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後,藍色幽洋。
葉無道再次找到了那扇門,在門前盤膝而坐,身旁環繞着洋流,強大的水壓壓來,卻是傷不到他絲毫。
緩緩睜開眼,葉無道朝門後滲透進入一股力量,用大道之音緩緩開口。
“還在嗎?”
眨眼間,那黑魂反應過來,一股力量從門後滲透而出,化作虛弱的黑色魂影。
“是你!”
黑魂驚訝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感覺你有所不同,莫非是得到了什麼機緣?”
葉無道玩味道:“多虧了你,沒你的大道,或許我還不能取勝呢,所以我那一戰的勝利,你也有功勞,我是來報答你的,因爲需要報答你,所以我就想開這扇門。”
“原來如此!”黑魂無比驚喜,絲毫沒有聽出葉無道言語中的冷冽之氣,而是急忙道:“那我將方法告訴你,你現在試試,又或者你自己有辦法,自己試試!”
葉無道悠悠道:“前輩那麼着急做什麼呢?”
“嗯?”黑魂一怔。
“我不是告訴前輩了嗎,沒到半皇,我不敢開門啊。”葉無道笑道:“若是開門,你將我殺掉,那可如何是好?”
黑魂愣了愣後,也意識到好似葉無道沒有開門的意思,頓時有些惱怒,但又不敢發作,只能諂媚的笑了笑。
“不必這麼客氣的稱呼老夫。”他道:“我知道你現在還不敢掉以輕心,我可以發誓,發誓不會對你如何!”
發誓?
葉無道嘴角揚起一抹略帶譏諷的笑容,說道:“前輩,違背發誓的諾言的話,天地規則會懲罰嗎?”
“這個……”
黑魂遲疑片刻,道:“有些規則之地是可以的,我們這裏也可以,天地規則會懲罰,你開門便知曉了,我對你毫無迫害的心思。”
“可以。”葉無道笑道:“那前輩……你放開神識,讓我的神識掌控,這樣下來,你的性命在我手,我就可以開門了,放你出去。”
“你說什麼?”
“前輩在說什麼?”葉無道反問:“你不是對我毫無迫害的心思,對我很放心嗎,那就讓我直接掌控你的神識,這樣大家都求個心安。”
黑魂頓時有些惱火。
神識一旦被掌控,葉無道想殺他輕而易舉。
如果葉無道一旦開門,不管有沒有恩怨,黑魂的內心想法都是先殺之。
不過,葉無道明顯也知道這一點。
所以他今日前來,不過做嘗試一二罷了。
見黑魂沒有回覆,葉無道面露失望之色,道:“前輩,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來了,我可沒功夫大老遠再跑過來,來回都要很久呢。”
黑魂聞言,語氣再無波瀾,回答道:“依我之見,你是非要我繼續讓步不可了。”
“你很聰明……所以,其實我們不需要掩飾太多,可以直接談條件。”
葉無道點了點頭,臉色凝重起來。
“前輩,你現在要想辦法,讓我相信你,我才能爲你開門,放你出去。”
“一旦我察覺半點危險,我都會直接離開,毫不猶豫。”
黑魂道:“簡單,我放出部分神識出來,都是本體神識,和你爭一爭。”
“怎麼個爭法?”
“只鬥神識和意志力,你若取勝,我死,你開了此門,不會再有威脅。”
“那我敗了?”葉無道意味深長的問。
黑魂笑了笑:“敗者便是死路一條,直接吞沒或者湮滅對方的神識即可。”
葉無道略顯詫異:“前輩,現在是你求我,還是我求你,我爲何要以性命,和你比拼呢?”
聞言,黑魂意味深長道:“小輩,是你求我,也是我求你。”
“你若是不急迫,何必再來,等個幾百年再來,或許也能收穫其中資源。”
“所以,你也有圖謀,我自然也有,但是我若生命走到盡頭,我會毀掉門後的一切,不留任何機緣和資源給其他人。”
葉無道不急不忙道:“前輩說錯了,我也不過是嘗試罷了,真要我有性命危險,我還是挺害怕的。”
黑魂猶豫了片刻,回答道:“好,那我願意比你承擔更多的風險,我的神識力量也滲透不了太多,即便如此,也能滲透出比你強的力量。”
“若是你要和我比拼,那我將會滲透出比你弱三成的神識力量。”
葉無道伸出五指,淡淡道:“五成!”
“三成,沒得談。”黑魂道:“五成我沒有勝算,不如在門後苟延殘喘幾年,這也比直接和你交手死了好。”
葉無道呵呵一笑:“那就六成吧,前輩若是還要拒絕,那就七成、八成、九成!”
他有些無所謂,甚至有些死皮賴臉,說道:“反正被困在門後的又不是我,我又擔心什麼呢,前輩啊前輩,走出去後,生機可以恢復,大道可以恢復。”
“活個幾千上萬年輕輕鬆鬆,逍遙快活,這門後……可是什麼都沒有,一片死寂啊。”
黑魂有些憤怒,道:“我還記得你以前答應過我的事,現在我也不想計較!”
“你看起來,未免有些太有恃無恐了。”
葉無道頷首:“是啊,就是有恃無恐。”
“前輩莫非還不明白,我又沒在門後。”
“那我……”
“何必非要去打沒有絕對勝算的仗呢?”
“換做是你,你覺得對不對?”
黑魂自然是覺得葉無道的話很對,但是如今對他來說,這樣就很不利了。
首先,他無法走出門,神識力量滲透後,和葉無道神識較量起來,談不上什麼優勢。
如果葉無道本體退後到足夠多的距離,那他本體就無法參加神識之戰,即便是要干涉,黑魂的神識也能反應過來,能有足夠多的時間後撤。
所以,神魂神識之戰,的確是不錯的主意。
能分出勝負,決定生死!
不過這一切只是對葉無道來說有優勢,對他來說,則是無比糟糕的情況。
願不願意賭?
此刻,黑魂也無比猶豫。
但是想到門外的天地,他又無比的眼饞。
門後如葉無道所說,什麼都沒有,一片死寂,留在這裏,只不過是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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