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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爽不爽?來,跟着我一起學唱歌。”
王安一邊踹人,一邊嗨歌:“棲湖來了一羣豬,自命風流愛打賭,誰知耍賴不認輸,撲通撲通踹下湖,啊踹下湖……”
這首順口溜,本就惹人發笑。
再配上他陰陽怪氣,五音不全的唱功,以及擡腳踹人的畫面,更是令人忍俊不禁。
“這不就是唱的那些落水才子嗎,哈哈……王公子這人真好玩,可笑死我了,哈哈……”
圍觀的人羣哈哈大笑,四周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只是可憐了湖水裏的那羣人,一邊各種狼狽撲騰,一邊還被要人嘲笑,只氣得渾身發抖。
“姓王的,你……你他媽有種,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給我等着,最好別讓我上船!”
“媽的王八蛋,敢踹我的臉……”
衆人的謾罵和叫囂,終於讓孫敬明回過神來,當即一聲厲喝:“姓王的,你給我住手!”
“喲,這不是孫少嗎?”
王安彷彿才發現他一般,腳下卻沒有停:“怎麼,你也急着加入這場遊戲啊?”
他伸手做出邀請的姿勢:“請,你是自己下去呢?還是讓我幫忙踹你下去?”
孫敬明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面色鐵青,咬着牙道:“你敢讓我下去?”
“爲什麼不敢?這難道不是賭注的一部分?”
“我偏不下去呢?”
“那可就麻煩了,我方一向奉行公平對等,相互信賴的雙邊關係相處原則。
“你方擅自撕毀協定,拒不履行賭約的行爲,是無恥的流氓行徑,我方對此表示強烈譴責。
“在此,我有必要再次敦促你方,保持誠信,履行協定,若你方仍舊執迷不悟,一意孤行,我方將主動採取反制措施,勿謂言之不預。”
“以上是客氣話,老子想說的是,作爲一個向來遵守信譽的人,老子對你這種不講信用、把協議當屁一樣的無恥賊人,很不爽啊……”
王安這篇嚴肅的辭令和最後的轉場,足足讓孫敬明愣了好幾秒,才終於反應過來。
只見他不屑地看着王安,冷冷一笑:“任你巧舌如簧,我就是不履行賭約,你又能拿我怎樣?”
“拿你?就你,也配讓我出手?”
王安這話,又讓孫敬明感到一陣莫名其妙。
剛想問什麼意思,忽然身體一輕,雙腳竟詭異地脫離了甲板。
回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然被人從背後拎了起來。
拎着他的不是別人,正是隨王安一起過來的鄭淳。
鄭淳身材高大,武藝高強,對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公子,簡直輕而易舉!
“你……姓王的,你敢對我動手,我爹可是郡守,還不快叫你的奴才放開我!”
孫敬明一邊掙扎,一邊色厲內荏地吼道。
“呵呵,郡守了不起啊,我爹還是皇帝老子呢。”
王安這話讓孫敬明一愣,還以爲他在故意調侃,忽然大笑起來:
“哈哈……姓王的,你好大的膽子,大家都聽到了,此人膽敢謊稱當今聖上是他爹,身爲朝廷命官,冒充皇子,你該當何罪!”
“是啊,該當何罪,我還真不清楚,應該不嚴重吧?”
王安望着他,眼底透着濃濃的戲謔。
孫敬明還以爲抓到了王安的把柄,滿臉嘲諷的笑容:“哈哈……不嚴重,欺君之罪,也就砍個頭而已,你死定了,哈哈。”
王安裝出很害怕的樣子:“不會吧,這還不嚴重,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脫罪?”
“想脫罪?也不是不可以。”
孫敬明越發得意,趁機提條件:“此事我是主要證人,我爹又是郡守,只要你肯放了我,並且主動認輸。
我答應你,一定動用關係,幫你封住這些人的嘴,而我也會替你保密,你覺得怎麼樣?”
“這倒是個好主意……”王安故作思考。
“怎麼樣,你犯的可是死罪,聽我的,再沒有比這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孫敬明循循誘導。
“還是不行,這樣我豈不是要把雲裳白白讓給你?”
“呵呵,美人重要?還是小命重要?你以爲,你還有得選嗎?”
“好像是沒得選。”王安一籌莫展。
“對吧,那還等什麼,還不快放了我?”孫敬明露出勝利者的微笑。
王安微微頷首,給鄭淳使了個特殊的眼色:“那就把他放了吧。”
鄭淳會意,就像拎小雞崽一樣,拎着孫敬明走到船邊上。
“你幹什麼?!”孫敬明一看不對,急忙掙扎,不忘回頭質問王安,“你不是答應放了我嗎?”
“是啊。”
王安雙手一攤,一臉無辜:“可你沒說把你放船上啊。”
這也行……孫敬明扯了扯嘴角,正要改口,可惜已經晚了。
他只覺得背後一陣大力傳來,整個人騰雲駕霧,飛出船舷,隨即撲通一聲,狠狠砸進湖水裏。
等他連灌幾大口水,好不容易撲騰出水面,一看,王安和鄭淳已經返回畫舫。
畫舫啓動,對方看都沒再看他一眼,便隨之漸行漸遠。
“姓王的,此仇不報,老子從此不信孫!”
孫敬明目呲欲裂,一拳砸在水裏,仰天咆哮。
“不信孫,難道他真打算,以後給隔壁老王當兒子?”
畫舫之上,王安聽着身後遠遠傳來的怒吼,不禁感嘆了一句。
“咯咯……”
這時,一聲嬌笑傳來,布簾掀開,雲裳扭動着妖嬈的身段走出來,媚眼流轉,紅脣微挑:
“那隔壁老王會願意嗎?”
王安上下打量着她,頻頻點頭:“如果孩子他媽都長你這樣,我想,老王願意做一個博愛的人。”
雲裳妙目含嗔,輕啐一口:“我可沒這麼大的兒子。”
“沒有大的,難不成有小的?”
“怎麼可能。”
“那真可憐,要不要本宮送你一個?”
“孩子也能送的嗎?”
“當然,只不過,要先在你那邊存放十個月,才能到貨。”王安解釋道。
“奴家覺得,這麼寶貴的東西,殿下還是自己留着吧。”
雲裳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翻了個風情萬種的白眼,叫上小蜻蜓,轉身回了船艙。
不多時,船公走過來,在雲裳的指揮下,將案几、蒲團、香爐、燈籠並美酒果盤等一一搬出來。
至此,這次的約會纔算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