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偉的臉色忽然一變:“唐睿公子和你這癩蛤蟆能一樣麼?你就配找個黃臉婆過一輩子。”
“呦呵,我還是第一次被人叫做黃臉婆呢?”魅蛇扭動着腰肢走了過來,把兩張票遞到許空手上,然後挽着許空的胳膊,“親愛的,這是誰啊?一副毛都沒長齊的樣子,是不是在學校做校霸做習慣了啊?咯咯咯,我上學的時候也很喜歡八卦那些小太妹和校霸的故事呢!”
許空不知道魅蛇當年讀書的時候是小太妹還是校霸,不過身手不是一兩年能練成這樣的,她練的怕是童子功。大概意思就是初中的魅蛇應該能放倒八九十個同齡人吧!
楚嫣然有着悽然的美,但魅蛇那是一個完美的水蜜桃,成熟,性感,皮膚嫩得能掐出水來,可以說,除了那幾道紋身,是個完美的女人!
鄭偉在她面前嚥了口口水。
魅蛇咯咯一笑,對許空說:“你看,這小男人喜歡我呢,哪兒像你,這麼裝正經,這麼不懂風情?”
許空心想老子要是裝正經,現在能被你挽着?
“鄭偉!”楚嫣然也發現了自己男朋友的不對勁,狠狠地踩了一下男人的腳。
鄭偉嗷嗚一聲叫了出來,捂着腳往後退了幾步。
魅蛇輕輕嘆了口氣:“小妹妹,男人可以慫,那叫成熟,那叫穩中。但是欺軟怕硬的男人,那就是人渣了呢!”
她說着笑了笑,在許空耳邊輕聲說:“親愛的,我們進去吧。”香酥柔軟的風吹在許空的耳邊,讓他有些心猿意馬,而且魅蛇的話——暗示性太強。
電影是一部青春愛情電影,而這兩人的座位就在最後一排。她買了兩杯咖啡,但只買了一份爆米花,這女人的心思都用在了細節上。許空覺得她要是鐵了心追求自己,他最多支撐一個小時,或是一個眼神。
“你有多少人?”許空問得直截了當。
“區區五十。”魅蛇回答。
“不夠。”許空說。
“加上你就夠了呢。”魅蛇拿了一粒爆米花,用尖銳的指甲送到了許空的嘴邊,“來之前清理了一些,沒有毒哦。”
她的指甲原本是塗抹毒劑的,不過有毒許空也不怕,他開口,任由魅蛇把爆米花輕輕放在了他的舌尖。
“我沒空。”許空回答。
魅蛇半截柔軟的身軀靠着許空:“是麼?你忍心對你的女人說你沒空麼?”
“要是唐秋婉這麼對我說話的話,我當場就範。”許空瞥了眼魅蛇,心中狂跳了兩下,“你,我不敢。”
“爲什麼呢?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麼?”魅蛇輕輕吐出舌尖,像是靈蛇吐信,“你不想試試麼?萬一我說的是真心話呢?”
