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逆對王天河的巴結並不放在心上,他現在神識內視,把所有法力都用來煉化體內的寶物。
在他的丹田處有一塊石頭,和嬰兒的拳頭差不多大小,通體幽藍,散發出陰寒的氣息。
如果仔細查看的話,就會發現這塊石頭的中間有一條裂縫,看樣子曾經碎裂過,現在又被重新拼湊在一起。
“李無邪啊李無邪,你就算捨命封印老夫又能如何?這‘陰之源’你毀不掉,終究還是到了老夫的手裏!”
童逆只在心中冷笑,表面看起來卻是古井無波。
天邪魔君死後,他以祕法取出了對方體內的半枚“陰之源”,與自己體內的半枚互相融合,最終形成了完整的“陰之源”。
有了這枚“陰之源”,《九陰天魔功》的許多神妙法術都能施展出來,童逆因此實力大進,信心暴增。
“我纔剛剛煉化,實力就已經提升了四成不止,倘若再給我半年的時間,徹底煉化這枚‘陰之源’,恐怕連丹陽生都奈我不得了!”
感受着丹田裏面傳來的極陰之力,童逆的心情舒暢到了極點。
他沉醉了片刻,忽又想到一人,暗暗忖道:
“嗯,除掉了我的好徒弟,接下來要對付的就是他了!”
此時此刻,在童逆腦海中浮現出的人影正是梁言!
“姓梁的,你身上到底有什麼祕密?竟然能以渡五難的境界操控輪迴之力!”
當初玄天關一戰,他親眼見識了梁言的厲害,以渡五難的境界發揮出了接近亞聖的實力!
除了他本身的劍道修爲之外,最爲關鍵的便是“輪迴領域”這門神通。
“輪迴之力不是普通修士能夠掌握的,放眼整個南極大陸,能掌握一絲皮毛的亞聖都不多,更別說施展出領域了.他身上一定有驚天祕密!”
想到這裏,童逆心中一片火熱。
“我已經得到了完整的‘陰之源’,實力大進!如果再擒住此子,獨吞他身上的機緣,說不定將來也有希望證道成聖!”
巨大的利益面前,南北之戰都在其次了,現在的童逆滿腦子都是一人,梁言!
當年參與玄天關一戰,大部分都被殺了,活下來的就只有四人。
而自從天邪魔君死後,這個世上知道梁言祕密的,就只有萬鯤和自己了。
“萬鯤本體被封印,分身也被消滅,想要再凝聚出亞聖分身還不知道要多少年,在此之前,足夠我斬殺梁言,獲得他身上的機緣了!”
童逆越想越是興奮,忍不住在心中笑了起來。
“天道在我,合該我大興!”
且不提童逆心中如何想法,大軍進發,有丹陽生留下的極品雲車作爲載具,翻山越嶺,如履平地。
短短八百里的距離,轉眼即至。
“大帥,前方是黃沙城,八大神族之一,巨靈族的修煉之地!”王天河向他介紹道。
童逆聽後,放出神識,凝神細看,果然看見遠處有一座高大的城池。
這城池四周黃沙漫天,罡風肆虐,城牆上面刻畫了無數符印,從符印中散發出濃郁的后土之力,彷彿面對連綿起伏的山脈,堅不可摧!
“南玄大軍留下的蹤跡到這裏就消失了,我看應該是進入了黃沙城。”王天河分析道。
童逆點了點頭,沉吟道:“梁言先是派唐謙之來巨靈族求援,如今又親率大軍到此,只怕他真的說動了巨靈族,與之達成攻守同盟。”
“就算他真與巨靈族結盟又如何?我將‘純陽天鏡’帶了出來,雖然沒有‘寂滅焚陣’的配合,但也能發揮出一半的威力,再加上童閣主出手,他們如何抵擋?”
“王將軍,凡事都不可大意!”
童逆瞥了他一眼,悠悠道:“我雖無敵,卻也不能輕易出手,還是讓大軍先上,試探試探他們的底細。”
王天河聽後,不由得暗自腹誹:“這老狐狸好不狡詐!要我和弟兄們去當炮灰,逼出對手的底牌,他自己就能高枕無憂了。”
雖然心中憤怒不已,但他卻不能表現出來,依舊陪笑道:“童閣主所言極是,你可是我軍的定海神針,怎能輕易出手?還是讓末將先上,看看他們有何後手。”
童逆聽後,露出了滿意之色,笑道:“王將軍放心,真有危險的時候,老夫定會出手,不會讓你有性命之憂的。”
“多謝閣主!”
兩人交談之間,北冥大軍已經靠近了黃沙城。
遠遠望去,罡風呼嘯,黃沙漫天,城牆上面站滿了南玄修士,各個嚴陣以待,肅殺之氣撲面而來!
“咦?怎麼只有南玄修士,卻不見幾個巨靈族的修士?”王天河的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
“呵呵,這裏恐怕有貓膩!”
童逆冷笑一聲,在青毛雙翼獅上端坐不動。
他能夠在羣敵環飼的南玄潛伏多年,行事自然是謹慎,見此異樣,更加堅定了讓王天河等人先去試探的想法。
王天河無奈,只能拍馬向前,率領十五位化劫老祖以及北冥大軍來到黃沙城下。
擡眼望去,只見那城頭的萬千大軍之中,有一人穿灰衣,坐蒲團,腰間掛着一個青色葫蘆。
“梁言,你可還認得某家?”
王天河把雙槍高高舉起,直指梁言,大聲喝道。
“哼,王將軍不在天木城中做縮頭烏龜,跑這裏來送死,是活膩了嗎?”梁言居高臨下,冷冷道。
“哈哈哈!”
王天河大笑起來,喝道:“姓梁的!你在天木城中了我的圈套,十萬大軍損失了四萬,最後狼狽而逃,如今還敢在我面前叫囂?”
“你不也被斬了十萬人嗎?”
梁言似笑非笑道:“王將軍用這十萬人的性命做餌,引我入陣,自是立了大功。但你手下這些人難道就沒想過,將來有一天,他們也會像那十萬人一樣,被你棄之如敝履,用自己命來成就你的仙路?”
這句話他用上了神通,遠遠傳出,彷彿雷鳴般在衆人耳旁炸響。
北冥修士都是一愣,心中無端生出一股戾氣,覺得自己有萬般不平,憤懣不已!
“好賊子,竟用妖法擾亂我軍軍心!”
王天河一聲大喝,企圖阻止對方,奈何他的實力不如梁言,一聲暴喝之下,清醒過來的卻沒幾個。
梁言微微一笑,道:“怎是妖法?你倒行逆施,罔顧人道,是以軍中衆人早就不滿,只是平時懾於你的淫威,不敢發作,今日本帥不過稍加引導,他們便要發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