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轟鳴聲持續了一會,緊跟着就是密集的槍聲,時不時的還有怒吼慘嚎之聲傳來,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我心中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姜仁不在這裏,他的那個便宜老爹也不在這裏,難不成是姜仁對他那個老爹動手了?
這動靜鬧得有點大啊!
我瞥了老爺子一眼,發現他正拿着勺子一點點品嚐着魚子醬,臉色很平靜。
“爸,怎麼回事?”姜家老大小心翼翼的詢問。
老爺子隨口迴應道:“等會就知道了!”
大廳內沒人有心思再喫喝了,竊竊私語着,都在盯着大廳的大門。
外面的動靜漸漸停歇之後,大廳的門被推開了,那個在山莊門口見過一面的管事趙廣志快步走了進來,肩頭處有道很深的傷口,流淌出的鮮血沾染了半邊身子。
“老爺子,都處理完了!”
姜老爺子淡聲說道:“死了幾個?”
“二十七個,咱們的人死了八個!”趙廣志的臉色不太好看。
老爺子拿起餐布擦擦嘴,站起身來,沉聲說道:“走吧,去看看!”
大廳內的人早就疑惑的不行了,急忙起身跟上老爺子走出大廳。
走出大廳,看到外面的一幕之後,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爺子之前待的那棟別墅,已經破爛不堪,像是被重火器轟擊過了似的。除此之外,還有南邊的那棟別墅,只剩下一堆碎石瓦礫了。
在破爛倒塌的別墅前,擺放了一堆屍體,不少壯漢圍在那邊,皆是手持槍械,殺氣騰騰的。
除了濃郁的血腥味之外,這些屍體上還有淡淡的陰氣和屍氣,讓我感到有些好奇。不等我細細查看,姜老爺子大手一揮,那些壯漢像是處理過很多這樣的事情似的,很乾脆的給那些屍體上倒上了汽油,一把火燒了!
熊熊火光下,照映的姜家衆人臉色陰晴不定,幾個姜家的女生直接跑到一旁吐了起來,姜然等人的臉色也很難看,似乎在強忍着嘔吐感。
“姜家的仇人?”
我疑惑的看着姜老爺子,問道:“爲何他們沒攻擊大廳那邊?”
姜家的人都在大廳那邊,一旦把大廳那邊炸了,姜家基本上也就完了,炸了兩棟別墅算怎麼回事?
“人家在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閒事!”
姜老爺子沒有多解釋,似乎早就知道動手的人是誰了,直接朝着倒塌的別墅那邊走去。
在那倒塌的別墅前,一個和姜仁有着幾分相似的中年男人坐在一塊石頭上,臉色陰鬱的抽着煙。他的身邊有人正在幫他包紮着傷口,胸前尺餘長的傷口觸目驚心,再深點的話很可能會將他開膛破肚了。
“老二,誰幹的?”姜家老大臉色陰沉的詢問道。
姜仁的父親捏滅了手中的菸蒂,眯着眼睛沉聲說道:“不知道!”
姜家老大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姜老爺子擺擺手,阻止了姜家老大的追問。
“送他去醫院,今晚的事情不要外傳!”
姜老爺子對正在給姜家老二包紮的姜仁說道:“小仁,送大寶回去!”
今晚的事情充滿了詭異,尤其是當看到姜仁正在小心翼翼給他那個便宜父親包紮的時候,我心中的那種詭異感更是提升到了極點。
剛開始的時候,我下意識的認爲是姜仁動手了。
但是,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我直接懵了!
到底怎麼回事?
姜老爺子吩咐完之後,很乾脆的轉身離開了,姜仁的父親被人攙扶離開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很怪異。
姜仁洗掉了手中的血漬之後,帶着我朝着山莊外走去,臉上那標誌性的笑容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陰沉。
出了山莊大門,上了姜仁的車,他一腳油門踩到底,伴隨着發動機的轟鳴聲,跑車像是離弦之箭般爆射而出。
“你發什麼瘋?開慢點!”
車速不斷的飆升,姜仁面容有些猙獰,像是在發泄着似的。我衝他吼着,沒什麼效果,只能趕緊繫好安全帶。話說回來,這樣的速度下,一旦出了車禍的話,就算是繫上安全帶也沒多大用吧!
一路上,姜仁一句話都沒說,但是他那猙獰的面容可以清晰的表達出他心中此時的憤怒和不甘。
幸好,姜仁沒過多久就恢復了理智,車速也慢了下來。
進了蘇城之後,姜仁沒有送我回鷹山路那邊的別墅,面無表情的說道:“陪我去喝酒!”
“好!”我回應的很乾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敢肯定,姜仁今晚受到的刺激肯定不小。
夜月酒吧,我們來到這裏的時候,這裏正是生意最火爆的時間段。
不是特意來到這裏,只是正好經過這邊,很乾脆的下車走了進來。
“寶哥!”
守在門口的安保和酒保看到我來了之後,皆是很恭敬的打着招呼,搞得進出的客人看我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
對於這樣的稱呼我很無語,從上次幫了洪勇之後,酒吧裏的這些人也都認識我了。加上現在胖子在這裏混的風生水起,這些人對我自然表現的恭敬殷勤了。
胖子看到了我們,笑呵呵的走了過來,還沒等他開口,我直接說道:“找個卡座,送酒過來,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們!”
胖子瞥了我身邊的姜仁一眼,點點頭,指了指一個空置的卡座讓我們過去,他則是跑到酒櫃那邊拿酒去了。
落座之後,酒水端上來,姜仁直接抓起一瓶洋酒灌了起來,一口氣喝了半瓶。
“爲什麼?”他喘着粗氣紅着眼睛衝我嘶吼。
勁爆的音樂下,他的吼聲也只能我聽得到。
我很無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知道他在發瘋,無奈說道:“我也想知道爲什麼?好好的一頓晚宴,爲什麼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老爺子說有人可能在今晚對我動手,說有人在警告姜家不要多管閒事,但是沒有說是誰!”
“還有啊,我搞不明白,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唸的想要殺你父親嗎?給你父親包紮傷口時候表現出的那種孝子情深的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我絮絮叨叨的提出了一堆的問題,姜仁沒有迴應,紅着眼睛抓着酒瓶狂飲。
灌得太快太猛,酒勁很快上來了,姜仁搖搖晃晃,抓酒瓶的手都有些顫抖了,一邊打着酒嗝一邊喃喃的在說着什麼。
我很驚奇的發現,這貨哭了!
哭得很傷心,緊跟着又狂笑起來,笑的很悽慘。
“爲什麼替我挨那一刀,我明明能避過的,你爲什麼非得撲上來挨那一下?你替我擋一刀,你覺得我就不會殺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