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頭說了很多，雖然他說的事情讓我感到有些震驚，但是我也能夠聽出來這老東西言辭中有所隱瞞，到了關鍵的地方就說的比較含糊了。
莫氏把莫軻、祖妖和搬山道人定性爲莫氏叛逆，肯定不是主脈和支脈相爭這麼籠統簡單，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問題，若不然的話如今莫氏主城之中也不會有九大支脈和主脈並存了。
還有關於莫氏陰陽兩族的事情，這老傢伙說的也是不盡不實。
有一點能夠確定，莫氏陰族和城隍陰司之間似乎有點關係，畢竟母親被送到這邊來的時候，是一位城隍爺出手弄得那口黑色冰棺穩住了母親體內的地藏烙印。
想到這，我不免又對地藏、冥海老祖和瘸子等人升起了濃濃的恨意，瘸子他們也不知道和莫氏這邊做了什麼交易，反正我的直覺告訴我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們以後還會遇到的，這一點我深信不疑，到了那時候，我一定……
算了，這時候想太多，就顯得有點無能狂怒的意思了。
半個時辰後，灰衣老頭說完了，一臉無奈的說道：“我只知道這麼多了，別的真不知道了，滿意否？”
我淡聲說道：“古柳老先生是何方人士？兗州之人？還是大炎朝的人？”
灰衣老頭呵呵一笑，說道：“我本就是無根浮萍，四海爲家，此次恰巧來到莫氏主城這邊……”
“請吧！”我打斷了他的話。
“嗯？”
灰衣老頭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你說啥？”
我面無表情的說道：“老先生所說的那些，我很滿意，報酬已經付過了，您老可以走了！”
我這不按套路出牌的舉動，明顯讓他有點不太適應了。
他輕咳一聲，說道：“拿了你太多的東西，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如果你有其他的……”
“沒有，不需要！”
我再次打斷他的話，朝靈雪兒房間那邊喊了一聲：“紅娘子！”
紅衣女瞬間閃身而出，來到了我的身前行了一禮。
“送客！”我淡聲說道。
紅衣女微微一笑，對灰衣老頭說道：“前輩，請跟我來！”
灰衣老頭眨巴眨巴眼睛，對我說道：“你真的不準備留我？”
“留你做什麼？”我問道。
他老臉抽搐了一下，訕笑說道：“流浪太久，如今想找個能夠安穩喫飯的地方，不知……”
我擺擺手，沒吭聲。
紅衣女會意，微笑着來到灰衣老頭的身邊，直接將其攙扶而起，笑語盈盈的說道：“前輩，我家主人的脾氣不太好，您老還是別多言了，走走，奴婢送您老出門！”
不等灰衣老頭回應，紅衣女半扶半拽着將灰衣老頭弄出了宅院。
等灰衣老頭走後，靈雪兒從房間內出來，坐在我的身邊，輕聲說道：“那老人傢什麼來頭？”
我輕輕搖頭，嘆聲說道：“刻意接近我，不知道來歷，不過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不知道想幹什麼！”
在我們夫妻倆聊着那個古柳老頭的時候，紅衣女回來了，輕聲說道：“主人，那個老頭有古怪，奴婢悄悄的試探了他一下，力量進入他的體內之後如同泥牛入海，瞬間就消失不見了……小輪子已經潛行跟蹤過去了，看看他會去什麼地方！”
我微皺眉頭，說道：“有點魯莽了，那個老傢伙不簡單，小輪子極有可能會被發現的……算了，不用理會了，估計小輪子不太能有什麼收穫的！”
至於矮小怪物會不會遭到灰衣老頭的毒手，我沒有考慮過，灰衣老頭既然刻意的想要接近我，就不可能對我身邊的人動手的。
我讓紅衣女退下之後，扶着靈雪兒回房間休息，等她睡着之後，我直接進入了黑白珠子空間之中。
自從吞掉了地藏化身的那道虛影之後，黑白珠子空間就一直處於緩慢的變化中，空間範圍明顯增大了很多，靈氣濃郁程度也是呈倍數提升，這讓我很滿意。
唯一有點不爽的是，我嘗試着想讓靈雪兒進入這裏，黑白珠子仍舊沒有按照我的意念行事。
這貨實在太挑剔了，也不知道它選擇的標準是什麼？
紅衣女、小輪子、欒狂和龍女都能被送進來，爲何不能按照我的意願把靈雪兒和母親還有九叔送進來呢？
對於我的牢騷，黑白珠子空間內傳出了一縷極其微弱的意念，似乎有些委屈。
我隱隱能夠感覺到，黑白珠子好像是在迴應我，它需要再次蛻變之後才能按照我的意念行事。而它的蛻變，除了需要合適的妖魔邪靈進入黑白珠子空間之中外，有大量的精粹之力供它吞噬也行。
這倒是有點爲難我了，如今我身處莫氏主城之中，去哪給它找大量的精粹之力吞噬啊！
主城之中的莫氏族人倒是不少，不知道黑白珠子有沒有興趣吞掉幾個？
就在我心中亂七八糟的想着這些的時候，陣陣哀嚎嘶吼從遠處響徹。
“主人，我臣服了，我真的臣服了，您放我離開這裏吧！哪怕是做牛做馬我都願意，您別再折磨我了……”
欒狂那邊，那座大山依舊雄壯，不過看起來似乎比之前小了那麼一點點。
欒狂的一枚龍牙，之前被我生生折斷，猙獰的龍口之中有一處明顯的豁口，看起來挺怪異的。
看着他那痛哭流涕的哀嚎模樣，我猶豫了一下，心念一動，鎮壓在他身上的那座大山瞬間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