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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鈴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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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我這個時候能夠看見自己臉色的話,就能夠發現自己的面色已經到達極度蒼白的地方。

    而且這些寒氣對於爬上橋的鬼魂並沒有任何的影響,反而對於它們來說就好像興奮劑一樣。

    我能夠很明顯的看出來它們的招式逐漸變得愈發的流暢,攻擊的力度也有了明顯的增加。

    在將那些黑色的血管全部給解決了以後,我疲憊的往後退了幾步靠在了張澤凱的背上。

    這傢伙現在的狀態雖然要比我好像不是一星半點,但是同樣也在不斷的喘着粗氣。

    “根本就沒有辦法把他們全部解決完。”張澤凱說出了現在最大的難題。

    出現在橋面上的這些冤魂只不過是江水當中所有冤魂的小部分而已,每當我們剷除了一個緊接着就會有其他的補上。

    完全就好像跟一羣殺不死的東西在玩車輪戰一樣。

    如果再這麼一直持續下去的話,很明顯最後的輸家肯定是我們幾個人。

    現在的局勢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早輸或者晚輸兩種罷了。

    雖然影子人肯定不會讓我喪生在這個地方,但是楚楚和張澤凱兩個人就說不定了。

    畢竟他們兩個對於影子人是完全沒有用處的。

    憋屈的怒火讓我整個人臉色漲得通紅,如果不是強大的自制力我恐怕現在已經到達了抓狂的境況。

    “倘若是拿我做人肉盾牌的話,你們有多大的機率能夠從這裏面出去?”在沒有任何好辦法的情況下,我只能提出這麼一個蠢主意。

    我的生死現在對於背後的組織來說絕對是最在乎的事情,倘若是用我來做人肉盾牌的話,可能會讓這些鬼魂的攻擊有一些減弱。

    至於像影子人他們妥協這個時候是肯定不可能的,我的骨氣可不是這麼簡簡單單就能夠被摧毀的。

    和我所預料的一模一樣,張澤凱直接憤怒地將這個主意給否認了。

    這傢伙在氣急敗壞的狀態下直接吵着我破口大罵:“你這傢伙的腦子是被鬼給踢了嗎?在這裏裝什麼捨生忘死的大善人!”

    儘管在張澤凱嘴裏面吐出來的話不是太怎麼中聽,但我能夠感覺到他是爲了我着想。

    我回答:“你知道我很大可能並不會死的,可能最後的結果頂多也只是受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傷而已。”

    我嘴裏面的不輕不重只不過是個模糊的概念,背後組織對於我的態度只限於我不死的狀態。

    如果我成了一個植物人的話,也同樣是處於不死的界限當中,而且對於背後組織計劃的實施也頓時減少了很大的阻力。

    當然我不可能把這些和張澤凱他們說出來,不然他們反對的力度肯定會變得越來越大。

    但即便是我沒有把這些全部給交代了,張澤凱他們也並沒有任何被我勸動的表現。

    甚至兩個人之間扭過頭沒有要繼續和我交談下去的意思了。

    他們兩個人各自空出來了一隻手死死的握住了我的手腕,估計是生怕我真的一時間沒有攔住衝過去當什麼人肉盾牌。

    我心裏面不免有一些哭笑不得,但同樣還有一股明顯的暖流在我的心頭劃過。

    至少我已經很少有這麼直面的機會接受別人的善意了。

    一時間在難以剋制的情況下我直接輕聲笑了出來:“你們應該知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張澤凱因爲剛纔和我說話分神時導致一時間沒有避開鬼魂的攻擊,手臂上面多了兩道十分明顯的傷疤。

