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被嚇得一跳。
他拿手上的柳條,就猛抽,可是,屍鳥不是殭屍,行動極爲迅速,躲開王霸的柳條,衝着王霸的胸膛上,啄了過去。
屍鳥破胸膛,喫心臟。
王霸連連後退,驚恐之色,在臉上蔓延着。
“楊大師,救……”
王霸還沒喊完這話,我的一劍,帶着極強的氣勢,已然落下。
屍鳥的腦袋,被劈成兩半。
它墜落在地上,屍體抽搐着,散發着一陣黑氣。
接着,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腐爛掉了。
很顯然。
剛纔遠處柳樹下戴面具的道士,吸引了我的注意力,而那個縫屍匠女孩,則再以屍鳥,掌控她的這件刺繡長袍聲東擊西,從而脫身。
她的心思,倒還挺複雜。
屍鳥的骨骼之間,還有一條紅線。
我抓起紅線。
忽然,一股風來。
不同的方向,同時飛過來好幾根鋼針,那鋼針上,都穿着紅線。我察覺到異樣,立即以蛇骨劍甩出去,擋下那些鋼針。
那些鋼針,被蛇骨劍震斷。
而紅線,在蛇骨劍之下,別斬落數段,落在地上。
紅線的數量很多。
女縫屍匠爲了脫身,把她所有的鋼針和紅絲線,都甩了過去,而且,她掌控着紅線和鋼針,從不同方向甩出來,讓我無法以紅線爲依據而找到她。
爲了甩開我,她倒是費心了。
在湘西。
一個縫屍匠,手上的鋼針和紅線極多。
丟下這些,她也還可以製作更多。
鋼針就是普通的鋼針,每日供奉,喫些祖師爺的香火就可以,而紅線,則是用屍血常年浸泡出來的紅線。
一般情況下,縫屍匠都會泡很多,這樣的紅線。
這東西,是一個縫屍匠的看家本領。
王霸看沒了危險,他有些好奇,撿起了地上的一段紅線。
“楊大師,你說,縫屍匠的紅線,是怎麼做的?我怎麼感覺,這和縫衣服用的紅線不太一樣啊?”
“這個是屍血泡出來的。”
我簡單回答。
王霸二話不說,立即將其扔掉,把手縮了回去。
女縫屍匠估計覺得,她已經甩開了我。
可她不知道的是,想找到她,我還有別的辦法。
特別是在她留下了這麼多針線,和一件她穿過的刺繡長袍的情況下。我準備,先等會一小會兒,讓她找到那個戴面具的道士,我再過去尋他們。
一網打盡。
此時。
另外一邊。
丟掉黑衣長袍的女孩,在林間快速的穿梭着,她有些慌張。不過,她很快就找到了剛纔那位戴着面具的道士。
“師兄,幸虧你幫我,要不然,我恐怕就落在那小子的手裏了。”
縫屍匠女孩看起來有些害怕的說着。
前邊。
那位穿着道士服的人,取下了他的面具。
這人長得五大三粗的,一臉滄桑的鬍子,看起來有些邋遢的樣子。他的手中,則拿着一根,類似於穿心釘一樣的法器。
那男的嘿嘿一笑。
“師妹,你啊,還是太小了,經驗不足。你先藏起來,看師兄佈陣,來親手拿下那小子!他不就是靠一把破劍逞能嗎?”
“師兄的這個陣法,以邪克邪。他手中那把,不過是一把平平無奇的骨劍而已,看師兄怎麼打斷它的那把劍!”
“是嗎?”
“當然!”
有人突然問了一句,拿穿心釘那男的,也習慣性的回答了一句。
可是,回答完的時候,他突然開始感覺不太對勁。因爲,剛纔問他的,不是他的師妹,而是一個男的聲音。
我的腳步聲很輕。
同時,在我走過去的時候,也封住了身上的氣息。
這一男一女似乎都是歸屍門的人,他們居然在討論陣法對付我,完全沒有察覺到,我已經到了他們身後。
兩人都被這突然的情況,給嚇了一大跳。
五大三粗那男的,一副師兄的氣魄,迅速把身材嬌小的女孩,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他跟後邊的女縫屍匠說。
“師妹,別怕!”
女縫屍匠弱弱的點了點頭。
她看着我,臉上有些恐懼,估計,她想不到,我會這麼快追過來。
手拿穿心釘那男的,盯着我說。
“小子,你居然還敢追過來,倒是有些膽量啊!”
“不過,人太膽大,在有些時候就是無知。你居然敢對我師妹動手,我現在,就讓你付出代價!”
我平靜看着那男的,直接開口,詢問最重要的問題。
“彼岸花棺材,在你那兒嗎?”
那男的冷笑一聲。
“我憑什麼回答你?”
他不回答就算了,其實我感覺,應該不是他。
彼岸花棺材埋藏地,非常的隱祕,或許,知道線索的只有陰間勢力。這兩個,只是歸屍門的人,他們只是受僱而來。
我需要問出,他們身後的僱主。
因此。
我不再說話,提着蛇骨劍,走了過去。
那男的倒是一點兒都不怕我的樣子,在看到我往前走去的時候,他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詭異的邪笑。
就好像,我中了他的計謀。
四周八方個方位上,有濃重的戾氣和煞氣,很顯然,這個人在這個地方,佈置了一個兇陣。
我估計,他之前是準備引我入陣,對付我的。
沒想到,我提前過來,走入了陣法。
這使他很得意。
果然,我走了五步之後。
那男的立即道。
“陣啓!”
他一個翻身,氣勢洶洶,一巴掌猛地拍在地面上。
地面彷彿一震。
我周圍八個方位,土裏邊,果然出現了八道法器,是爲八根穿心釘。
這八根穿心釘出現的時候,那男的非常得意,顯然,這個陣法,是他最爲得意的針法,也是對我十拿九穩的陣法。
“小子,知道這是什麼陣法嗎?”
我隨便一想,隨口反問。
“八方穿心陣嗎?”
男的居然一愣。
“你怎麼知道?”
我尷尬一笑,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