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藍說:“祁連城的事情跟祁爍不同,你大可不必因爲祁連城就胡思亂想祁爍也會像祁連城一樣忘恩負義。”
祁蔓臻說道:“我知道他們兩個是不一樣的,但是祁爍不去做的事情,不代表別人不替他去做。”
顧藍:“你是說,有人會從祁爍的身上,製造祁家跟梁家兩家的矛盾?”
祁蔓臻點點頭。
顧藍笑了笑,說道,“我倒覺得是你想多了,大概這就是關心則亂吧,不過,既然梁淑雯是祁爍的親生母親這件事情到現在都沒有傳出來,那就說明,祁爍在這件事的處理上異常的謹慎,你放心,我相信祁爍的處理能力。
不過·······”
顧藍說着,擡手拍了拍祁蔓臻的肩膀,“你確定你真的要離開?”
不是顧藍對祁蔓臻的工作沒有信心,只是她覺得祁蔓臻根本就沒有從心底忘記祁爍。
又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徹底的放下祁爍。
有時候,女人可以在第一時間放狠話,但是真的做起來,就會知道女人的心,其實很軟的。
顧藍說的,祁蔓臻其實心裏都明白,她苦笑了一聲,起身朝辦公室巨大的落地窗走去。
站在落地窗前,祁蔓臻說:“並不是每個決定,都可以義無反顧,不過,既然做了決定,哪怕不捨得,也應該執行完畢。”
顧藍走到她身旁,擡手拍了拍祁蔓臻的肩膀,聲音很淡,“不管你想義無反顧,還是想回頭,只要自己想好就可以,你放心,祁爍那邊我會找人盯着,不會讓有心之人在他跟梁淑雯的身上做文章。”
祁蔓臻笑着抱住顧藍,“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
顧藍無奈的嘆口氣,“我要不答應你,只怕你今天都不會離開我的辦公室了。”
祁蔓臻:“我是那麼難纏的人嗎?”
顧藍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爲了祁爍,你確實是。”
祁蔓臻:“······”
夜色漸濃,公司內其他的員工早已經下班,只是總經理辦公室的燈還亮着。
於歡想着這幾天祁爍沒日沒夜工作的狀態就頭疼。
偏偏周晗還不只死活的過來問他,“剛纔我接到了警察局那邊的電話,說心柔小姐想在進去之前見一見咱們爍少,你說我要不要去跟爍少說一下?”
於歡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他,反問,“你覺得現在在祁總面前說這件事,祁總會怎麼說?”
周晗說:“不管爍少怎麼說,這件事我們應該告訴爍少吧?”
於歡:“你還真是······”
後面的話,於歡沒有說出來,就讓周晗自己體會吧。
周晗:“怎麼了?我做的不對嗎?”
於歡說:“你誠心想噁心祁總是不是?”
周晗不樂意了,“怎麼就是誠心想噁心爍少了?我覺得這事應該跟爍少說啊。”
於歡:“你是不是忘記了是誰把祁總害成今天這樣的了?如果不是祁心柔,咱們祁總怎麼可能會跟祁總監鬧成現在這樣?祁總監又怎麼可能申請去北歐開拓業務?”
聽於歡這麼說,周晗也有些不敢確定了,問道:“那怎麼辦?我直接回絕警察局那邊?”
於歡:“您自己看着辦吧。”
兩個人正說着,於歡面前的電話響了起來。
這會兒公司的人都已經下班了,想都不用想一定就是祁爍打過來的。
於歡趕緊拿起電話,“祁總?”
祁爍:“倒杯咖啡過來。”
於歡:“是。”
放下電話後,於歡仰天嘆口氣,說道,“這樣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現在的祁總,就是靠咖啡續命了。”
周晗:“我來送吧。”
於歡實在是不明白,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了,咱們周晗還是不明白呢?
算了,自作孽不可活。
於歡點點頭,“行,你去吧。”
周晗端着咖啡走進祁爍的辦公室的時候,祁爍正在分析一組財務數據。
聽到聲音,他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只指了指一旁,“咖啡放在這裏,沒事的話,你可以先下班了。”
沒有聽到動靜,祁爍擡頭看了一眼,見是周晗,“怎麼是你?我剛纔不是讓於歡送咖啡過來嗎?”
周晗:“哦,是這樣的爍少,剛好我有事要見您,所以就幫他把咖啡送過來了。”
祁爍垂下眸子,問道,“說吧,什麼事?”
周晗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剛纔我接到警察局的電話,說心柔小姐想要見您一面。”
祁爍聽到這句話,鼻尖一頓,眸光頓時沉了下來,他沉默了兩秒鐘,擡頭看着周晗,冷笑一聲,“她還有臉要見我?”
周晗:“那·······”
祁爍:“不見,以後任何關於祁心柔的事情,不用給我說。”
周晗:“是。”
說完,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到祁爍喊住了他。
周晗回頭,“爍少,還有什麼事嗎?”
祁爍淡淡道:“以後公司這邊你不用來了,待在祁家。”
周晗一愣,瞬間明白了過來,他連忙說道,“爍少,我哪裏做的不好,我一定改,但是請爍少您一定要給我一次機會。”
祁爍:“出去吧。”
周晗不敢多說,只能退出了祁爍的辦公室。
祁爍看了一會兒財務報表,突然將筆扔到了地上。
心中那股子無名的火氣,在他的胸腔中壓抑着太久了,從祁蔓臻提出分手的那一刻起,他就被那股子火氣折磨,卻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警局內,當穿着制服的男人告訴祁心柔不會有人來看她的時候,祁心柔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瘋癲的邊緣。
她好恨!
恨祁蔓臻,恨祁爍,恨所有的人。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明明是她的東西,卻被祁蔓臻搶走了?
祁心柔眼中閃着瘋狂的火焰。
她不能放棄,她一定要復仇,既然祁爍對她不仁,那她也絕對會對祁爍不義。
祁心柔捏緊了拳頭,眼中閃爍着惡毒的光芒,“祁爍,祁蔓臻,你給我等着,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兩個人。
絕對不會。”
正在這裏行禮的祁蔓臻突然被一張照片的邊角劃破了指腹。
祁蔓臻低呼一聲,擡起手就發現指腹處滲出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