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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情人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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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我從外面轉回來,阿秀也已經和陳慕晴說好了。阿秀的精神很憔悴,因爲剛剛丟魂過,其實沒發燒已經算好了。

    陳慕晴讓她在房間裏再睡一會兒,看了我一眼,示意了一下陽臺。我挑了下眉毛,跟着走了過去。

    通過陳慕晴的轉述,我大概瞭解了那條蛇怎麼會纏上阿秀。原因其實也很簡單,因爲阿秀拿自己的血餵過它。

    在道教或者佛門,或者其他的一些法派裏,都有一些諸如飼育靈獸、妖獸一類的法門。其中最爲有名,應該算是湘西、雲南一帶的蠱術。

    蠱術這種東西,我瞭解的也不多。只知道那是祕術的一種,基本都是家族之間、氏族、師徒之間流傳,是很詭異、神祕的術法。

    這種術法外人幾乎無法去了解,而一旦貿然去深入、去探尋,可能會觸及到一些禁忌,從而發生種種不測和不祥。

    阿秀不是來自苗疆或者湘西的,自己也沒有飼養蠱蟲的本事。她是從別人那裏,花了大價錢買來的這條蛇蠱。

    事情的起因還是在一個多月前,當時阿秀喜歡上了一個學校裏的帥氣男生。但是對方對她完全不感冒,她試着告白被拒後,心灰意冷下到了一個佛寺轉換心情。

    不料在這個佛寺外,她遇到了一個自稱能兜售姻緣,改變命運的怪男人。

    那男人身體精瘦,皮膚黝黑,臉面瘦長,穿着件又長又花的袍子,露出的雙臂和臉上都有刺青,屬於那種看上一眼就忘不掉的類型。

    那男人叫住了人羣中的阿秀,三言兩語就點出她爲情所困,而且對方不喜歡她。接着,他用一種神祕,但莫名讓人想相信他的低沉聲音告訴阿秀,他可以幫她,讓她的意中人回心轉意。

    當時的阿秀是處在失戀中,又覺得這個人能看出她的事情肯定有點本事,於是就產生了試試看的念頭。

    而那男人在向她要三千塊的手續費,阿秀也有了心眼,說先給一千五,等事成再給尾款。那男人也同意,並當天給了她一個陶瓷的罈子。

    那男人囑咐她不要偷看罈子裏有什麼,每天早晚各滴三滴血於壇中。不出一月,她的心上之人就會愛上她。

    事成之後,那男人就會回來原處,找阿秀要回罈子和尾款。

    阿秀買回罈子後,也是將信將疑。回到家中後,才感覺自己可能遇上了江湖騙子,但東西都拿回來了,錢也交出去了,她也就抱着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心態,照着那男人給的時辰往罈子裏滴血。

    可說來也奇怪,隔天她上學時,那拒絕了她的男同學就主動來找她,要了她的電話號碼和聯繫方式。

    這一變化點燃了阿秀的愛火,也對那男人的態度從懷疑轉到了信任。於是從那天起,她開始按時地給罈子裏滴血。

    那男同學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兩人的關係在短短半個月裏突飛猛進。而隨着事態的發展,阿秀對罈子裏裝了什麼,感到越來越強烈的好奇。

    究竟是什麼東西能有這樣的魔力,讓一個人突然愛上另一個人?

    這個想看一看的念頭一出現,就再也難壓住了。而讓她把這個念頭付諸於實施的,是在她和那男同學互表愛意,併發生關係後的當晚。

    她回家之後,又看到罈子,想着和男人約定的時間已經近了,自己和男朋友也確定了關係,應該不會再出什麼意外。

    於是抱着就看一眼的念頭,她緊張地在四下無人的房間裏打開了罈子的蓋子。

    打開蓋子的時候,她就聞到一股很強烈的臭氣。而這股臭氣在蓋子還蓋着的時候,是一點兒也聞不到的。

    罈子裏黑漆漆,什麼也看不清楚。阿秀就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用手機調到了手電模式,藉着燈光往裏看。

    這一眼,把她的三魂嚇走了七魄。

    那罈子裏,居然盤着一條黃綠相間的蛇!

