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爍煩躁的擡手揉了揉眉心,淡淡道:“其實,我本不想這樣的。”
不管怎麼說,在他的心裏,祁心柔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使她做的那些事,他現在已經很清楚了,但是他並不想就這麼粗暴的把證據甩在祁心柔的臉上。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做事還是要留一線的。
祁心柔臉上已經掛滿了淚水,她說:“爍哥哥,所以,你現在厭惡我了是嗎?你爲了祁蔓臻,就再也不顧及我的顏面了是嗎?爍哥哥,你以前從來沒有這樣過,你以前會對我好,從來都是站在我的一邊。”
祁爍面無表情的打斷了她的話,淡淡道:“你也說過了,那是以前。”
祁心柔一怔,臉上的淚水都忘記了擦,就那麼一臉不敢置信的盯着祁爍,樣子有點滑稽。
祁爍繼續道,“當然了,這些事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如論你承不承認,你做過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沒錯,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但是這並不能代表,你就可以隨意的誣陷陷害我喜歡的女人。”
祁心柔:“你喜歡的女人?”
話都說到這裏了,祁爍索性一次性把話說完,他說:“我會娶祁蔓臻,我不希望在從你這裏聽到祁蔓臻合夥其他男人害你,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
在聽到祁爍說要娶祁蔓臻的時候,祁心柔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你要娶祁蔓臻?爍哥哥,你明明知道是祁蔓臻害我從此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爲什麼還要在我的傷口上撒鹽?”
“夠了!”祁爍早已經沒有心情再繼續跟祁心柔胡攪蠻纏下去,他說,“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不喜歡有人陷害誣陷我喜歡的女人,你爲什麼會失去自己做母親的資格,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可以讓賀偉幫你說謊,誣陷祁蔓臻,同樣的,我也可以打開他的嘴,讓他說實話,祁心柔,有些事情,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
祁心柔臉色瞬間變了,她說:“祁蔓臻,都是祁蔓臻,一定是她跟賀偉合起夥來,他們一起誣陷我,明明我纔是受害者。”
她一邊說着,跪坐到了祁爍的面前,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梨花帶雨的模樣,好不可憐,“爍哥哥,他們是在騙你啊,你想一想,祁蔓臻她搶了自己的閨蜜的老公,只要祁蔓臻給賀偉吹了枕邊風,當然是祁蔓臻說什麼,賀偉就說什麼啊,爍哥哥,你可千萬不要被祁蔓臻騙了。”
祁爍冷冷道:“到底誰纔是跟賀偉苟且的那個人!”
祁心柔被祁爍冰冷的表情嚇到,她愣愣的看着祁爍,覺得他跟之前不一樣了。
之前祁爍雖然性子冷,但是至少在面對她的時候是溫暖的。
但是現在不是。
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不耐煩,甚至是——厭惡。
祁爍居然在厭惡她。
祁心柔心中一跳,她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事情。
她付出了那麼多,爲了祁昱驍的這幾個養子,她付出了太多。
原本她一直以爲祁連城可以成爲她依靠的大樹,誰知道祁連城太不中用了,居然被祁昱驍的趕出了祁家,不過幸好她還有祁爍。
祁爍對她一向言聽計從。
但是爲什麼,爲什麼她只是住了一個院,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祁心柔從來不會從自己的身上找問題。
她只會從別人的身上找毛病。
所以這次,她覺得是祁蔓臻勾引祁爍,讓祁爍移情別戀了。
祁心柔一臉柔柔弱弱的樣子,說道:“爍哥哥,你在說什麼呢?你不會覺得是我吧?”
祁爍揉了揉眉心,他的耐心已經全部用完了,他反問了一句,“你說呢?”
祁心柔:“所以,祁蔓臻就那麼好是嗎?爍哥哥,我早就說過了,如果你是不喜歡我了,可以明明白白的跟我說,爲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你不喜歡我了,好,我走還不行嗎?”
祁爍這才明白,爲什麼祁蔓臻以前會那麼討厭祁心柔,現在他算是真的感同身受了。
明明這件事是祁心柔的錯,她卻可以硬生生的把這些過錯推到別人的身上。
祁心柔在自己的酒中放料,讓自己身體受到毒素的侵害,但是祁心柔卻絲毫沒有做錯事的羞愧感,反而反咬一口,把這盆髒水潑到祁蔓臻的身上。
明明是她跟賀偉苟且,後面又想一腳踹開賀偉,所以才被賀偉帶出去想要打擊報復,後面纔會被一羣小混混禍害,她卻沒有因此長記性,反手就想把這盆髒水再次潑到祁蔓臻的身上。
祁爍擡眸靜靜的盯着祁心柔,突然有種不認識她的感覺了。
原來這些人,他所認識的那個祁心柔,都不是她真正的一面嗎?
怪不得祁蔓臻一直罵他眼瞎。
想到這裏,祁爍突然就笑了起來。
祁心柔:“爍哥哥——”
祁爍:“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是不肯認錯,好,那我就在這裏跟你把話說清楚,你藉着我過生日,在我的酒中投毒,你勾引有婦之夫,得到手後又踹了對方,對方纔會藉機報復,你以爲這些事,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祁家的人既然能夠將秦聽柳送進監獄,讓她在裏面老死一生,秦聽柳用過的人,祁家會放過他們嗎?
你敢用秦聽柳用過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你太過聰明還是太過愚蠢了。”
祁心柔雙眼睜大,連哭都忘記了,“你知道?”
祁爍笑了笑:“以往你那點小打小鬧,我不想知道,也不想深究裏面到底是誰對誰錯,所以,我可以不問是非的就選擇站在你的身旁,但是這次,祁心柔,你做的太過分了。”
他本想給祁心柔留一份顏面的,再怎麼說都是他的救命恩人。
只要祁心柔不做的太過分,他可以當不知道這些事情,但是祁心柔她過火了。
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悔改的意思,反而想更加的變本加厲,爲自己辯解。
即使事情祁爍都知道了,祁心柔也沒辦法再繼續裝下去了,她擡手擦乾了臉上的眼淚,從地上站了起來,笑了笑,說道,“爍哥哥,原來,我在你的心裏,都已經就這樣的女人了呀,其實何必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呢?說白了,就是你變心了呀。”
她說着,打開包包,從裏面拿出一根香。
祁爍臉色微微一變,“你要幹什麼?”
祁心柔笑道:“也沒幹什麼,就覺得你跟祁蔓臻睡了一覺後,居然就被祁蔓臻迷的暈頭轉向,那如果那個女人換成我呢?”
她說着,從包裏拿出一個點火機,“咔”的一聲,點燃了手中的香。
祁心柔,“這香是秦聽柳留下的,她可是制香高手,這可是好東西呀。”
她一邊說着,一邊俯身朝祁爍的脣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