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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傳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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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5,傳話3

    “尚書大人,請上車。”君安上前對獨自等在角落的顧尚書道。

    “好,有勞。”顧尚書依言,上了車。

    千金車緩緩啓動。

    “下官見過王爺。”因在車廂中,顧尚書不方便見禮,只能坐在離車廂門口不遠的凳上,對厲王拱手。

    厲王冰封的面容,有了一絲溫度,“顧尚書多禮了,此乃你我私下見面,不用多禮。”

    顧尚書頓了下,不知如何描述顧千雪的話,因爲那些話對於一名親王來說,絕對的大不敬。

    厲王眉峯微挑,“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本王已有心理準備,她嘴裏可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顧尚書汗顏,便將顧千雪的話原原本本複述了出來,提心吊膽的。

    好半晌,沒人說話,車廂內氛圍壓抑。

    伴隨着一聲無奈的嘆息,厲王點了點頭,“本王知道了,能否麻煩顧尚書再幫本王帶話。”

    顧尚書還能說什麼?“是,下官願意代勞。”

    厲王視線看向窗外,生機盎然,枯樹抽枝。

    但那話剛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罷了,不用帶話了。”

    “……”顧尚書也不知應該怎麼接話了。

    厲王擡起眼,道,“本王送顧尚書回府吧。”

    顧尚書哪敢勞厲王大駕?“不不,下官的轎子就在不遠處,轎伕還在等着呢。”

    厲王點了點頭,“好。”

    顧尚書又拱手見禮,這才下了千金車,消失在衚衕角落。

    兩日後。

    裴丞相壽誕。

    百官雲集,便是皇上和皇后,也是派人前來賀壽,送了賀禮。

    整個丞相府張燈結綵,處處懸掛紅綢以及壽桃模樣的配飾。

    丘侯爺與丘將軍前來,帶了賀禮,在禮官處登記後,與裴家人寒暄幾句,便進了院子。

    裴丞相見兩人來,也是上前應酬,場面話說得無比客套,卻也都是敷衍,說了幾句,將兩人引入酒席便轉身招呼其他人。

    丘將軍憤怒難當,“真是個過河拆橋的好手,從前稱兄道弟,如今卻將我們如此打發,真可恨!”

    丘侯爺比丘將軍沉穩一些,道,“算了,沒利益不往來罷了,別太深究。”

    “若僅僅不往來便罷了,這裴老賊不安好心,”丘將軍憤怒得幾乎壓抑不了語調,“當初暗中蒐集便罷了,前兩日竟然還讓人將此事舉報給皇上,買賣不成仁義在,但裴老賊卻要撕破臉!”

    想到兩日前大殿之上的危險和尷尬,丘侯爺的面色也不好,卻害怕自己魯莽的兒子真作什麼過格之事,“裴丞相是怕我們投靠了厲王而害他,先下手爲強,我們丘家人哪是那般不仁義之人?想來,還是厲王穩妥,雖看起來不好接觸,但在最關鍵之時卻願意挺身而出,這可比那些明哲保身的奸人可怕許多。”

    丘侯爺點了點頭,“是啊,王爺也算半個武官,當年領兵平定叛亂,南征北戰、金戈鐵馬,錚錚男兒怎麼都比那老滑頭靠得住。”

    丘將軍也隨着頻頻點頭,“父親說的對,果然應

    了那句話,是福不是禍啊。”

    兩人正說着,太子代表皇上前來。

    太子宮凌堯穿着淡明黃色的太子服,身姿挺拔,容顏溫潤,舉手投足之間帶着一股尊貴氣息,用其氣勢告訴衆人——今日太子、明日吾皇。

    見太子來,所有人起身,爲其跪拜,也爲其氣度折服。

    平身後,丘將軍看向遠處人羣中的太子,嘆了口氣,“可惜,太子殿下也是位人物,文韜武略、氣度儼然,哎……”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丘侯爺壓低了聲音,“再者說了,皇上還年輕,身體康健,太子何時登基還未定,而太子一派卻被裴丞相立成了出頭鳥,咱們跟着,未必有好處,怕只有壞處。”

    卻在這時,一身黑衣的厲王也緊隨而至。

    衆人又起身,爲厲王見禮。

    卻見,今日的厲王的衣上綴了不少金色,霸氣之餘,平添了皇室的貴氣。但即便如此,厲王在衆人印象中依舊是殺戮的機器,多少名門望族、多少權貴大臣,在厲王手上被抄家、被連坐、被斬首。

    厲王與裴丞相說了幾句話,便自行入了席,很不給其面子,裴丞相也是無可奈何。

    太子爲裴丞相找了個臺階,讓其去招待他人,他自己則是走到厲王身旁坐下。

    “大皇兄。”太子淡笑儒雅,“今日好像心情不好。”

    厲王面色未變,“本王每日心情都不大好。”

    太子依舊是笑着點頭,“前幾日忙於父皇交代的任務,還未與大皇兄小敘,本宮要恭喜大皇兄,覓得佳偶,”而後狡黠一笑,“咱們這些皇弟都得跟着大皇兄,只有大皇兄成婚了,二皇兄和本宮才能不打光棍不是?”

    厲王撇了太子一眼,“若太子着急,可以先行成婚,本王不介意的。”

    “大皇兄不介意,本宮介意啊。”太子搖頭道,“無論如何,都是好事,來來,皇弟敬你一杯。”說着,親自爲其倒酒,又爲自己倒上,飲了一口。

    厲王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盯着太子,見其連飲三杯,卻突然笑了,哈哈大笑起來。

    周圍官員頻頻側目,不解厲王在笑什麼,卻覺得不寒而慄,不知誰家又遭殃了。

    “大皇兄在笑什麼?”太子低聲問。

    厲王那玩着酒杯,脣角冷冷的勾着。“那件事……有你的手筆吧。”

    何事?自是皇上和秦妃施壓,命其求婚丘安然之事。

    太子眼底帶着陰冷的笑意,但卻一派誠懇,“什麼手筆,本宮聽不懂。”

    “罷了,早晚有這麼一遭。”厲王斜眼撇了太子,而後一仰頭,將手中美酒一飲而盡,“本王就先多謝太子的用心良苦了,放心,本王會好好回報太子的。”

    “……”太子的表情一滯,但隨後又恢復平常,“大皇兄實在客氣,乾杯。”

    另一邊,顧尚書稱病未出席裴丞相的壽誕自是不說,只說顧千雪當機立斷、說幹就幹。

    卻見,離無名居不遠的碩大宅院,牌匾是新漆的,下人們正用繩子拉着牌匾。

    “左邊再高點,對對,再高,再高,”說話的是顧千雪,聲音輕快愉悅,“行,掛吧。”

    牌匾上有是五個大字——皓嵐育兒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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