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臉色一變,就連雲姝月也是白了臉。
雲黎安忍不住道:“母親……”
“你也給我閉嘴!”
雲老夫人對着兒子時候也毫不客氣,冷聲說道:“別人不知道這事情的緣由,難道你也不知道嗎?你昨天夜裏來找我說的那些話都忘了乾淨是不是?!”
雲黎安嘴裏的話猛的斷了,緊抿着脣。
“還有你!”
雲老夫人教訓了雲黎安後,這才指着雲錦元訓斥道:
“阿音是你姐姐,誰教你的張口閉口就是賤人?這就是你學來的教養?”
“別說你姐姐只是打你兩巴掌,就算是打死你那也是應該的!”
雲錦元眼淚頓時不敢掉了,縮着脖子不敢吭聲。
雲老夫人冷哼了一聲,纔對着王氏和雲姝月道:
“大好的日子,非得鬧的不得安寧。”
“照你們之前所做的事情,阿音肯答應來給你送親就已經是顧全府中顏面,你們要是再鬧,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見雲姝月臉上掛着眼淚委屈模樣,雲老夫人眼底劃過抹厭惡。
她雖然也討厭雲夙音鬧騰,也不喜歡雲夙音太過強勢,可是卻更厭惡雲姝月這種自作聰明小人得志的人。
別以爲她沒看出來,雲姝月剛纔那些話拐着彎的在刺激雲夙音,拿着四皇子來嘲諷她,而且她那副對着雲夙音時高高在上的得意模樣也叫人生厭。
明明做的是最下賤的事情,不懂得遮掩着,反而還滿臉自得。
也就是王氏這種出身卑賤沒有腦子的人,才能養的出來這般沒有眼界不懂分寸的女兒。
雲老夫人心中厭惡,對着雲姝月時也忍不住帶出了幾分冷色,要不是她嫁去四皇子府後,她肚子裏那塊肉對府中還有些好處,她都懶得理會她死活。
雲老夫人說道:“你把眼淚給我收收,大喜的日子叫人瞧見了像是什麼話。陳嬤嬤,找人給大小姐洗洗臉重新上妝。”
陳嬤嬤連忙說道:“奴婢這就去。”
雲老夫人教訓的教訓,罵了罵,等一圈下來之後誰也不敢多說什麼。
等瞧着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她這纔對着雲夙音說道:“你跟我出來。”
雲夙音抿抿脣,直接跟着雲老夫人出去。
等他們一走,王氏就忍不住叫道:“侯爺,你看看你那寶貝女兒~”
雲黎安剛纔就被雲夙音懟了一通,又被雲老夫人教訓了一頓,此時心裏正煩着,而且剛纔雲老夫人的話也敲打了他,讓他想起正事來。
見王氏開口,而云姝月也委屈至極,雲黎安只覺得頭疼。
他捨不得教訓雲姝月,只能沒好氣的朝着王氏說道:“你消停些吧,四皇子府的人馬上就要來接親了,你還真想讓人家瞧我們府中的笑話是不是?”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你別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雲黎安皺眉道:“阿音再不好她也是林家的外孫女,月兒嫁去四皇子府後想要安生,就別把她得罪死了,況且她們畢竟是姐妹,真要鬧翻了臉你以爲外頭的人會說月兒的好?”
“往後她指不定還有用到阿音的時候,別做事不饒人。”
雲黎安皺眉朝着王氏說了幾句,言語之中滿是不耐。
雲姝月瞧見他眼底露出的厭煩,連忙伸手扯了扯王氏,低聲道:“算了娘,父親說的沒錯,是我搶了阿音的婚事,她怨恨我也是應該的。”
“她願意來送嫁已經夠了,父親也爲着我也受了氣,你就別再說了。”
“女兒是姐姐,不會跟阿音置氣的。”
雲黎安聽着雲姝月的話,看着她眼圈微紅的模樣,心頭熨貼之下神色也柔和了下來。
“還是月兒懂事,你放心吧,父親還是最疼你的,等你出嫁之後,侯府永遠都是你的依靠。”
“你妹妹說不得將來還得跟你互相扶持,她性子倔又沒你謙恭,你多讓着她點兒。”
雲姝月聽着這話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可看着雲黎安一副關切樣子,只以爲是自己多想,她以爲雲黎安不過是想要讓她別跟雲夙音鬧,所以乖巧點頭。
“父親放心,月兒明白。”
雲黎安又看向一旁的雲錦元,見他手上紅腫的樣子沉聲道:“你這幾天也別去招惹你姐姐了,知道了嗎?”
那個孽女兇悍起來當真是誰的臉面都不給。
雲錦元有些不高興,也有些委屈,可到底還是怕雲黎安的,憋着氣說道:
“知道了!”
……
雲老夫人領着雲夙音從裏頭出來就直接去了隔壁,等進了裏面之後,她目光就落在雲夙音身上。
哪怕已經有了剛纔那一連串事情的緩和,又在裏面鬧了一通,可是此時看到雲夙音的容貌時,雲老夫人依舊忍不住覺得驚豔。
她在京中也活了幾十年了,見了不少容貌極好的女子,就連那宮中號稱京中第一美人的容貴妃,比起眼前的雲夙音來說都要差上一截。
雲夙音的美收斂時柔如月光,張揚時又如驕陽耀眼。
如雲姝月之流,平時瞧着也是姣美柔媚容顏出衆,可一旦跟雲夙音站在一起時,就跟着飯粒襯着珍珠一樣。
喫吧,咽不下去。
不喫,又瞧着浪費。
咳……
雲老夫人被自己的想法弄的一怔,隨即有那一瞬間說不上來的感覺。
她臉上倒是沒露出什麼來,只是對着雲夙音道:“你呀,這般要強,既然來了又何必跟她們鬧騰?”
雲夙音抿脣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像是置氣:
“我沒想跟她們鬧,可是祖母也聽到了,是她們不想讓我好過。”
“我早就不是當初忍氣吞聲的性子,她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了,難道還要我忍着?”
雲老夫人睨着她:“要不是你穿了這麼一身過來,能讓她們找你麻煩?”
雲夙音聞言就沉了眼:“我穿這個怎麼了,王氏當初在國喪的時候想哄着我穿着去赴宴,我要是真如她意了,祖母想沒想過我那天會是什麼下場?”
“我沒爲着這事找她麻煩,只不過是穿着她給我的衣裳去給她女兒,我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