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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 拜師(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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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你不是要春闈了嗎?哪兒來那麼多時間教我?你還要不要好好考試啦?”小淨空可不是那麼容易妥協的。

    這話說到了顧嬌的心坎兒上,如今家裏的重中之重就是下個月的春闈,自己能不能當上貢士娘子全看蕭六郎的表現了。

    蕭六郎: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蕭六郎正色道:“不是我教你,是姑爺爺教你,姑爺爺也會。”

    小淨空毫無靈魂地癱在了椅子上。

    翌日,蕭六郎便領着顧小順與顧琰去拜師學藝了。

    拜師的過程很順利,對方也沒要求昂貴的拜師禮,十分和氣地收下了兩個徒弟。

    師父姓魯,是個國字臉的男子,真實年齡快五十了,看上去卻不到四十的樣子。

    顧小順撓撓頭,小聲問顧琰:“顧琰,你以前聽過師父的名號嗎?”

    顧琰搖頭:“沒有,我只聽說過魯源。”

    “魯源是誰?”顧小順問,他是個土包子,對京城啥也不懂。

    顧琰耐心解釋道:“一位大師!可厲害了!咱們這師父雖說也姓魯,但與那位大師定然是扯不上關係的。”

    那位魯大師是昭國最著名的工匠,就連皇帝的龍椅、龍牀都是他做的,可見他在昭國的地位有多舉足輕重了。

    有傳言說,魯大師雕刻的燕子會飛,魯大師雕刻的魚兒會游水,更有甚者,說魯大師曾經雕刻了一個美人,那美人活了過來,成了魯大師的妻子。

    有關魯大師的傳言實在太多了,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只不過,這位魯大師的脾氣喜怒無常,十分古怪,有一次把陛下給得罪了,差點被陛下賜死。

    那之後魯大師就歸隱了,不再接朝堂的生意。

    也有人說魯大師是改名換姓,換了個地方繼續做木匠,如今的市面上就有不少人吹噓自己賣的是魯大師的作品。

    二人在院子裏說着話,一名穿着布衣羅裙的婦人端着一簸箕鹹菜走了出來。

    單看身姿,這婦人稱得上娉婷婀娜,可一看那臉……二人都有些錯愕。

    那是一張被毀容過的臉。

    與顧嬌臉上光滑的胎記不同,這張臉疤痕交錯,猙獰可怖,膽子小一點的能當場嚇跑。

    二人卻是沒動,也沒失態地盯着對方看很久。

    顧嬌就因容顏有殘時常遭人白眼,顧琰與顧小順不會這麼對待別人。

    “你是誰?”顧琰問。

    他的眼神清澈,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與鄙夷。

    婦人笑了笑。

    尋常人笑起來會讓人感覺溫暖,她則不然,一笑,臉上的疤痕全都動了起來,更顯猙獰可怖了。

    她說道:“你們是他新收的弟子吧?我是你們師孃。”

    原來是師孃。

    二人見她不像撒謊,衝他拱手行了一禮:“師孃。”

    婦人沒說應,也沒說不應,只淡淡地笑了一聲,將一簸箕鹹菜放在架子上曬好,轉身進了屋。

    顧琰越發篤定這個姓魯的工匠不是魯大師。

    魯大師的妻子是個大美人,但凡見過她的人沒有不被她的美貌所傾倒的。

    他的那位姑姑淑妃已算是六宮絕色,可聽說與魯大師的妻子一比,依舊會黯然失色。

    顧琰與顧小順又在院子裏等了一會兒,蕭六郎才與魯師傅出來。

    “兩個孩子就拜託您了。”蕭六郎拱了拱手,對魯師傅說。

    魯師傅也略略還了一禮:“蕭公子客氣。這兩日我要陪內人出去一趟,三日後再讓他們過來上課。”

    “好。”蕭六郎應下,又讓顧小順與顧琰向魯師傅道了別,之後才坐上馬車離開了。

    三人走之後,魯師傅打算回房,就見妻子南湘從屋裏打了簾子出來。

    “風大,你怎麼出來了?”魯師傅走上前,關切地扶住妻子的胳膊說。

    南湘望着漸漸消失在巷子盡頭的馬車,問他道:“怎麼突然答應收弟子了?不是最討厭給人做師父嗎?”

    “唉。”魯師傅嘆了口氣,“那個叫蕭六郎的少年是風老的徒弟,我當年欠了風老人情,這次只當是還給風老了。”

    “風老收徒了?”南湘撇嘴兒,“那個老古板連莊大儒都瞧不上,居然能瞧上一個瘸了腿的孩子?”

    她口中的莊大儒便是莊家四爺莊羨之,前陣子被任命爲幽州刺史,是昭國現如今數一數二的大儒。

    莊羨之一直十分敬重風老,希望能繼承風老的衣鉢,可惜了,風老也不知是何緣故就是沒收他做弟子。

    “我瞧那小子倒是不錯。”魯師傅說,“言談間不像是個普通的鄉下小子。”

    “被風老看上的人能是簡單的人麼?”南湘淡淡地笑了笑,把話題從蕭六郎的身上移開,“一個人情就多了倆徒弟,會不會代價太大了?”

    魯師傅道:“不大不大,若非風老幫忙,我這輩子只怕遇不上你。風老算是我倆的媒人,這個人情我無論如何都得好生還的。”

    南湘被逗樂。

    她當着外人的面還有些擔心自己笑起來太面目可怖,在自家夫君面前卻沒這方面的顧慮。

    她笑夠了,才拉了拉夫君的手說:“我喜歡那兩個孩子,之前來的那些個強多了。”

    顧小順與顧琰不是頭兩個來請求拜師學藝的,早在此之前便不知來了多少個,其中不乏有天賦者,可南廂一個都不喜歡。

    只要她出現,那些人就都像是見了鬼似的,甚至有人被她當場嚇尿了。

    “湘兒喜歡就好。”他收徒弟不看資質,全憑娘子喜歡,就算是蠢蛋他也認了。別說,那個長得挺漂亮叫顧琰的小少年似乎是挺傻夫夫的。

    “好好教。”南湘說,“不許糊弄人家。”

    魯師傅清了清嗓子:“知道啦,夫人。”

    別看他答應得爽快,心裏其實是有譜兒的,木工活兒又苦又累還枯燥,一般人堅持不了幾天,最多三個月,他敢保證那兩個孩子就會主動來求他不學了。

    蕭六郎三人回到碧水衚衕,老遠就便聽見院子裏鬧哄哄的,原來,是馮林與林成業過來了。

    與二人一道過來的還有一個在平城見過的熟人杜若寒。

    杜若寒自打回京後便被自家姑父關在家裏唸書,過年都沒給放出來,還是這幾日他姑姑向姑父求情,莊羨之才允了他一日假期。

    杜若寒早打聽到馮林與蕭六郎在國子監唸書了,他與林成業不熟,沒刻意打聽林成業,還是今日去國子監找馮林時才碰上了。

    按杜若寒的意思,二人好不容易來京城一趟,他做東,請二人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樓醉仙居痛快地大喫一頓,夜裏再去租個畫舫、遊個湖什麼的,簡直不要太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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