了,都沒來上朝。”惠王點點頭。
“他病了不在自己府上養病,進宮裏幹什麼?”張賢妃一頭霧水。
這皇宮是炎帝的皇宮,就算大臣要進來,也得先請示,得到允許才能進,辦完事之後大臣得趕緊出去。
從沒聽說過哪個大臣病了是在皇宮裏養病的,通常都是皇帝派御醫去大臣的府上看病纔對。
“娘你不知道?他病了之後,是父皇派人把他接到宮內來的。”惠王認真道。
一般來說,某個大臣在宮內養病,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很快就會被喜歡嚼舌根的宮女和太監們傳開。
如果這件事情沒有傳開的話,說明很可能根本就沒有這件事情!
“我不太清楚。”張賢妃搖了搖頭,忽然意識到了什麼,皺眉道,
“睿兒,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吧。”
她不信惠王特意提到這件事情就是隨口一問。
“娘,你幫我去打聽打聽耿兵在哪裏養病,或者說他究竟是不是在皇宮內,最好是知道他幹嘛去了。”惠王也不裝了,攤牌了,直接讓張賢妃去打聽。
“行,正好今天中午要跟皇后一起去御花園逛逛,我試探的問問。”張賢妃答應下來。
“對了,娘,打探耿兵下落這件事,最好是不要讓父皇知道,知道也沒事,最好是別讓他知道。”惠王叮囑道。
“放心,爲娘自有分寸。”
喫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說了,現在也得不到答案,想要知道答案還得中午從皇后那裏回來纔行。
而惠王還得起身去刑部辦事看宗卷,當即起身告辭離開了。
出了皇宮,剛上馬車,車伕低聲道:“王爺,剛剛昌王也來了。”
車伕在皇宮外等着,除了等惠王之外,還有一個作用就是觀察這皇宮之中進進出出的大人物。
“哦,他來了很正常。”
惠王有些不以爲意,反而有些高興,因爲昌王也進宮,肯定是找晉安夫人詢問耿兵的情況來了。
而他既然找晉安夫人,意味着他也沒有耿兵的消息。
一向消息靈通的昌王,在這件事情上,也沒有辦法,得求助自己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