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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點過去，聽着那些傢伙的談論，我漸漸的也明白了一點。
他們這些傢伙，談論的都不是兗州境內的事情，說的都是兗州之外的一些傳聞奇事。
莫氏主城建立在兗州邊境，共有兩道城門，南城門是我們進城的那個。我在莫氏支脈居住的那個小鎮上聽到的關於莫氏主城的規矩，實際上是南城門這邊的規矩。
而北城門那邊，纔是莫氏主城最重要的城門，那裏有兗州之外的修行者和衆妖出入，限制遠比南城門那邊寬鬆的多。
莫氏一族的人，基本上不在兗州境內行走，倒是經常離開兗州前往其他的州域。
莫氏之名，在兗州境內不顯，行事作風極其符合隱世家族的性格。但是，在兗州之外的地方，莫氏還是有着不小的名氣的。
“可惜了，如果莫氏這邊當年能夠一統兗州的話，大炎朝的格局估計早就變了！”
“唉，時也運也，當年若不是敖海龍君的話，說不定莫氏真的能夠在兗州這邊大一統了！”
“莫氏當年的行事作風太過霸道了一些，想要抽取兗州將近一半的氣運爲己用，就算敖海龍君不出手，兗州那些其他的隱世家族和宗門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兗州其他的那些隱世家族和宗門在莫氏眼中根本不算什麼，畢竟人家莫氏可是有着陰陽兩族底蘊的……”
“行了，都少說兩句，咱們現在在莫氏主城裏呢，少談論這些，省得招惹麻煩！”
……
聽着那些食客的閒聊，我心中有些疑惑了。
莫氏陰陽兩族？
難道說，我昨晚見到的血甲陰靈和那個紅袍青年，是莫氏陰族的族人？
正當我思索着那些傢伙說出的一些消息之時，一個身着灰色長衫的老頭來到了這家酒樓的二層，坐在了正中央的那方桌前。
雖然酒樓之中的食客不少，但是一直沒有人去坐那張桌子，似乎是專門留置出來的。
在那灰衣老頭坐下之後，沒等吩咐，跑堂小二直接端來了幾碟小菜和一壺酒，看樣子這灰衣老頭是這裏的常客。
“古柳先生，今日準備說點什麼？”
“說一說涼州那邊的陰兵作亂的事情吧！”
“那個都聽膩了，還是說說甘州那邊邪魔入侵……”
“大炎朝最近的動作不斷，不知道古柳先生可有什麼詳細的內情？”
從那些食客的言語之中能夠聽出來，這個灰衣老頭應該是一位說書人，同時也是一個消息比較靈通的人。
灰衣老頭微笑不語，將醒木、紙扇之類的東西擺放在桌上之後，慢條斯理的飲酒喫菜，似乎沒有聽到其他人的催促似的。
“小二！”
我招呼了一聲跑堂，說道：“今日古柳先生的開銷，全都記在我的賬上！”
“好嘞！”
跑堂小二喜笑顏開，對那灰衣老頭說道：“您老今天能開懷暢飲了！”
灰衣老頭白了跑堂小二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少廢話，難得碰上有錢的大爺了，趕緊把你們店裏的那罈子千日醉拿過來！”
“那是我們店裏的鎮店之寶……”
“屁，有錢不賺，你腦子進水了？少廢話，快去！”
灰衣老頭衝小二擺擺手，隨後看了看周圍那些食客，哼哼着說道：“你們這些傢伙沒點眼力勁，還不如這位新來的小哥爽快豪氣！”
“小老兒多謝小哥慷慨解囊了！”
灰衣老頭笑眯眯的對我說道：“不知道小哥想聽點什麼？”
我端起酒杯遙敬了灰衣老頭一杯，微笑道：“您老想說什麼，我就聽什麼！”
聽我這麼一說，那灰衣老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咧嘴一笑，說道：“好，小哥雅興，小老兒今天就拿出看家本事，請小哥和諸位鑑賞！”
這個時候，掌櫃的親自將一罈人頭大小的酒罈子端了上來，送到了灰衣老頭的面前，還笑呵呵的衝我拱了拱手。
灰衣老頭拍開了酒罈的泥封，倒了一碗琥珀色的美酒，酒香瀰漫，引得不少食客都是垂涎三尺。
一碗酒下肚之後，灰衣老頭長舒了一口氣，眸中明亮，讚歎道：“不愧是陳釀千日醉，好酒！”
“古柳先生，別隻顧着喝酒啊！”
有個傢伙嚷嚷說道：“人家小哥都花大價錢了，你也趕快乾活吧！”
“啪~”
隨着灰衣老頭手中的醒木落在方桌之上，清脆的聲音瞬間將酒樓這一層的嘈雜聲壓了下去。
灰衣老頭朗聲道：“咱們今日就講一講龍君鬧大炎，赤陽出地仙的事情。話說三千六百年前，敖海龍君爲了尋找機緣，離開了兗州……”
灰衣老頭剛開口，我就微愣了一下。
我沒有想到他會說關於龍君的事情，在場的諸多食客似乎也沒有想到，不過大家很快被灰衣老頭所說的故事吸引了。
一個是因爲這老頭的聲音很特別，講述關於老龍的事情之時，還能夠模擬出一些狂風驟雨等聲音，到了某種關鍵時刻，還會壓低聲音帶動在場衆人的情緒。
另一個原因，是這老頭說的竟然是老龍的私密之事，龍女之母第一次和老龍相遇之事。
當初在龍宮那邊的時候，我就很好奇爲何沒有見到老龍的伴侶，只不過當時沒好意思詢問，還以爲龍母已經殞落了。
但是，此時聽灰衣老頭繪聲繪色的講說，我才知道事情並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