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到了老族長的對面，不足一丈的距離，同時面對這個看起來快死的老族長和那個一直咳嗽着的老傢伙，我的壓力有點大。
這兩個老不死的，戰力深不可測，如果動手的話，對付其中一個我還是有點信心的。同時對付兩個的話……
不知道把欒狂放出來能不能扛得住？
“莫軻，委屈你了！”
老族長的眸光溫柔，輕聲說道：“你可以恨我，可以恨那些族老，但是不能恨莫氏。畢竟，莫氏纔是你的根，不管如何，你的血脈都是來自於莫氏先祖……”
“莫軻已經死了！”
我打斷了他的話，輕聲說道：“我雖然是他的轉世之身，但是對於他曾經的事情瞭解的不多，關於莫氏主城這邊的記憶，莫軻沒有給我留下分毫……”
“我來莫氏，主要是因爲我的母親和妻子在這裏，若不然的話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地方……”
“莫氏對我來說實在太過陌生了，我只想帶着我的妻子和母親回到家鄉，其他的別無所求……”
聽完我的這番話之後，老族長微笑着說道：“你的家鄉就在這裏，血脈的傳承，不是轉世重生之後就能湮滅的，在我們的眼中，你依舊是當年的莫軻。只不過，你的性格和當年的莫軻有些不同罷了，遠沒有他那樣的桀驁張狂……”
“留下吧，莫氏如今的人才凋零，正是你們這些年輕一輩大展拳腳的好機會。留在這裏，當年莫軻享有的，你也同樣能夠享有，甚至可以比當初的莫軻權勢更高！”
“我的身體已經快撐不住了，再過一段時間就會退位，到時候獄兒接任族長之位，你很有可能會接替大族老的位子。除此之外，莫氏在兗州境外的一些利益，也會有你的一些份額……”
……
聽着老族長的話，我的心沉了不少。
雖然之前在來的時候已經預料到不可能輕易的放我們離開莫氏，但是此時聽他這樣一說，我心中還是有種失望的感覺。
同時，還有一種詭異感。
老族長的這番話，像是要將我培養成莫氏的中流砥柱，和莫獄一起撐起莫氏的未來。
如果之前沒有遇到莫燎、莫獄的話，說不定在老族長這真誠的眼神中我會相信他的話，但是現在，他越是如此的真誠，我越有一種古怪很不自在的感覺。
明明知道面前的這個人對我沒有任何的善意，但是他表現出來的神態卻像是個溫和慈祥的長輩，而我還不能在這時候揭穿他，確實挺難爲我的。
聽着老族長的話，我一直沉默着。
一盞茶的時間後，我離開了這座老舊的宅院，手裏面多了一份名單，同時我身上的那枚紫黑色的玉牌也被老族長認可，上面出現了一道小小的印記。
用老族長的話來說，我如今算是正式位列莫氏族老之列，可以在主城中調動一千名以下的護衛。
而我手中的這份名單，也是老族長給我的。
他跟我說了這麼久，最後才把這份名單交給我，滿含深意的對我說道：“名單上的人都是想要毀掉咱們莫氏根基的混帳，去將他們清理掉，這也算是你成爲族老的第一個任務，希望你能夠完美的做到！”
我走出府邸的時候，看到了莫獄。
莫獄靠在府邸大門旁邊不遠處的牆上，對我使了個眼色，朝着一旁走去，我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離開了府邸兩條街之後，一輛馬車在街邊等待着，我隨着莫獄上了馬車之後，莫獄輕聲說道：“我爹跟你說了什麼？”
我將懷中的那枚紫黑玉牌和名單拿了出來，淡聲說道：“老族長讓我坐上了族老的位子，給了我族老的權力，讓我清理掉名單上的這些人！”
莫獄掃了一眼名單之後，面色如常，微笑道：“借刀殺人啊！看樣子，我那父親大人準備拿我開刀了，順便還挑撥了一下咱們之間的關係。接下來的事情，就有意思了！”
我沉聲說道：“名單上的人……都是你的人？”
莫獄沒有迴應，將名單遞還給了我，微笑說道：“按照父親的意思去做吧！這些年，一直以來都是龍伯替他發號施令，如今難得他主動下令，咱們也不能寒了他的心對不對？昨晚死的人不夠多，莫氏主城如今確實需要更多的鮮血清洗一下了！”
我微皺眉頭，沉吟了一下，說道：“殺了這些人，對你的計劃沒有影響？”
“影響不大！”
莫獄隨口說道：“這些人的利用價值快耗盡了，無所謂了！”
又是一個冷血的王八蛋啊！
“昨晚的事情……”
“莫巖暫時是跟咱們一路的，沒有提前告知你，是我的疏忽！”
莫獄微笑說道：“不要介意，他就是那個性子，有什麼冒犯的，別太放在心上！”
我沉默了一會，說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快了，很快了，我沒有太久的時間謀劃了，我那父親也撐不了太久了！”
莫獄幽幽說道：“在他大限來臨之前，必然會對我動手，我要做的就是掐準時間點給他致命一擊。只有一次機會，不能有絲毫的馬虎大意……”
沒過多久，馬車駛出了北城區，停在了北城區的邊緣。
馬車沒有繼續往前走，因爲前方出現了大批人馬，足有數百衆，皆是全身重甲覆蓋，面甲籠罩，身上散發出濃郁的血腥暴戾之氣，像是從修羅場中走出的一衆殺神似的。
看到這些人之後，莫獄的眸中閃過了一抹寒芒，隨後微笑着對我說道：“我那父親好想擔心你會不盡心盡力，竟然讓不死衛過來陪你去做事了，既然如此，我也沒法再去送你了，就到這裏吧！”
“不死衛自幼接受父親的培訓，沒有任何的感情，每一個都是十足十的殺戮機器。他們只忠於我的父親，也是父親手中很重要的一支力量，若是能夠將他們盡數坑殺的話，我父親估計會心疼吐血的！”
說這話的時候，莫獄還意有所指的對我笑了笑。
我權當沒看見，直接走下了馬車。
我懂莫獄的意思，但是我不會那樣做，除非我腦子進水了纔會在這時候坑殺這些不死衛。
莫燎莫獄沒有動手之前，我儘量不會和老族長還有那位莫氏老祖撕破臉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