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獄的話，讓我心驚，但是似乎又不是很意外。
莫燎昨晚跟我喝酒耍酒瘋的時候也說過，莫氏陰族就不該存在這世上，甚至在莫燎看來，連莫氏一族都沒有存在的必要。
莫燎若是和莫獄聯手了，我並不感到有什麼不可能的，在某些方面，他們是有共同的利益訴求的。
比如……幹掉天祖！
只不過，對於莫獄的話，我並沒有全信。
“你太看得起我了！”
我嘆聲說道：“就算咱們聯手，也不一定能夠搞定你那位老祖和你的父親，更何況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有忠於他們的人阻攔。你和莫燎本身都有屬於自己的底蘊，我什麼都沒有……”
“低調的人總是在扮豬喫老虎，但是低調的時間久了，就真的成豬了！”
他打斷了我的話，微笑道：“如果你是當年的莫軻，我不會找你，莫燎也不會理會你。但是，現在的你，和曾經的莫軻是不一樣的……”
“你的力量和曾經的莫軻不一樣，我聽說，你還擁有應龍那樣的靈寵……別掩飾，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的話，就算那你闖過了九層塔，主城中某些人也不會輕易放過你，也不會糾結至今不知道用什麼樣的態度對待你了！”
“這些是你的底牌，也是我看重你的地方，幫我也是幫你自己，考慮一下吧！”
說完這番話之後，莫獄微笑着自飲自酌起來，似乎很有信心我會答應他似的。
我的力量和莫軻不同，同時還擁有應龍靈寵這樣的祕密，我本就沒有打算隱藏。
但是，若是說這些就是我全部的底牌了，那也太小看我了！
我真正的底牌，是那黑白珠子！
莫獄覺得已經摸清了我的底，所以纔會在我的面前表現的很自信，我自然也是裝出凝重的神情，不會傻乎乎的在這時候揭開自己的老底。
良久之後，我呼出一口氣，沉聲說道：“你們有多大的把握？”
“六成！”
“六成？”
我緊皺眉頭，說道：“太低了！”
“不低了，足夠搏一搏了！”
莫獄將酒杯放在石桌上，輕聲說道：“哪怕只有兩三成的把握，我都會搏一搏，如今能夠有六成的把握，已經超出我的預估了。”
我沉吟了一下，說道：“需要我做什麼？”
莫獄笑着從懷中摸出了一張地圖，放在了我的面前，這是莫氏主城的地圖。在東城區的位置，一大片府邸處畫了一個鮮紅的圓圈標記，很是顯眼。
“今晚去這裏，殺了這裏的所有人！”莫獄隨口說道。
我看着他，沒有吭聲，等待着他的解釋。
“九大族老之一的莫林，我的父親的忠實擁護者，他不死的話，對我們後面的計劃多少會有些阻礙！”
莫獄微笑着解釋說道：“聯手不僅僅是個口頭約定，總要用實際行動支持一下才行對不對？”
“我去殺人，你和莫燎暗中看戲？”我沉聲問道。
他搖搖頭，說道：“莫燎要穩住陰族那邊，我要截斷那邊的救援消息，防止父親他們知曉！”
雖然他說的有點道理，但是我總感覺有點不妥。
“不會是想設局坑我吧？”我問道。
莫獄有些怪怪的看着我，說道：“就算要坑你，也不會在這件事上坑你，太浪費你的價值了。有價值的人和東西，自然是利用完了之後再捨棄纔是正確的，你說呢？”
我嗯了一聲，說道：“雖然這話聽起來不太舒服，但是是這麼個道理。不過，我不太明白，你已經被認定是下一任的莫氏族長了，爲何還要這樣做呢？”
莫獄搓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輕聲說道：“怎麼說呢！憑着自己實力拿到手的東西，比別人贈予的東西要好得多，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不明白！”
我淡聲說道：“我只知道弒父是要天打雷劈的，你不怕報應？”
“報應？”
莫獄的嘴角掛起了一抹嘲諷之色，說道：“你信那種東西嗎？這麼說吧，如果我真的等到父親正常退位，等到順理成章的成爲莫氏族長的話，那個時候的我很可能就不是我了。這話說起來有點玄乎，你可能不是很明白……”
“這個我倒是明白了，因爲我經歷過！”
我打斷了他的話，面對他有些詫異的注視，說道：“奪舍轉生、重活一世之類的吧？表面上你的父親退位了，實際上你登上莫氏族長的位子之後會成爲一個傀儡，你自身的靈智將會被抹殺，你肉身之中的靈魂會被替換，換成你的父親或者是其他人的魂靈……對不對？”
龍虎山上一任天師，就是這麼幹的，對於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會不瞭解呢！
“對，就是這樣的！”
莫獄像是看到了知己似的，眸中放光的看着我，說道：“這就是我必須得這麼做的原因之一！”
不等我回應，莫獄在自己的眉心處輕輕一點，一滴精血從他的眉心滲透而出，蘊含着一縷靈魂波動，對我笑着說道：“只要你答應，我現在就以魂血起誓，事成之後，送你們離開莫氏主城！”
“算了吧！”
我搖頭說道：“誓言承諾之類的東西，對咱們彼此間的約束都不是很大，你不蠢我也不傻，就別搞這一套了！”
說白了，最終還是要看實力的。
就算他現在起誓，誰又能夠保證他以後不會反悔？
相比較莫獄來說，我更相信莫燎一點，純粹的一種直覺。
幹掉莫氏的族長和那位莫氏老祖後，莫氏主城這邊必定會傷元氣，到時候對於我帶着母親他們離開莫氏主城也有很大的機會，我確實有點動心了。
“不需要你起誓了，告訴我一件事即可！”
“什麼事？”莫獄問道。
我盯着他，沉聲說道：“瘸子他們把我母親和妻子帶到了莫氏主城這邊，得到了什麼好處？他們和莫氏主城這邊做了什麼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