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衆人都是滿臉不忍地看着這一切。
衆人都是習武出身的,自然知道,薛神醫刺的這幾個穴位,乃是通往丹田的幾處要穴。
這幾處要穴,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是極爲重要的,可以說是身上的致命之處。
一旦這幾處要穴出問題,對於習武之人的損傷可是極大的。
薛神醫直接刺這幾處要穴,這便是爲廢掉林漠的丹田做準備啊。
林漠咬着牙,一言不發,面色淒涼。
現場衆人,有不少都不忍地把頭轉向一邊。
一個天才,就這樣隕落,誰能不難受啊?
薛神醫把幾根銀針刺進去之後,又擡頭看了林漠一眼,有些猶豫。
薛神醫低聲道:“林漠,你可要想清楚了。”
“這一針下去,你的丹田就徹底廢了。”
“這輩子,你都將是個廢人了啊!”
林漠苦笑一聲:“是個廢人,至少還活着。”
“薛神醫,麻煩你了!”
薛神醫搖了搖頭,道:“罷了罷了!”
“只可惜,老夫再也無法看到林神醫的神奇醫術了!”
“哎!”
薛神醫長嘆一聲,將手中的銀針直接刺進了林漠的丹田。
這一針下去之後,林漠先是倒抽一口涼氣,緊跟着,身體好像在抽搐似的。
那幾處被銀針刺中的穴位,原本刺進去的銀針,竟然全部被頂了出來。
林漠只感覺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迅速流逝,這便是丹田破碎的結果。
衆人只看着林漠的身體迅速萎頓,最後癱倒在牀上,就好像是一個癱瘓了人一般。
“林神醫,林神醫!”
“你怎麼樣了?”
趙天英連忙將林漠攙扶起來。
其他人也都紛紛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着。
過了良久,林漠方纔長舒一口氣。
他勉強朝衆人笑了笑,輕聲道:“我……我沒事了……”
“薛神醫,多謝你了!”
“吳大哥,你……你可以停下了……”
吳玄遲疑了一下。
林漠道:“我真的沒事了。”
“謝興邦的力量已經完全散掉了,你就算停下,我也不會有任何危險了。”
吳玄嘗試着將力量一點一點收回,發現林漠真的沒有任何意外發生。
最終,吳玄將手抽了回去。
衆人看到如此情況,也都確定,林漠體內的力量是真的全部宣泄出去了。
畢竟,之前謝興邦的力量一直在他體內。
失去吳玄的壓制,這力量絕對能夠將林漠經脈崩碎,讓他爆血而亡!
可是,現在吳玄停手了,林漠卻一點事都沒有,足見這力量是真的沒了。
看到這一幕,衆人也不知道是該怎麼說了。
林漠的命是保住了,可是,他也永遠都站不起來了。
現在的林漠,就變成了一個廢人了。
以後還能否站立行走,都很難說了啊!
看到這一幕,有不少人都轉過身,偷偷地抹眼淚。
吳玄則握緊了雙拳,咬牙道:“蠱尊這個畜生,我一定會找到他,殺了他的!”
旁邊衆人也都憤怒地暴喝,嚷嚷着要殺了蠱尊,爲林漠報仇。
就在衆人怒吼不斷的時候,在這個房子外面,有一個躲藏在黑暗中的黑衣人,悄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離開了這片區域,到了遠處一個僻靜的小樹林外。
在這小樹林裏,有一輛車正在等着他。
車邊站着一個人,正是薛五爺身邊那個女孩。
看到黑衣人,女孩立馬躬身而立,滿臉恭敬,如同見到薛五爺一般!
女孩畢恭畢敬地彎腰拜下,輕聲道:“夫人!”
黑衣人沒有理會她,徑直走到車邊,隨手將蒙在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
黑布下面是一張極其美麗的女人面龐,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的樣子,可眼神中的睿智,卻絕非一個三十歲的女子能夠擁有的!
加上女孩稱呼她爲夫人,那麼,這個女人的身份就非常明顯了。
薛五爺的正室妻子,薛夫人!
薛夫人今年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可是,看上去依然和三十歲的女人差不多。
歲月並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卻讓她更多了一些成熟知性的美感。
這個女人,兼具二十歲女孩的美貌,三十歲女人的成熟,還有四十歲女人的智慧,就如同一個可以掌控一切的女王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也只有這樣的一個女人,才能配得上那個在南境隻手遮天的南境之王!
若是林漠看到這一幕,他必然會被震撼到極致。
他一直以爲,這個黑衣人,是薛五爺身邊的一個祕密高手。
可誰能想得到,這個黑衣人,竟然是薛五爺的妻子!
南境之王的妻子,竟然也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單單這點實力,便足以證明,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啊!
薛夫人將外面裹着的夜行衣脫掉,露出裏面妙曼的身姿。
一頭如瀑一般的長髮,隨着她摘掉帽子,直接傾灑在腰間。
將一切收拾好,她方纔瞥了女孩一眼,冷聲道:“咋的,他擔心我完不成任務,還派你來盯着我?”
女孩面色一變,連忙低聲道:“夫人,您誤會了。”
“五爺是讓我來接您的。”
“五爺說了,這幾天,您辛苦了,特意囑咐我接您回去!”
薛夫人冷笑一聲:“用不着!”
“你回去告訴他,就說林漠已經是個廢人了,讓他以後不用再擔心這個人了!”
女孩頓時瞪大了眼睛:“林漠……林漠廢了?”
“這怎麼可能?”
薛夫人眉頭一皺,怒聲道:“你是在懷疑我?”
女孩嚇了一跳,連忙道:“屬下不敢!”
薛夫人瞪了她一眼,這才冷聲道:“我親眼看着林漠的丹田被廢掉,在場的,還有他自己安插的親信。”
“你要是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去問他的親信,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女孩連忙點頭:“夫人說的,自然就是真的了,無需詢問!”
薛夫人沒有理會她的拍馬屁,直接啓動車輛,駕車離開。
臨走的時候,她打開車窗,冷聲道:“回去告訴他,我去海城住幾天。”
“我回去之前,把他那點腌臢事情給我解決清楚!”
“他想做什麼,我懶得管。”
“但是,他敢讓我蒙羞,就別怪我對他不客氣!”
言罷,薛夫人駕車揚長而去,絲毫沒有理會這女孩。
女孩彎腰而立,看着薛夫人的車輛駛遠,眼中方纔抹過一絲怨毒。
“你以爲你還是那位千金大小姐?”
“你的家族已經沒落了,沒有五爺,你又算得了什麼?”
“薛夫人薛夫人,我呸,什麼玩意嘛!”
女孩嘟囔着罵了幾句,但最終也只敢過過嘴癮。
這種話,她可不敢當着薛夫人的面說。
在薛夫人身邊,不知道分寸的人,下場可都是很慘的。
女孩看向雲安市的方向,自言自語:“他自廢丹田?”
“聽着怎麼不太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