    阿秀嚇得驚叫一聲,當場把罈子摔了出去。而隨着哐噹一聲,蛇壇落地摔了個粉碎,那條黃綠相間的蛇也咻的一下不見了蹤影。

    阿秀嚇得驚魂未定,房間也不敢住了,趕緊撥通了男友的電話去他那裏睡了一夜。讓她安心的是,那男生對她的態度並沒有隨着蛇壇被打碎而改變。

    阿秀也意識到自己闖了禍,但想着大不了見面了多陪那男人一點錢也就是了。

    然而讓阿秀後悔莫及的事也是從那天開始發生的,先是她的男朋友打籃球的時候,莫名其妙地摔折了腿,接着是她自己開始睡眠不良、夢裏總會做到一些奇怪的性事。

    更要命的,就是從那天開始,她的隱祕部位開始出現了不痛不癢的小紅疹。阿秀開始害怕了,去了醫院檢查也檢查不出什麼。

    又想到那條怪異的蛇,和那個男人的警告,她懷疑自己是被什麼髒東西給盯上了。正巧這時候聽說了學院裏有學生是天師的傳聞,於是纔有了這一系列的時。

    陳慕晴一口氣把這些事說完,稍稍喘了口氣。然後靠着陽臺的護欄,靜靜看着我閉目思索。

    我閉着眼睛把阿秀的故事捋了一下,目前爲止,我只把它當成個故事並不是已經確定的事實,因爲這只是她的一面之詞,還不包括她是不是刻意隱瞞了什麼。

    不過從其中的信息碎片做推斷,阿秀遇到的那個男人,應該是一個巫蠱師。

    而他給阿秀的那個罈子,是養蠱的蠱壇,那蛇蠱從壇中被養成,要不是罈子被打碎,它還未必會從中逃脫出來。

    至於那蛇蠱,八成是被做成情人蠱了。通過餵食阿秀的指尖血,與阿秀的三魂之一幽精產生鏈接,藉此影響了那個被阿秀看上的男人。

    只不過這些我也都是猜的,無論是龍虎術錄還是另外兩本古籍都對蠱術提及甚少,我能推測出阿秀是被蛇纏身,還是因爲她身上帶着的那股陰寒腥臭。

    想清楚這些,我睜開眼。

    “有什麼想法?”陳慕晴問,我笑了笑說:“先保密,不過阿秀的事得先幫她處理掉。否則在這衝煞之象下,很快會發生些可怕的事。”

    “可怕的事?”陳慕晴疑惑了一下,跟着我快步走回了房間裏。我在阿秀房門口先敲了敲房門,然後才走進去。

    阿秀看上去像是剛剛睡醒的樣子,表情還有些憔悴。我對她說了聲恕罪,然後點燃了一支香,請她把上衣脫了。

    阿秀愣了半晌,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還以爲自己幻聽了。陳慕晴也有點傻眼,連忙問我想幹嘛。

    我吹滅香頭的火苗,對陳慕晴說:“阿晴哥,我還能有什麼歪心思不成?我要幫阿秀姑娘挑八穴。”

    阿秀起初紅着臉怎麼也不肯答應,之後勸了小半天才勉勉強強同意脫去上衣。

    其實我對她是沒什麼想法的,只是八交經穴有前有後,通灌體內陽氣運轉,是人體八處交點,不能有半點馬虎。所以才必須要脫衣服,就像鍼灸不可能隔着衣服給你扎一樣。

    香頭很燙,在我將香頭點下的同時,阿秀咬緊了牀單,忍着不叫出聲來。直到八穴全部點罷,我又把一截之前留下來的蛇骨拿在手中,猛地摁進外關穴足有半寸。

    “啊……!”阿秀再也忍不住,張嘴痛叫了一聲,感覺像是有根火熱的烙鐵插入了自己的身體!

    這還不算完,緊接着她就感覺下腹部一陣咕嚕作響,腹做絞痛,直接起身奔入廁所中。

    過了沒多久,廁所裏又是一聲被驚嚇到了的尖叫聲。阿秀拉開廁所門,幾乎是軟着腿逃出來的。

    “那……那是什麼?”阿秀驚恐無比地指着廁所,聲音都在發抖。

    我隨即走了進去,陳慕晴在把阿秀扶起來坐下後,也立即跟了進來,並不約而同地聞到一股與蛇蠱同出一轍的腥臭味。

    “那是什麼?”陳慕晴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我站在洗手池處,慫恿着他說:“過去看看唄。”

    “…小柱子,你別又坑我。”陳慕晴白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往坐便器裏一看,赫然看到有團黑不溜秋的肉塊浸在水中,還一跳一跳,像是個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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