“就是怕你說的是真心話。”許空嘆口氣。
兩個人沒有再說其他話,魅蛇只是偶爾喂許空喫幾顆爆米花,直到電影散場,觀衆走盡。
“送我回家吧。”魅蛇輕聲說,“我累了,不逛街了。”
“好。”許空如蒙大赦,只是心中隱隱覺得少了些什麼,或許真的是單身太久了吧。
只是許空也沒有想到魅蛇所謂的家居然是一家叫做“似水流年”酒店,魅蛇給的解釋也很簡單——酒店是她的,所以,她不必再買房子了。這個理由很豪氣,豪氣到不得不承認它的合理性。
“9樓,999房間,都送到這裏了,不送到門口麼?”魅蛇貼近,緊緊盯着許空的眼睛。香味伴隨着淡淡的腥味衝擊着許空的嗅覺。
踩着高級的羊絨地毯,腳步細膩無聲,許空看着魅蛇打開了房門,房間裏傳來閨房特有的香味,女人轉過身,對着神志稍稍有些模糊的許空柔聲說:“哎呀,我忘了,我就是最好的毒藥。”
第二天,許空是在似水流年的999號房間醒來的,牀鋪雜亂不堪,整個房間檯燈掉落在地,電腦電視不是傾倒就是破碎。看見牀鋪上那玫瑰般的落紅,許空的心中誕生了一股濃濃的不真實感,只有牀頭的一張紙條提醒着他昨天發生了什麼。
“明天開始,我是西城的後,也只有一個王。”落款些的三個字是——嚴煙雨。
看着這三個字,許空心頭猛跳,他忽然想起來遇到這個女人之後,自己似乎一直保持着剋制,無論是不是敵人,是不是對手他都下不了殺手。
是的,她和嚴詩雨在氣質上太像了,只是妝容上,她更加放肆。
“難道。”許空嚥了口口水。
不過他沒有再找到魅蛇,他只能詢問蠍子,這個女人告訴許空——魅蛇的原名確實是嚴煙雨,也是嚴詩雨的親妹妹,只是不怎麼受嚴正寧的待見。這個西城,嚴詩雨在明,嚴煙雨在暗。
許空這才明白,爲什麼嚴詩雨的情報會如此精確,原來還有另一個她,像是一個影子一樣,活在黑夜裏。
“那就開始吧。”許空下牀,刷牙,看着鏡子裏自己刀削斧刻的臉龐,冷笑了一聲,“不管你是黑狗、唐家還是判官堂,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這一天,唐秋婉沒有來集團,還讓許空趕往第三醫院——國外專家對唐鎮東的會診結束了,他們會在上午十點宣佈結果,作爲唐秋婉明面上的男友,許空自然需要到場。
唐文川,唐文遠,唐睿,唐茵茵,唐雅茹都到了,就連江月也在這裏,只是當許空趕到的時候,沒有發現唐秋婉。
這小妮子跑哪兒去了?許空想着,一屁股在江月身邊坐下。
“昨晚沒回來?”江月問。
“嗯,出去跟朋友鬼混了。”許空回答。
他這麼坦誠,江月反而不好再問什麼,只能點點頭。
等候室很安靜,其他幾個人只是看了許空一眼,然後各自看各自的手機,沒有人多說一句話。不知道的人看起來,還以爲他們有多麼關心現在病房裏的那個人呢。
或許他們真的是挺關心的,他們希望病房裏躺着的那個人,永遠都不要醒來!
白色的大門被打開,一個醫生一個護士一起走了出來。
站起來最快的是唐文川和唐文遠,他們到了醫生的身邊問:“徐主任,我哥的情況怎麼樣?”
護士將一份文件遞給了那個被稱爲徐主任的醫生,徐主任打開文件送到兩個人面前:“兩位唐先生,實在不好意思,幾位專家商議的結果是——無能爲力!”
唐文川和唐文遠的心底裏同時鬆了一口氣,徐主任則是嘆口氣:“我也是沒有想到,連燕都的專家都過來了,居然還是沒有任何辦法。”
“徐主任您費心了。”唐文川拍了拍徐主任的肩膀。
這時,忽然唐秋婉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慢着,還有一位專家沒有會診!”
腳步聲蹬蹬蹬傳來,許空看見唐秋婉輕盈地走來,身後還跟着幾個穿白大褂的老外。
“亞歷克斯?又是這傢伙。”許空愣了愣,那個老外正是給龔佩佩治病的人。
他是劍橋大學的腦神經專家,確實是救唐鎮東最好的選擇。許空也見過他的診療方式——短時間內精準找到病原。對於人類現代醫學來說,他可能真的是這方面最厲害的幾個人之一了,而許空相信自己用的那些手段,可能不屬於人類的範疇了。
亞歷克斯緊緊跟着唐秋婉,根本沒有看見站起來的許空。
“唐小姐。”徐主任打了聲招呼,“這位是?”
“劍橋大學的亞歷克斯教授,世界級腦神經專家。”唐秋婉介紹。
亞歷克斯的助手們在後面高高揚起頭顱,對於自己的老師,他們似乎非常自豪。儘管昨天下午亞歷克斯被一個炎夏人狠狠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