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盛滿怒火的目光注視之下,假和尚小心翼翼的往下嚥了一口唾液。
此刻他的臉上幾近是寫滿了爲難。
“不管怎麼說其實我並沒有涉及到整體事件的中心,即便是我將所有的問題全部交代,唯一能夠做到的也只有告訴你們那些孩童究竟是被從哪裏給拐帶過來的。”
“至於他們現在被賣到哪裏去了,這一點我倒是不怎麼清楚,你必須問躺在最東邊的那個人纔可以。”
“他才能徹底的算是所有事情的主謀。”
不得不說像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這種的道理還是挺有價值的,畢竟即便有的夫妻都會沒有辦法共患難,更何況這些本身就是因爲某種利益關係而聚集在一起的惡人。
所以此刻準備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交代的這個假和尚,他現在之所以選擇這麼迫切的說出,無非就是爲了能夠減輕些罪責。
他可能心裏面想說不定等我們真的對這羣傢伙進行動手時,自己還能夠保全一條賤命。
“之後的每一個人我們都會進行盤問的,你就徹底的把心放下來就行。”
張澤凱那邊已經完成了自己所做的任務,直接晃晃悠悠的朝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我擡眼看向他:“你從他的記憶裏面究竟得到了什麼線索?”
張澤凱此刻都已經做出來這麼悠閒的表現了,絕對是已經知道了一些比較有價值的東西。
“那個人的記憶裏面並沒有有關於王嬌嬌的信息,但是有其他一些孩子的線索,也並不是全部都一無所獲。”
張澤凱回答我的問題道。
緊接着他又說:“用不用我把剩下的這些人也全部一併都給解決掉?反正不管怎麼講他們的記憶肯定都是不會騙人的。”
不得不說張澤凱現在所提的這個建議確實是很好的,覺得能爲我們接下來省下很大的一筆力氣。
不過最後我卻直接搖頭拒絕了他。
“我以前並沒有聽杜十一講過這種的道術,想來即便是在你的宗門裏面也屬於那種不太提倡弟子學習的術法吧?”
當然我現在所說的只不過是較爲委婉的說法,反正我總感覺這種的道術即便是放在張澤凱所在的那個宗門當中,絕對也是屬於禁術。
畢竟他會對被施法者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已經算是間接的違背了道上的一些規矩了。
雖然說在暗地裏面確實可以使用這種的道法,但是想要將其直接擺在明面上絕對是不太可能的。
張澤凱之前施展這種的道術,也着實是被其他人給弄的有些暴躁了。
所以直接忽略了事情可能會帶來的後果。
張澤凱臉上閃現過的詫異也算是確定了我這個想法。
“而且像這種的道術對於施術人的靈力消耗也是極爲巨大的,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事情發生,所以張澤凱你還是必須要保持全部的力量纔可以。”
我直接找到恰當的理由拒絕了張澤凱的提議。
不過我在和張澤凱對話的時候,我們兩個之間都是刻意的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雖然沒有辦法隱瞞過王旭,但是能夠確保那些躺在地上的假和尚絕對聽不見我們所說的話。
“你可以等到一會兒的時候刻意僞裝出來要對他們施展那個道術的模樣,說不定還真的會有某些心智脆弱的人選擇交代。”
畢竟到那時候即便是他們自己心裏面也清楚,無論做什麼選擇最後都只是一個結局。
還不如先維持一個正常的智力再說其他的。
反正自從張澤凱將手撤離了之前被他施展道術的那個假和尚頭頂的時候,對方已經成爲了一個嘴角不停往下滴着涎體的白癡。
我能夠隱隱約約的從個別幾個人的眼眸裏面看出來已經深紮根在其中的恐懼。
不得不說這種場景所給予我的心情是格外微妙的。
我莫名的也體會到了將別人的生命所掌握在自己手中時那種高高在上的快感。
我直接猛然搖動自己的大腦,把這種骯髒發臭的想法從腦海當中給晃了出去。
不管我平日裏面爲人方面再怎麼的惡劣,這種基本的三觀概念還是不能夠被摒棄的。
否則與眼前的這些假和尚完全就沒有了差別。
剛開始被突破心理防線的那個假和尚,已經開始交代自己知道的有關王嬌嬌的所有事情了。
“其實主要我們剛開始也沒盯上那個小女孩,主要的錯誤還是出在她的父親身上。”
想來這傢伙估計還沒有認出來眼前這個沒有頭的鬼魂就是王嬌嬌的父親,因此在一開口的時候就先將一部分的罪責推到王旭的身上了。
王旭現在也是學會了暫時的忍耐,並沒有在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就上前將這傢伙暴揍一頓。
我同樣的也沒有向對方提出任何質疑,仍舊是格外冷靜的站在旁邊聽着他繼續往下面講述故事。
“當初把小女孩帶來的那小子與小女孩父親的關係不是很好,所以他才選擇在對方父親不在的時候將其拐帶到這裏賣掉的。”
看來平日裏王旭在筒子樓裏面的聲名絕對是屬於那種不好的類型。
不然這之間究竟是有多麼大的深仇大恨,纔會導致老頭的兒子直接把怨恨全部發泄在了王嬌嬌的身上。
導致王嬌嬌又何其的無辜。
在說的同時那個假和尚還嘆了口氣:“說實話我還是挺喜歡那個小女孩的,畢竟在被拐帶過來的那麼多孩子當中她是最聽話的一個。”
“被帶過來的那三天裏面,小女孩沒有哭過鬧過,甚至連思念父母的這句話都沒有說。”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還是蠻可笑的,本來一直擔負個人形象的那個假和尚,在提到王嬌嬌的時候眼神當中直接流露出譴責的目光。
明顯就是對王嬌嬌的親人感到格外不滿。
暫時還沒有暴露出來自己身份的王旭這個時候也多多少少感到了格外尷尬,甚至還隱約往後退了幾步,似乎想逃離這個讓他感到尷尬的地方。
“那她是在什麼時候被送走的?”
按照常理來說王嬌嬌這個年紀的孩子向來就是不太被別人看重的,畢竟她已經到達了記事的年紀,況且又是一個女孩,會選擇買下王嬌嬌的家庭應該寥寥無幾。
除非是走了什麼大運。
只要這個時候那個被指認爲主謀的假和尚突然笑出來了聲:“原來你們所要尋找的就是那個小兔崽子嗎?那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
聽到他這麼說話,我突然感到自己心頭一緊。
我其實在得知了對方的身份以後,就一直注意着這個主謀的情緒變化。
然而這個人是在場的所有假和尚當中唯一一個沒有愧疚或者恐懼情緒的人。
絕對屬於那種徹頭徹尾的惡人類型。
所以他竟然選擇在這個關頭突然開口說話,那就代表着對方絕對不會透露出來什麼令我們感到開心的事情。
但我仍舊選擇站在這裏靜靜的聽他往下面說。
“你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人肯定是不會養拖油瓶的,對於我來說那個小兔崽子絕對可以稱得上是拖油瓶了。”
這個人在說話的過程中臉上的笑意從來就沒有退下來過,甚至出現馬上就給人一種要裂到耳也的感覺了。
看上去格外的滲人。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像這種徹頭徹尾的惡人,在某種角度絕對比那種厲鬼還要更恐怖一些。
倘若說王旭的罪惡是出自於他的愚昧,那麼眼前的這傢伙,他的罪惡完全就是來自於自身的靈魂。
“所以才知道那小兔崽子沒有辦法賣出去的時候,我就直接選擇把她裝在袋子裏沉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