    殷紅溫熱的鮮血在喘息間就染紅了他的衣袖,甚至有一些順着胳膊爭先恐後地滴落在地上。

    而在我的身上也同樣多添了一些傷痕,最滲人的地方,甚至都已經能夠看到在血肉的掩蓋之下那森然的白骨。

    因爲沒有戰鬥能力而處於空閒狀態的楚楚,只能夠在揹包裏面翻找着繃帶以及外傷藥物。

    準備在眼前的戰鬥全部結束以後,立刻對於我們身上的傷疤進行包紮。

    不過也不知道究竟還有沒有可以獲得包紮的機會。

    長時間的作戰以及格外寒冷的氣溫導致我的眼前有一些發昏,腳步在移動的時候都有一些發虛了。

    以這個時間段逐漸的推算下去,我恐怕距離昏倒已經用不了太長時間了。

    而且在我手裏面的長劍也逐漸有了要消散的狀態。

    現在我所擁有的全部優勢都已經在時間的移動下逐漸的消失。

    楚楚艱難的扶住了我的胳膊:“你現在還能夠繼續堅持下去嗎?如果實在不行的話,還是先停下來先進行休息吧。”

    這丫頭在說話的時候都已經帶上了哭腔,恐怕距離直接哭出來的聲音已經不遠了。

    雖然我生平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但是現在完全沒有那個力氣再伸手去安慰她。

    我咬緊牙關強行讓自己在楚楚的攙扶之下站穩了身子:“怎麼可能要選擇休息,如果我休息的話咱們堅持這麼久就完全沒有意義了。”

    到時候好不容易維持的這僵持的戰局就會瞬間被擊潰。

    “我雖然不害怕自己能不能從這裏存活,但是如果你們出意外的話,那我就過意不去了。”

    本來這件事情跟他們兩個人完全沒有半毛錢的關係,怎麼可能讓別人替我承擔了屬於我自己的那一份職責。

    現在我的兩條腿就好像被人用釘子成膝蓋的位置釘上了一樣,哪怕是簡單的彎曲都變得格外的艱難,酸澀的感覺讓我整個人恨不得把這兩條腿給鋸掉。

    而且長時間不停歇的戰鬥同樣導致我現在格外的缺水,喉嚨當中乾澀的幾乎要冒出煙。

    聲音方面已經帶着幾分沙啞:“現在只能夠繼續生死搏鬥下去了。”

    我猛然用牙齒狠狠的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血腥味在一瞬間充斥了我的口腔。

    我把嘴裏面的舌尖血全部吐在了已經要達到消散地步的長劍上面。

    這些血液在落到長劍上的那一刻就立即被它給吞噬掉了。

    原本翻滾着的那些呈現黑色的陰氣這時候中間添加了幾分血意,上面的煞氣比剛纔完全要多了一番。

    作爲現在邪神參與力量所寄居的本體,我的血液給其帶來的作用還是十分明顯的。

    不過對於血液的要求可不是那些簡簡單單從身體裏面流出來的普通鮮血,而是那些凝結了我自身精氣的精血。

    但是這種血液的損耗對於我自身來說造成的不良影響還是很大的。

    然而眼下的這種情況,完全讓我來不及去想這麼多了。

    可惜按照之後的發展來看,我這個選擇還是做得提早了一步。

    不然完全可以避免掉這次損失的。

    因爲當我準備強行再次將劍給提起來的時候,在距離張澤凱對面的岸邊突然傳過來了悅耳的鈴鐺聲。

    在這種情形之下,哪怕是單調的鈴鐺聲也顯得格外的動聽。

    況且在這不知道是誰弄出來的鈴鐺聲影響下,周圍一直處於狂暴狀態當中的鬼魂突然就停止了自己攻擊的動作。

    一個個就好像木頭一樣站在原地。

    儘管不知道來人究竟是敵是友,但是在這種難得可以鬆一口氣的情況下,我們三個人都在一瞬間跌坐在了地上。

    我這個時候纔來得及用自己顫抖的手從揹包裏面掏出了三瓶水,然後分別遞給了張澤凱和楚楚。

    “那聲響應該是在你的對面傳過來的,可以看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極度的乾渴讓我幾乎在一瞬間喝下去半瓶水,然後才緩過來自己的狀態,纔有去詢問張澤凱的力氣。

    張澤凱艱難的擡起胳膊抹了把自己額頭的汗:“看不清楚是誰做的事情,不過聽腳步聲對方應該快要來到這個地方了。”

    果不其然,就當張澤凱的話音剛落下,我也聽到了那微乎其微的腳步聲。

    同時還有一句消散在空中無奈的笑語。

    “果然還是年輕人的氣血比較旺盛,我都說過不讓你們過來了,還會選擇去作這個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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