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清說的好像競標會就一定能拿下來一樣。
不過她這種類似盲目的自信,也干擾到了我,讓我覺得自己一瞬間也充滿了自信起來。
其實說一千道一萬,我和徐之清之間的“合作”,不管怎麼樣,這個競標會都是第一個門坎,過得去才能說下一步的事情。
徐之清現在也不得不對競標會上心了。
我來到了楊真真身邊,和她道了聲別。
楊真真顯然有些侷促,好像是看到她的幕後老闆了一樣,她低頭微笑一聲,沒了往日的俏皮話,恭送我們離開。
我嘆了口氣,這也是一個苦命人,也是爲了以後的生活,正在糾結的做出選擇,她害怕我不再給她這個機會,她更害怕沒了現在這個工作。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後說道:“不用太過於客氣,你忘了我們上次說的了?我們是朋友嘛,朋友之間,不管你怎麼做,我都會爲你敞開大門。”
楊真真鞠躬說道:“謝謝劉先生和徐小姐了,我會慎重考慮,給你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慎重考慮,以及……滿意的答覆。
我笑着點了點頭,大概也摸清了楊真真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扶起她的身子,揮了揮手與之告別。
出了維斯特的店門之後,徐之清看我的眼神明顯變了許多,她撇了撇嘴說道:“看來我和你合作,真的是做出了這輩子最好的選擇。”
“又怎麼了?什麼情況?”
我一時間又有一些蒙圈,這徐之清真把自己當神仙了,真就什麼事都能看出來?
徐之清解釋道:“我本以爲拉攏這種人才,你需要做萬全的準備,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讓你給說通了,還真是了不得。”
“慎重考慮後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我不相信楊真真看不出來,你想要的答覆,就是讓她來幫你的忙。”
徐之清突然晃了晃腦袋,一臉的得意神色,如果讓我來猜,我猜她其中有看出來我拉攏人心手段的得意,也有能和我達成戰略合作伙伴的得意。
我呼啦一下徐之清的腦袋,“你想什麼呢,我就是給人家一份定心丸,人家日子也不好過,就不要給她壓力了,咱們既然要挖牆腳,肯定要讓人家舒服,而不是讓人家糾結。”
徐之清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怒視我一眼後說道:“劉莊!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我“哼”了一聲,“就許你對我動手動腳,就不許我對你動手動腳了?”
“我是女人,你是男人,能一樣嗎!”
“怎麼,男人不是人啊?”
“你!”
徐之清指了我一下,然後一跺腳,抱着胳膊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我笑着扒拉着她的肩膀,“行了行了,我開玩笑呢,大街上那麼多人看着呢,我錯了行不行。”
徐之清的表情這纔有些緩和。
緊接着我繼續說道:“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學人家二十多歲的小女生撒嬌賣萌,丟不丟人啊。”
“劉莊你個大王八蛋!”
徐之清一腳踹在我的膝蓋上,痛的我一陣齜牙咧嘴,她卻一路小跑,跑到停車場之後上車就準備跑路。
我攔在她的車前,百般求饒之後她才讓我上車。
其實徐之清也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兒。
徐之清翻了個白眼,“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再說這些直男語錄了。”
“我說實話你還不樂意了?”
“下車!你趕緊給我下車!”
徐之清將車門解鎖,指着我的鼻子罵道:“我就不該讓你上車,我就是來聽你來打擊我的!”
“好了好了。”
我攥着徐之清的手指說道:“別生氣了,你喝了酒,能開車嗎?要不要我給你找個代駕?”
徐之清抽出手指,鼻音之中輕輕發出一聲冷哼。
“我用不着代駕,咱們兩個人連一瓶紅酒都沒喝完,估計身體裏的酒精量還沒有自來水多,哪用得着代駕?”
“喝了酒開車,總歸還是不好的。”
徐之清沒搭理我的關心,指着車窗外說道:“你坐不坐?不坐就自己打車回去!”
我趕緊將安全帶繫好,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
“坐坐坐!打車多費錢了,我坐!”
徐之清發動了汽車,“瞧你那死樣子,小莊,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那麼貧呢。”
“怎麼?現在後悔了?來得及!完全來得及!只要你幫我把競標會拿下,你後不後悔我都樂意!”
“去去去,想得美你。”
徐之清打了我一下,隨後若有所思的說道:“小莊,和你過日子,一定很有趣吧。”
我撇了撇嘴,哈哈笑道:“趙玉萱的前車之鑑你又不是沒看到,和我過日子啊,遲早還是離婚的料。”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提及和趙玉萱的婚姻,已經可以做到坦然自若的笑着說出來了。
“那是你老婆太廢物了,我一個頂上一萬個她。”
徐之清冷笑道:“趙玉萱,普通家庭出身,父親現在是居委會祕書,她以前是在一家金融公司旗下的銀行上班,也算是一個白領,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辭職,就在家混喫等死了。”
我沒有去說趙玉萱的壞話,只是輕聲說道:“我還不知道趙玉萱出軌的時候,那時候我很愛她,我跟她說過,不需要她來上班,我可以養活她。”
“那你養活她了嗎?”
我的神色黯淡了下來,“一開始可以,後來我出事之後,就不行了……”
徐之清冷笑道:“於是她就養成了好喫懶做的性格,想要不上班就能解決所有生活難題?然後你破產之後,她沒了經濟來源,就想到了出軌。”
“大概是這樣,不過應該也有我的原因,我不該這麼寵着她,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徐之清嘆了口氣,“或許吧,你就不應該有那種想法你知道嗎,自食其力纔是最好的結果。”
我打趣問道:“那你還要我當你的小白臉?”
“因爲姐能控制的住你,你有把柄在姐手上。”
“你就不能說一點我願意聽的話嗎?”
“你忘了你剛剛怎麼說我的了?”
我一陣無語,這女人還真是記仇。
徐之清得意一笑後,突然之間臉色一正,她說道:“當你有錢的時候,你讓她不要工作,你來養她,這在她眼裏簡直太是個爺們兒了,簡直太男人了,她會到處炫耀有個寵她的丈夫。”
“可當你沒錢的時候,你讓她不要工作,這在她眼裏就是自不量力,就是一事無成的溫柔,她巴不得離你遠點,跟你近一點都覺得丟人。”
徐之清看了我一眼,“男人最沒用的,就是一事無成的溫柔,給予了一個只會索取的女人。”
我嘆了口氣,果真還是女人最瞭解女人。
徐之清把趙玉萱的心理簡直是拿死了,琢磨透了,但凡我能早點和徐之清討論這個問題,我都不至於輸的這麼慘,輸的這麼狼狽。
“小清,還是你看的最明白,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說到底,還是我咎由自取了,如果我不讓趙玉萱在家待着,或許就沒這麼多事了。”
“你可拉倒吧小莊,別瞎往自己身上攬責任,趙玉萱只不過是暴露本性太晚了,她趙玉萱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你其實早就看清楚了,只是你被愛情矇蔽了眼睛。”
徐之清突然抽出手來在我的腦袋上打了一下,“幹事業的男人,就不要在乎那些兒女私情,什麼愛情不愛情,狗屁愛情有賺錢重要?有權利重要?金錢權利都有了,愛情自然就來了!”
“可那種感情,可以稱之爲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