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倫敦的這段路很長,等到三個孩子玩兒睡着之後,許灣也靠在阮忱懷裏閉上了眼睛。
等她一覺睡醒,外面天已經黑了。
許灣伸了個懶腰,才發現阮忱不知道去哪兒了。
她剛想起來走走活動一下的時候,阮星晚走了過來:“醒了。”
許灣點了點頭:“阮……阮忱呢?”
“他和周辭深去談工作了,餓了的話我先帶你去喫飯吧。”
“不用,我還不餓。”許灣又重新坐了下來,“杉杉和丹尼爾,沒有跟你們一起嗎。”
阮星晚坐在她旁邊:“他們今年不去倫敦,回杉杉父母那邊過年了。”
“所以他們是一年回倫敦,一年回杉杉父母那邊?”
“差不多吧。”
許灣笑了下:“那這樣挺好的。”
阮星晚又道:“你呢。”
“我?”
“你和小忱以後每年回倫敦還是怎麼。”
許灣:“……”
她咳了聲:“我……我也不知道。”
阮星晚笑:“你也別緊張,我爸爸其實沒那麼難相處,而且小忱又那麼喜歡你,他不會爲難你的。”
許灣輕輕抿脣,低着頭沒說話。
她確實有顧慮。
三年前阮忱出事那會兒,威廉也因此特意回了南城。
在秦宇暉的病房前,他們也匆匆見過一面。
思及此,許灣突然意識到什麼,猛地擡起頭:“你們該不會是因爲這個,所以才……”
阮星晚聳了聳肩,臉上笑容不變:“我也有段時間沒見過我爸爸了,還有簡安和年年歲歲,他們也想外公了。”
許灣鼻間有些泛酸,笑了笑,輕輕抱住了阮星晚:“謝謝。”
阮星晚輕輕拍着她的背:“跟我客氣什麼,再加上,你現在也得叫我一聲姐姐了,我應該的。”
許灣:“……”
眼淚突然就流不出來了。
五個小時後,飛機在私人機場停下。
和南城不同,這時候的倫敦正在下着細密的小雨,一下飛機,一股溼冷的氣息便撲面而來。
三個小傢伙都睡的迷迷糊糊,分別被阮星晚周辭深阮忱抱在手裏。
許灣拿着東西,走在阮忱旁邊,微微吐了一口氣。
因爲工作,她其實來過很多次倫敦了,但從來沒有一次,像是現在這麼忐忑過。
路上時,許灣一直看着窗外,手放在膝蓋上,微微收起。
忽然間,她感覺阮忱的手輕輕握住了她的。
許灣回過頭,對上了阮忱的視線,他低聲道:“放心,有我在。”
這句話不論什麼時候對於她來說,都很管用。
許灣笑了下,然後慢慢回握住了他的手。
因爲有阮星晚他們一家的到來,她其實已經沒有最開始那麼緊張了。
但是……那畢竟也是阮忱的父親。
很快,車緩緩停下。
阮忱看了出去:“到了。”
周簡安是第一個跑下車的,一邊叫着“外公”,一邊往屋子裏跑去。
年年和歲歲就跟兩個小尾巴似得,緊隨其後。
看到阮星晚和周辭深往裏面走,許灣不自覺的握緊了阮忱牽着她的那隻手,儘量保持着平靜:“我們也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