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那幾盞四十瓦的燈泡,依然不知疲倦地亮着昏黃的光亮。
當鐵門打開的瞬間,它們變得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江凌雲像一個騎士一般,從光亮處走來,帶着清晨第一道黑影。
“人呢?”
江凌雲試探性地喊道。
就在這時候,狗棚深處一個身影站了起來,隨即朝着他所在的位置走來。
是楊羽寧!
他還活着!
雖然渾身遍體鱗傷。
但他還活着,眼裏透着一股狠勁。
這是他昨晚進狗棚之前沒有的。
他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甚至走路都一瘸一拐。
但他的雙眼,就那麼直直地盯着江凌雲,一路走來。
在他的身後,是那四隻藏獒。
其中一隻的腦袋,整個都變形了。
還有兩隻前腿都被撕開了,露出鮮紅的血肉,以及森森白骨。
唯一還有生機的那隻藏獒,也已經精疲力盡,趴在地上直喘粗氣。
“嘖嘖嘖!”
看到這一幕,連江凌雲都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楊羽寧,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隻趴在地上喘氣的藏獒,突然猛地跳起來,向着楊羽寧撲去。
楊羽寧立刻轉身,揮起滿是鮮血和狗毛的拳頭,迎了過去。
“趴下!”
江凌雲突然對那隻藏獒大吼一聲。
藏獒聽到他的聲音渾身一顫。
當看到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神時,藏獒竟然聽話地趴到了地上。
見那藏獒不再攻擊自己,楊羽寧才收起拳頭,繼續往江凌雲所在的位置走去。
江凌雲轉身,帶着他離開了狗棚。
不一會兒李大海走了進來,撿起地上三隻死透了的藏獒,扔進一個大盆裏,端了出去。
三隻藏獒,夠喫好一陣狗肉火鍋了。
到了李大海居住的那間小屋,江凌雲讓陳家洛給楊羽寧補上了狂犬疫苗。
“這一夜,過得如何?”
江凌雲問楊羽寧道。
楊羽寧有些憤怒地說道:“凌雲哥,說好的考覈,你卻把我跟一羣畜生關在一起!”
“我現在都不敢回想,這一夜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江凌雲笑了笑,倒了一碗熱水給楊羽寧。
“別管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發現自己變快,變強了。”
“當然有!這一夜可是拼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楊羽寧拿碗的手都在抖。
“那你還有什麼可埋怨的?”
江凌雲反問道。
“所以,凌雲哥,我這算是通過了考覈?”
楊羽寧突然又問道。
江凌雲笑,“考覈?不,這是我費盡心思,爲你摸索出來的訓練方式。”
“訓練?”
楊羽寧心裏一驚。
“凌雲哥,你的意思是,這只是個開始?”
“你總算聰明瞭一回。”
江凌雲說道。
啪!
楊羽寧一個趔趄,手中的水碗滑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怕了?”
江凌雲挑眉道。
“當然沒有!”
楊羽寧握緊了拳頭。
“路是我自己選的,就算流血流淚,我也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辜負凌雲哥對我的期望!”
江凌雲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折騰了一夜,你先好好睡一覺吧,醒了讓老李請你喫狗肉火鍋。”
“你妹妹那裏,我會讓朱雀給你安排好。”
“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你都需要呆在這裏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