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位置是處於高處的原因,所以三樓這邊明顯要比一樓那裏明亮上了許多。
至少能夠讓人看得清楚樓道里面擺的雜物都有什麼。
也許是因爲這個時間段所有人幾乎都去工作的地方上班的緣故,導致整個樓道中靜悄悄的,唯一的聲響就只有那個老太太養的貓。
從剛纔那個人沒有關緊的門可以看到樓房裏面的佈置,就是很狹小的一個單人間。
所以通常情況下大多數人都選擇把自己比較佔位置的一些雜物都堆放在樓道的外面。
僅僅留下條勉強可以供一個人出入的通道。
而且可以從這些堆放在外面的雜物中,判斷出來每家每戶住戶的身份。
至於王旭作爲客車司機,肯定堆放在外面的東西多半都是一些與客車有關係的資料或機械。
反正只要是清楚他確實住在這棟樓裏面,那麼倘若一戶戶進行排除的話總歸是能夠找到的。
我們首先奔往的地方自然是三樓的第二戶,也就是那個曾經因爲殺死一隻貓得罪了養貓老太太的那個小女孩的家。
這戶人家的房間構造與其他的有些不同,貌似房間對面的那個小屋應該也是歸屬於這戶人家的。
因爲二戶牆壁旁邊並沒有堆放任何的東西,反而是那個小屋外滿滿都是紙箱子之類的雜物。
爲了防止我們三個偷雞摸狗的行爲被別人看到,所以我暫時讓楚楚站在小屋外面的位置,觀察周圍有沒有人過來。
我和張澤凱兩個人打開手機上自帶的手電筒,準備去那一堆紙箱子裏面搜查線索。
也不知道這些雜物究竟堆放在這多長時間了,紙箱子上可謂是沾滿了灰塵以及蜘蛛網,我甚至偶爾還感覺到有蜘蛛從我的手臂上爬過。
幸虧光線太暗的緣故導致看不清楚,不然的話我也沒有辦法鼓起勇氣從這裏面找東西。
其實這個小屋與外面的過道其實是有一定距離的,它這邊的結構是呈現凹字形的結構,是筒子樓當中除了廁所外唯一這麼佈置的人家。
因此可以囤放的東西也比其他地方多上許多。
除了這些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堆起來的紙箱子以外,在箱子的旁邊還豎立着一個櫥櫃。
這個櫥櫃倒是看樣子還比較新,看來應該是住在二戶的那個人家留下來的。
而且並不是因爲廢棄被丟棄在這裏,反而在櫥櫃上方的玻璃抽屜裏面還放着一些雜物。
我打開玻璃櫃仔細查看了一下,一半放的是喫飯用的鍋碗瓢盆之類的東西,另一半則是小孩子比較喜歡看的課外讀物。
除此以外倒沒有其他有特別指向性的東西。
“看來想從這裏尋找線索是沒有辦法了,估計王旭是一個比較謹慎類型的人,既然會和我們扯謊的話就肯定不會再留下來破綻。”
畢竟既然對方都已經爲我們設下這個局了,肯定不希望我們在剛開始的時候就明白這是個鴻門宴。
所以大多可能暴露他們目的的線索,多半都已經被摧毀掉了。
但是我心裏面多多少少還有些不死心:“實在不行的話再多從這裏搜查幾遍吧,說不定還有其他被遺漏掉的地方呢。”
我這也是給自己一個希望,保不準有可能王旭在處理線索的時候真的會有某些地方沒有顧及到。
張澤凱皺着眉頭看了眼那堆破舊骯髒的箱子。
最終還是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那就接着再搜查最後一次哈,倘若實在找不到線索我們還是最好和王旭打電話吧。”
儘管這個選擇會讓我們的行動暴露在王旭的眼皮子底下,但是隻要我們猜到真相這件事情沒有暴露,那麼主導權還是在我們三個人手裏。
因爲不管在什麼狀態下面,只要是身處於暗中的那夥人絕對就已經掌握了先機。
也就是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們可不想當一隻處於最底層的蟬,倘若是想在這個道路上艱難的掙扎着活下去,那就必須要將自己塑造成爲一隻最頂層的黃雀纔行。
