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玄青做夢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被一根樹枝釘在牆上!
但此時此刻,這一幕卻真實發生了。
左肩上面,還有鮮血涓涓流出,浸透了衣衫,把半截白衣都染成了血紅。
她想要運轉“冰玉功”凍住傷口,卻驚訝的發現那樹枝表面居然有數不清的細小劍氣,每次只要靈氣凝聚,就會被這些劍氣斬碎,根本無法修復傷口!
“這是什麼手段?”
寧玄青忍着劇烈的疼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確認那個把自己釘在牆上的東西,正是一截再普通不過的“樹枝”!
她雖然修爲高深,但並不知道劍修七境中的“劍嬰境”,自然也不理解這“化物成劍”的手段。
其實這也不怪寧玄青,因爲劍修功法十分隱祕,正所謂一法難求,就連無雙城的藏經閣中也只有兩本劍修功法,更別說這些普通宗門了。
一旁的朱莽見狀,頓時嚇得面如土色。
他萬萬沒有想到,堂堂素心齋大師姐,號稱無雙域中化劫境以下的第一女修,在這灰衣男子的面前連一招都沒有接住!
“呸!這潑婦平時在老子面前耀武揚威,關鍵時刻沒有半點用處,連別人一劍都接不住,狗屁的第一女修!唉.........這下要害苦我老朱了!”
朱莽暗中把寧玄青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他是叛族之人,指望今日一戰滅了朱家,自己再改頭換面,那就沒人知道自己做的醜事了。
豈料無雙城來了高手,寧玄青敗得乾脆,如今朱家氣數未盡,他日必定四處追殺自己,以朱平、朱開、朱雲等人的性格,怕不是要把自己生吞活剝了!
想到這裏,朱莽也顧不上什麼素心齋了,暗中掐了個法訣,身化遁光,扭頭就跑。
“我沒說你可以走了!”
梁言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雖然不大,但落在朱莽耳中,卻不啻於催命符籙!
此時的朱莽肝膽欲裂,哪裏還敢回頭,足下遁光一催再催,然而還不等他跑出山巔,面前虛空忽然一閃,一隻白色狸貓憑空出現。
“什麼東西!”
朱莽逃跑心切,也沒有看清楚來的是什麼,擡手一揚,護體靈光擴散而出,想要把這隻白色狸貓擋在外面。
然而令他想象不到的是,這隻白色狸貓居然無視他的護體靈光,輕而易舉地就鑽了進來,齜牙咧嘴,眼神“兇狠”,往他身上一撲,張口就咬!
“啊!”
朱莽的慘叫聲響徹半空,衆人擡頭看去,只這一會的功夫,朱莽的胸口就被那白色狸貓咬出了一個大洞!
傷口下面還有五色火焰熊熊燃燒,焚燒着朱莽的五臟六腑!
“留一縷元神。”梁言在遠處淡淡吩咐道。
白色狸貓會意,撲在朱莽的胸口,小爪子往天靈蓋上一拍,片刻後揪出一縷魂魄,正是朱莽僅剩的殘魂。
至於朱莽的肉身,隨着白色狸貓瞳孔轉動,體內火焰越燒越旺,只聽“噗!”的一聲,五色火焰從體內竄出,將他的肉身燒成了飛灰!
白色狸貓揪着朱莽的一縷元神,在半空中幾個縱躍,很快就回到了梁言的身邊。
“做得不錯。”
梁言摸了摸白色狸貓的後腦勺,那狸貓雙眼微眯,看上去還頗有些受用。
此時此刻,朱家大院之中,一片寂靜。
只不過這片刻的功夫,屠戮朱家的兩大元兇:寧玄青和朱莽就已經被制住,剩下那些金丹境的道姑,互相之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約而同的停手,再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梁言只用一劍就鎮住了全場,臉色卻沒有什麼波動。
他的目光往下方一掃,看見了被冰封之後又被釘在牆上的朱平,手中掐了個法訣,把紮在朱平手腳上的四根冰刺全部拔出,又讓慄小松用純陽之火化去了他體內的寒冰。
朱平畢竟是通玄後期的修士,剛纔雖然被寧玄青冰封,又被四根長矛釘在牆上,那也只是受了重傷,並未徹底死絕。
此時在梁言的幫助下得了自由,朱平二話不說,直接跪倒在地。
“多謝梁宮主大恩!今日若無樑宮主出手,朱家血脈今晚就要斷絕了,此恩此德,我們朱家必將世代銘記!”
“多謝梁宮主大恩!”
所有朱家的修士,無論男女老少,此時也全都跪倒在地,向他恭敬行禮。
梁言微微點頭,坦然受禮,緊接着拍了拍肩頭的慄小松,讓她把已經奄奄一息的朱莽元神丟了下去。
“朱家主,這是你們家族的叛徒,現在交還給你們處置。”
朱平見狀,大喜過望,其餘朱家子弟也都紛紛圍了上來,目光兇狠,看上去恨不能生啖其肉!
“叛徒!”
“狗賊!”
“朱家恥辱!”
.......
喝罵之聲不絕於耳,甚至有幾個朱家子弟已經衝出人羣,想要把朱莽的元神徹底抹殺。
“住手!”
朱平及時喝住了衆人,臉色陰沉,咬牙道:“就這麼把他殺了,豈不是太便宜了他?老夫要把他的神魂一點點煉化,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着從腰間取出一個黑色小瓶,唸了一段咒語,就把朱莽的元神收了進去。
衆人看到老家主的“百毒瓶”,都是嘴角一抽,這法寶煉魂煉魄,被收入其中就是最慘烈的酷刑,朱莽落到這般下場,也算是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朱莽被收押之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半空。
今日一戰,梁言不僅挽救了朱家血脈,還幫他們報了仇,擒住了叛徒,可謂大快人心!
朱家修士對梁言感恩戴德,有些年輕的修士心中崇拜不已,甚至暗暗下了決心,下一次無雙城的城徒選拔一定要去參加,爭取加入碧海宮,好爲這位梁宮主效力。
看到衆人的反應,梁言也微微點了點頭。
南極仙洲的修真界可謂羣雄割據,七山十二城各領風騷,既然決定將無雙域作爲自己的大本營,那肯定要在這裏培養自己的勢力。
既然八大宗門看不慣自己,那不妨就拉攏一些修真世家。
想到這裏,梁言目光一轉,又看向了被自己釘在牆上的寧玄青。
就在剛纔,寧玄青使了各種法子,都無法拔出刺在自己左肩的樹枝,也無法鎮壓體內的劍氣,眼看梁言目光掃來,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對方要如何處置自己。
“寧玄青,之前你與我賭鬥,說過的話還算數嗎?”梁言淡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