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仙微微一笑，伸手比了個五字。
“五位永恆後期？”葉無道有些坐不住。
“五位！”
“那爲何，現身的不多呢？”
“都是來自我夏皇人族的。”
“啊？”葉無道只覺得天旋地轉，差點氣昏了過去。
怎麼可能兇獸那邊的永恆後期，都是來自夏皇人族的？
這豈不是說，那邊的……全是叛徒！
龍陽仙似也知道葉無道在想什麼，苦澀的笑了笑。
“全都是叛徒，都是墮落之氣的元兇，一日不除夏皇人族，便是無法讓他們迴歸傳承祖地，他們也無法擁有真正屬於他們的力量，無法成爲皇者。”
“自然，也可以稱他們爲兇獸，因爲他們本來就有兩具形體，和瑰音妖皇差別不大，大多數時候，還是以兇獸形體出現。”
聞言，葉無道咬了咬牙，心頭無比怨恨，臉色陰沉。
“這些消息，應該告訴夏皇人族的衆生，我聽到的夏皇人族對兇獸的抵抗歷史，難道全是假的，全都編出來的？”
龍陽仙嘆道：“這消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對夏皇人族當代的修者，也知之甚少，只能說此事一旦泄露，人心不穩，畢竟多年以來，我們對付的，不過是叛徒……”
“若是叛徒……”
龍陽仙笑而不語。
葉無道反應過來，跟着道：“若是叛徒，那便會讓許多人以爲，他們也可以投靠過去，那樣的話，邊關更加無法堅守。”
“是，沒錯，畢竟是同族的話，大家還會心存僥倖。”
“可是若他們主動現身，利誘的話，那樣不會更方便？”
“錯了，太虛萬族都在看着呢，大家心照不宣，認爲你是兇獸還好，若認爲你不是，那誰都有理由插手了，萬年的時間，大家都彼此有屬於自己的祕密，誰也不想點破誰的。”
這同樣的，是一種默契。
太虛萬族，各大族羣之間，或許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祕。
你揭發我的祕密，那我就揭發你的祕密。
這樣下來，對各族都不利。
葉無道回想起來，死鎖眉關。
逐漸的，他想明白了，咬牙切齒道：“萬神天仙，和他們有所合作，是他們早就商量好了，我們割讓我們的地盤，他們來搶佔，萬神或許……本就是內敵！”
“應該不是，但誰又能說得清。”龍陽仙道：“總得來說，我認爲大概率不是，邊關若失守，或許萬神天仙也並非沒有底牌，不是不能重建邊關。”
“他……更貪婪，更想成爲皇者，不是名義上的皇者，而是實力上的，真正的皇者！”
所謂的名義上的皇者，指的就是如今的冰皇——冰霜舞仙。
龍陽仙跟着補充道：“之前我就說過，這些永恆就算沒有受到墮落力量的影響，其內心也墮落了，自私貪婪，便是最好的展現，這纔是最可怕的。”
葉無道說道：“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倒是你藍星上不錯的名言。”龍陽仙頷首。
葉無道回想着冰舞和萬神的陰謀，不由得怒極反笑。
“都想成爲皇者，我看只能誕生一尊，他們在爭信仰，看來信仰是成爲皇者的關鍵，即便是冰霜舞仙帶走當代人族部分存在，信仰之力也是不少的。”
“當然，若是能所求更多，她自然會更貪婪，不會放棄。”
龍陽仙點了點頭：“此界本來就有支撐永恆成爲皇者的力量，準確的來說，是有允許成爲皇者的規則，成爲皇者，並非逆天而行，只是難如登天。”
“照這麼說，黑暗之地也有規則。”葉無道跟着道。
“夏皇正氣其實本就帶着規則，才能驅散黑暗，你難道沒有察覺嗎？”龍陽仙問。
葉無道愣了愣，回想起來，倒也的確如此。
原來，規則是無處不在的。
無論是藍色幽洋，還是藍星上稀薄的靈氣，還是黑暗之地，還是混沌，還是其他奇異的地方，又或者他們站在的空間中，就存在着規則。
規則……本就無處不在。
就如同那位仙帝，能讓葉無道思維活躍的同時，凝固時空一般。
按道理來說，凝固時間這樣的恐怖力量，不應該存在世間，但是葉無道的確是發現了。
減緩時間，或許還能說得通，凝固時間，葉無道實在是想不通了。
修仙世界，他只不過窺得冰山一角。
真正的大道之爭，如今還未出現。
就算是他是永恆中期，如今也不過處在一場大世波瀾之中，這是一場由衆多超越永恆的存在，彼此爭鬥的戰場。
在這裏，沒有所謂的人性。
只有……弱肉強食，規則碰撞！
敵人？
敵人在哪裏？
原來，就在人族之中！
接觸的越多，葉無道心頭越是煩躁。
因爲，他發現了……
皇者也需要信仰，需要屬於自己的族羣。
皇者之間的碰撞紛爭，必定是族羣之間的互相征伐。
雲上天尊，也是擁有自己的族羣。
這就註定了，皇者之戰，涉及芸芸衆生，無數生靈，將會因爲他們，而不斷的消隕。
更可怕的是……他們這些生靈，本來就是屬於一種資源。
葉無道無法想象，他要是成爲皇者，會和其他的皇者一樣嗎？
還是說，將自己的種族發揚光大？
當然，他更深刻的明白，若是皇者真的能無限制的發展，如今的各大族羣，恐怕會無限制的擴張。
皇者定然也是有一個極限的，只不過這個極限在哪裏？
不知道！
而且，也無法斷定，非要族羣不可。
若是皇者非得擁有屬於自己的族羣，那御星龍皇，以及徐半皇，又如何解釋呢？
只聽得龍陽仙悠悠嘆道：“答案，是要自己尋找的，寂滅，太虛境並非我們想象中的那般簡單，其中有浪漫的色彩，也有血腥的黑暗，唯有你的道念永恆，纔是真正的永恆。”
“永恆強者，是道念永恆，而非大道永恆……”
“正是因此，你才能踏上永恆的路，若你不堅定，無法踏上這條路，我所想告訴你的，也不過是，讓你堅守本心，否則無法寸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