如果能夠先一步的尋找到某些線索的話,其實也只不過是大大的增加了我們成爲黃雀的可能性。
但是我們需要知道,在很多時候那所謂的百分之一纔是最關鍵的東西。
爲了能夠讓張澤凱這次的妥協有價值,我拋棄了剛纔自己在翻找東西的時候只不過是大概掃視一眼的錯誤行爲。
現在我恨不得把地皮都給扒下來,甚至連一粒灰塵也不想放過。
我甚至感覺等到將這個地方徹底搜查後,說不定整個地面都已經被我給收拾乾淨了。
就連這些胡亂堆放着的紙箱子我也一張張的給撕開,仔細的觀察這箱子裏面是不是有某些比較奇怪的痕跡。
這樣相當於地毯式的搜查,確實是給我帶來了某些比較出乎意料的線索。
應該差不多是將所有的紙箱子都快拆完了的時候,我垂頭喪氣地擡着僵硬的胳膊把一個差不多應該有半人高的紙箱子給弄開。
那個時候我其實也沒有抱有太大的希望,但是沒有想到在外面看樣子比較正常的箱子,裏面卻佈滿了格外明顯的血痕。
那個紙箱子上沾染的血液並不是噴濺上去的,看血液分佈的痕跡應該是有人將流血的東西給放在了箱子的裏面。
然後在託運的過程中因爲摩擦以及偶爾滴落的血液導致的。
“能夠判斷出來這些血液是什麼東西的嗎?”
遇事不決,我自然而然的選擇詢問張澤凱。
張澤凱聽完我的問題後直接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問題問的有價值嗎?這種事情你最好還是去找巡查局的人解決,我又沒有分辨血液種類的能力。”
“你如果先問我一些鬼魂的種類的還是有可能給你進行正確的解答,但問題是我也沒有上過幾年學,怎麼可能會了解生物學上的知識。”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嗆藥,換做以前只不過會翻給我一個白眼再說幾句就完事了,完全不是像現在這麼一副絮絮叨叨的八婆模樣。
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爲他被管家婆給附體了。
我趕緊朝他比了個手勢示意他停下來。
“這個問題確實是我有一些考慮不周,我在這裏向你進行道歉,所以不必要繼續從這邊爲難我的耳朵了。”
然後張澤凱直接踹了我一腳。
緊接着他說:“即便分辨不出來這些血液究竟是什麼生物身上流出來的,但是這麼大的出血量怎麼看也應該是某些大型動物。”
即便殺的東西不是人,但是在城市裏面屠殺這種的大型動物也是很少見的。
尤其這家的住戶明顯應該不是屠宰場的員工。
張澤凱勾脣笑了笑:“雖然不知道這個二戶裏面究竟住的是什麼人,但光憑紙箱子上這麼多的血跡就可以看得出來裏面的住戶不正常。”
我狐疑的問道:“你不會打算從這個地方多管閒事吧?”
張澤凱朝我擺了擺手:“我什麼時候向你表現出來自己是願意幹這種不划算的勾當的人?”
“不管怎麼說咱們都相處至少一週時間了,我也沒有刻意隱瞞過自己的爲人,你應該能夠看出來我的性格纔對。”
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當中。
說實話,張澤凱給予我的印象還真的就是那種喜歡多管閒事的人。
雖然按照他的話來看,這傢伙貌似並不喜歡幹任何不划算的勾當,但是他這段時間跟在我身邊做的這些事情,完全就沒有划算的。
總體而言,其實應該並不是我對他不瞭解,反而是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自知之明。
當然我只需要對於他的說法認同就可以了,絕對沒有必要不討喜的進行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