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之傷.......”
聽到這四個字,梁言的眼角微微一跳。
在千機魔塔的時候,爲了抵抗“人一”洛情,梁言強行融合了四柄飛劍,使出一招“斬塵絲”,雖然最後成功重傷洛情,卻也在他自己體內留下了大道之傷。
只要這大道之傷存在,梁言就沒有辦法在劍道之路上更進一步,劍道修爲將會終身止步於此。
這對於嗜劍如命,一心探索劍道極致的梁言來說,無疑是災難性的後果。
無心和梁言相知相守,當然明白他心中之痛。
“誤入鈞天城,對我們來說或許是一件好事!”
無心微微有些興奮,抓着梁言的手道:“神農一脈擅長醫術,神農山又種植了各種珍惜靈藥,只要神農扈願意出手,你的大道之傷極有可能被治好。”
“神農扈麼........”
聽了無心的一番話,梁言陷入了沉思。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神農扈的確是他唯一的希望。
如果連神農一脈的醫術都無法治好自己,那他真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夠醫治自己.........
沉吟片刻之後,梁言緩緩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我這就去見一見神農扈!”
“我和你一起去。”
無心並沒有鬆開梁言的手,這次昏迷太久了,醒來之後就不想和梁言分開,即便只是短暫的分開。
“好吧。”
梁言微微一笑,擡手掐了個法訣,用一道遁光捲了無心和自己,離開草廬,往神農扈所在的位置飛去。
............
神農山,金霞峯。
這裏有一座巨石搭建的宮殿,宮殿外面有十餘個巡邏修士,修爲都在金丹期以上。宮殿上方掛着一塊牌匾,上面寫了三個大字,正是:“神農殿”!
神農殿外,兩道遁光由遠及近,落在巡邏修士的面前,正是梁言和無心。
“來人止步!”
守衛在神農殿外的修士攔下了兩人。
一個頭領模樣的修士走了出來,向梁言拱手道:“此處是神農殿,未經山主同意,外人不得入內。”
梁言微微一笑道:“我有事情想見山主,煩請通稟一聲。”
那領頭的守衛聽後,皺了皺眉:“我知閣下是山主的貴客,只是山主他現在..........”
話還沒說完,就聽神農殿中傳來一個聲音,呵呵笑道:“可是梁道友前來拜訪?無妨,請道友入內一敘。”
聽到這個聲音,那守衛的臉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
“是!”
應了一聲之後,守衛主動讓開了一條道路,向梁言拱手道:“山主有請,貴客請進。”
梁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帶着無心拾級而上,很快就走入了神農殿中。
神農殿的內部自成空間,是一片景色秀麗的竹林,林中有一塊空地,空地上幾個蒲團,蒲團上面已經坐了四人。
其中一人,身穿粗布麻衣,相貌寬厚,正是當今神農山之主,神農扈。
以神農扈爲中心,旁邊還坐着三人,分別是一個身穿紫袍的光頭老者,一個鬍子花白的布衣老者,還有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
這三人氣息強橫,都有化劫境以上的修爲,其中境界最高的是那個紫袍光頭老者,按照梁言的估計,應該已經渡過了第二災。
看到這一幕,梁言終於明白,爲何剛纔那個守衛會有一些猶豫了。
原來自己來得不湊巧,正好趕上神農山的高層在這裏開會,這三個修士都是神農山德高望重的長老,顯然正在和神農扈商議要事。
“抱歉,梁某冒昧來訪,打擾了山主。”梁言有些歉意地拱了拱手道。
“無妨,我既然讓你走進這裏,就沒把你當外人。”神農扈呵呵一笑,目光落在無心的身上,又問道:“道友傷勢恢復得如何?”
“託山主的福,小女子的傷勢已無大礙。”
無心說着,向神農扈微微欠身,以感謝對方的救治之恩。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的梁老弟對你可是牽掛得緊啊!”
神農扈摸了摸下巴,又掃了梁言和無心一眼,忽的哈哈笑道:“龍鳳之儀,天造地設,賢亢儷果然般配啊!如此風華絕代的一對,真是羨煞旁人。”
這一番話說出來,無心的臉色微微有些羞紅,儘管知道是奉承,但她的心中還是甜蜜無比。
梁言倒是很澹定,輕聲笑道:“山主過獎了,這次我們能夠恢復如初,還要多謝神農山的幫助。”
“梁老弟見外了。”神農扈擺了擺手道:“你救了箐箐,又救了唐真,還答應在這裏傳劍,些許幫助是應該的.......不過樑老弟今日登門拜訪,是有什麼事情嗎?”
梁言聽後,緩緩道:“我想請山主出手,幫我醫治體內的大道之傷。”
“大道之傷?”
神農扈微微一愣,隨後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三位長老,只見那三人同樣臉色驚訝。
“梁老弟,你上前一步,我身旁的三位長老也都是醫術高手,讓他們一同看看你體內的傷勢如何。”
“好。”
梁言沒有遲疑,緩緩走到了竹林的空地中央。
那三位長老沒有說話,各自掐了個法訣,周圍的數百根竹子嗡嗡震動,片刻之後,一根根翠綠色的絲線從竹節上被抽了出來。
這些絲線彷彿一根根銀針,從不同角度刺向了梁言身上的穴位。
梁言對此並沒有躲閃,站在原地任由對方施法。
三個長老不斷撥弄竹絲,有人眉頭微皺,有人苦思冥想,似乎都在探尋他體內的大道之傷。
如此過了許久,忽聽“嗡”的一聲!一根竹絲在半空中崩斷。
接下來,似乎引起了連鎖反應,半空中崩裂聲不斷,竹絲接二連三斷裂。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連接三位長老和梁言身上穴位的竹絲,已經斷得一根不剩。
三位長老不約而同地後退了一步,收了手中竹絲,互相對視一眼,臉上滿是凝重之色。
梁言看到這一幕,心中也有些緊張,於是試探着問道:“各位長老,我身上傷勢如何?還有醫治的可能嗎?”
三人沉默片刻,最終還是那個身穿紫袍的光頭老者緩緩開口道:“道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是否曾經試圖強行融合大道?”
“的確如此。”梁言點了點頭。
之所以留下大道之傷,就是因爲當時的形勢十分危急,梁言不得不用自己頓悟的一絲虛無法則,來融合自己掌握的四種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