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
葉無道想也不用想，便知道所謂的污染，定然是來自於黑暗墮落。
原來，夏皇人族的地盤，還算是一方淨土了？
這實在是搞笑。
冰霜舞仙笑道：“都墮落了，那不就等於，都沒有墮落，其實墮不墮落，又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呢？”
“哦？此話怎講？”
“曾經我們的規則，不允許縱惡。”冰霜舞仙道：“甚至連除掉別的生靈，也是要被規則所懲罰的，如今這些規則，全都被刪掉了。”
葉無道眉頭緊鎖道：“若是每個生靈都沒有追求，那便是可能會找不到活着的意義了。”
“所以說，有超級強者，開啓了滅世。”冰霜舞仙道：“生靈的數量太多，使得天地力量，都快要失穩，裝不下了。”
“一方面那些超級強者，要追求自己的大道，追求他們存在的意義，另一方面，許多無憂無慮的生靈，活了太久之後，也認爲該創造殺戮了。”
葉無道皺眉道：“那這應該是在五六萬年前發生的事了。”
“你說的沒錯，一切都記載在資料中，生靈總是活躍的，總是閒不住的。”
花妖尊道：“所以在和平的時候想要戰爭，在安逸的時候想要困難，在聰明的時候想要愚笨，在沒有死之前也想嚐嚐死亡的滋味。”
“自作孽，不可活。”
葉無道啞然。
最後總結的這六個字，真是精闢。
自作孽，不可活！
既然自己要入地獄，那誰又能攔得住呢？
冰霜舞仙又繼續道：“據我打聽到，曾經支持紫薇星君的強者，有很多很多，但是隨着歲月越久，他們也越來越難以堅持本心，他們認爲，他們被紫薇星君困住了。”
“他們要冒險，去星空深處，而星空深處，又沒傳送陣，若是去了，那在星空中耗掉的大道，便是不會歸來，紫薇星君也試圖攔住過他們。”
“最後沒攔住吧。”葉無道笑吟吟道。
“你猜的沒錯，紫薇星君並非萬能，總是有傢伙要冒險，甚至還有強者回來，實力提升了不少，說是他們在星空中得到的機緣，最後卻發現，是謊言。”
“有人除掉了其他的探險者，奪得並且改變了他們的大道規則，回來後藉以自己變強爲理由，邀請更多的強者前去，紫薇星君發現了端倪，但沒人相信。”
“越來越多的強者，寧願被蠱惑，他們覺得紫薇星君是錯的，便是懷疑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誤的，最後那場戰鬥爆發，規則被改變，無數的生靈，才終於後悔。”
“太虛境分裂，許多地方的規則，都變得不太相同，對於弱者來說，這是一場災難，對於強者來說，卻是狂歡和解放。”
“他們終於有理由和藉口，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行事，而不是聽命於其他人定下的規則。”
葉無道眼神怪異，說道：“難道他們沒有歷史，在輝煌時代之時，曾經並未經歷過災難。”
花妖尊一笑：“我想我們從歷史中，唯一學到的經驗，便是我們從不會從歷史中，學到任何經驗。”
“生不逢時，迎接天災，只能認命。”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是大家歡天喜地的迎接災難的降臨，與你想的，可能並不相同。”
葉無道腦門一黑。
曾經他以爲，太虛境的毀滅，只是因爲一位頂尖強者的出現，是他的意志，改變了太虛境。
但是現在看起來，並不是他想的那般簡單，相反許多太虛境的生靈，都支持了這個修者，支持了災厄的降臨，纔有今天的局面。
葉無道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如今的局面，對於那些頂尖層次的強者來說，的確算得上是好事。
因爲他們行事可以不用顧忌天地規則，想殺誰就殺誰，想掠奪誰就掠奪誰，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頂尖掠殺者來說，對手只有寥寥幾人。
他們整天腦子裏面想的，恐怕都是和那些頂尖層次的強者，如何去爭奪大道，如何去尋求自己生命的意義，或許爭鬥本來就是他們或者的意義和樂趣。
飽暖思淫慾，此話不假！
但是，他們高興了，許多的弱小生靈，可就要淪爲他們的棋子了，他們可以肆意妄爲，對這些生靈爲非作歹。
大世興，也是苦。
大世衰，更苦！
“紫薇星君是丟掉了信仰，纔不敵對手的嗎？”葉無道問。
花妖尊道：“規則本就是爲智慧生靈所創造的，智慧生靈可以運用規則，他們的意志和信仰，也本來就屬於規則之力，滴水成河，衆生支持誰，誰就能更強大。”
“紫薇星君曾是無數生靈追隨的對象，但是時間會改變一切，沒有人能在漫長的時間中，一直敢稱無敵，敢說堅守道念，紫薇星君是唯一一位，能在歲月長河中，守住本心的存在。”
“若是有人說自己也守住了本心，那必定是活的還不夠悠久，若是活得久了，也會發瘋墮落，整個太虛境，都如同囚籠，會把人逼瘋！”
“囚牢嗎？”葉無道好笑道：“太虛境外，或許也有許多類似我們這樣的世界，也在面臨種種這般困難，也不知道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了。”
“是的，有不少，據說已經毀滅了，徹底的死寂，光芒都沒有了。”冰霜舞仙道。
花妖尊也是道：“但依舊有人創造光明，創造生命生機，寂滅後，便是寂生，輪迴不止，不知何是盡頭，這一切，即便以我們現在的實力，也難以去尋找答案。”
“那半皇呢？”葉無道問：“他們，能尋找到答案嗎？”
“半皇也不能，我只知道，輪迴纔是終極奧祕，只有進入規則秩序那一層次，才能知道更多的未解之謎。”花妖尊嚮往道：“這也是我一生的追求，我只想尋找一個答案。”
她想要尋找的答案，葉無道已經知道，那便是那對仙之眷侶爲何能如此忠情，千千萬萬年永恆不變。
或許，對花妖尊來說，那兩位，纔是真正的永恆強者，他們的意志，是永恆不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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