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爍無奈的笑了起來,他伸手揉了揉祁蔓臻的頭頂,趁着祁蔓臻還沒有反應過來,立刻就收回了手。
祁爍:“好了,先去睡吧,明天早上我們在一起喫早餐。”
還要一起喫早餐?
祁蔓臻蹙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回帝都?”
祁爍笑道:“等你願意跟我一起回去的時候。”
祁蔓臻沒再理會他,直接關上了門。
祁爍眼中劃過傷感,他的臻臻,還是不肯原諒他。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依舊是梁淑雯打過來的。
祁爍這一次選擇了接聽。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梁淑雯心中都是歡樂,她語氣中充滿了驚喜,“阿爍,你終於肯接我的電話了。”
祁爍臉上波瀾無驚,“梁姨,您給我打電話,到底有什麼事?”
梁淑雯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幾句話。”
面對這樣的梁淑雯,祁爍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太絕情的話,他說不出來,但是想讓他跟梁淑雯一樣,滿心歡喜的承認跟梁淑雯的關係,他也做不到。
不管怎麼說,他那悲慘的童年,梁淑雯的所作所爲,是要付一定的責任的。
不管當時她處於什麼樣的地位,說到底,她總歸是拋棄了自己的孩子。
祁爍語氣還算溫和,他說,“梁姨,我跟您沒什麼好說的。”
梁淑雯故意岔開了這個話題,她笑着說,“我聽說你很喜歡喝湯,所以我今天熬了雞湯,中午的時候幫你送去公司,你放心,我不會進你們公司,只放到前臺,你讓祕書去拿就好。”
祁爍不知道她都是從什麼地方打探到他的喜好,他閉了閉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說道,“梁姨,您以後不用這麼費心了,我並不喜歡喝湯,而且,我現在不在公司,也不再帝都,也請您以後不要再給我送任何喫的了。”
聽祁爍這麼說,梁淑雯顯然是有些受傷的,但是她找人調查過祁爍,也知道祁爍小的時候,是怎麼度過的那些難熬的日子。
梁淑雯沒想到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兒子,居然被一個人渣養在了身邊。
聽到偵探所的人跟她說祁爍小時候是怎麼度過的時候,梁淑雯整顆心都差點裂開了。
是她對不起祁爍。
梁淑雯擦了擦眼角的淚痕,說道,“阿爍,我知道現在你還不想原諒媽媽,但是媽媽不會怪你,媽媽只想爲你做點什麼,請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祁爍:“不好意思梁姨,從我記事開始,就不知道媽媽這兩個字怎麼寫,而且,在我最需要這兩個字的時候,您不出現,現在我已經不需要這兩個字了,甚至這兩個字的出現已經給我帶來困擾的時候,您爲什麼還要出現呢?”
梁淑雯渾身一顫,沒想到祁爍會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她說:“阿爍,你是恨媽媽嗎?”
祁爍淡淡道,“談不上恨,但是也您的出現,確實對我造成了困擾,所以,請您以後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就當時您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心願,但是也請尊重一下我的生活。”
梁淑雯:“阿爍······”
祁爍大步走進電梯,說道:“不好意思,我要進電梯了,可能會沒有信號,再見。”
沒等梁淑雯說話,祁爍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倒了一杯冰水,走到陽臺,看着外面安靜的夜景。
突然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抱着小小的身子,縮在衣櫃的場景。
爲了躲避傷害,他曾經竭盡全力保護自己,那時候他就想,如果他也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樣,有媽媽的保護,是不是就不需要每天那麼戰戰兢兢的生活了?
可是並沒有。
祁爍仰頭,一口氣喝光水杯中的水,走到客廳,拿起茶几上的手機,撥通了於歡的電話。
於歡:“祁總?您在北歐那邊已經安頓下來了嗎?”
祁爍淡淡的應了一聲,又說,“幫我調查個人。”
於歡:“祁總,您說。”
祁爍說道:“臻臻在北歐這邊的一個助理,叫做Kevin,我總覺得這個人不簡單。”
於歡有些疑惑的問,“祁總監的助理?可是祁總監的助理是總公司親自選拔的,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不過我會親自調查。”
祁爍:“嗯,儘快給我消息,對了,公司那邊怎麼樣?着急的文件可以發到我的郵箱。”
於歡笑道:“暫時沒什麼問題,不過祁總您什麼時候回帝都?”
祁爍擡手揉了揉太陽穴,看祁蔓臻的態度,似乎完全沒有軟化的痕跡。
他追妻的道路怕是還差的遠。
祁爍:“現在還不確定。”
於歡:“好的,您回來的時候請提前告訴我,我來安排回來的事情。”
祁爍:“嗯。”
掛斷電話後,祁爍就從行李箱內,拿出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打算把今天的事情處理完。
·······
雖然還沒有完全倒過來時差,但是第二天祁爍還是按照以前在帝都的生活習慣,早上六點半起牀。
簡單的鍛鍊後,祁爍換好衣服,去樓下敲響了祁蔓臻的門。
好一會兒祁蔓臻纔打開了門,頭髮上還有水漬,應該是剛剛洗完澡。
祁爍笑道:“一起去喫早餐?”
祁蔓臻本來想拒絕,卻聽到祁爍又說道,“不同意的話,我中午去公司找你一起喫午餐。”
祁蔓臻:“你在威脅我?”
祁爍身體一閃,直接進了祁蔓臻的房間。
祁蔓臻還沒反應過來,“唉,你——,我讓你進來了嗎?”
祁爍拉起她的手,直接將她按到了牀上,說道,“先坐下,我幫你吹頭髮。”
祁蔓臻:“祁爍,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麼熟?”
祁爍完全在意她說一身,問道,“吹風機在哪裏?浴室嗎?怎麼我昨天洗澡的時候沒有發現?”
說完,祁爍已經從浴室把吹風機拿了出來。
祁蔓臻還想站起來,被祁爍按着頭頂又按回了牀上坐下,“別動,先吹乾頭髮,你的習慣還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化,以前在帝都的時候,喜歡早上洗澡,現在來了北歐,還是喜歡早上洗澡。”
祁蔓臻:“晚上洗澡不能洗頭,會感冒。”
祁爍:“所以跟你說,要吹乾頭髮。”
兩個人說這話,頭髮已經吹乾了。
祁爍牽把吹風機放回原地,牽起祁蔓臻的手,說道,“走吧,我們去喫早餐。”
祁蔓臻正要說什麼,突然覺得自己胃部翻騰的厲害,她一把推開了祁爍,貓着腰躲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