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葉無道眉頭皺的更深。
“皎月仙如何，我是管不着的。”葉無道開口道：“至於你們之間如何，我也不想管，我只是想知道，真仙大人，你爲何要散播墮落之氣？”
“不是我散播的。”墮落真仙咬牙。
“那沒什麼好談的。”葉無道輕蔑一笑。
既然墮落真仙不願意說出實話，那自己也不必和他多說什麼了。
墮落之氣如此強大，定然只有永恆才能夠傳播，葉無道就不相信，幽暗沼澤中的墮落之氣，難道是憑空出現的不成？
見葉無道又不想談，墮落真仙威逼利誘，軟硬相加，可是葉無道也沒有半點動容的樣子。
“我的主身，即將永恆中期！”
到最後，墮落真仙徹底歇斯底里，咆哮道：“你如果不中斷傳承，那我主身絕對要斬殺你！”
葉無道依舊沒有動容。
見狀，墮落真仙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望了眼月星，苦笑一聲。
“皎月師姐，何必呢？”
“你其實不必隕落，爲何非要在乎上古的那黑暗力量，爲何要在乎？”
聽聞他的話，葉無道凝眉。
一言不發的他，此刻再度出聲。
“什麼黑暗力量？”
“實話告訴你吧，我看時間也不多了。”墮落真仙看向神殿內那道氣息愈發磅礴，嘆了一口長氣，開始解釋。
“我其實當年的大道之力，隨着大戰已經消磨的差不多了，在我重傷臨死之際，我感受到了黑暗的墮落大道之力。”
“我本不想選擇，可是離她太遠，我怕再也見不到她。”
他聲音中，帶着無盡的唏噓複雜。
“選擇黑暗大道屬性的力量，那便是走向了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我險些墮入無邊深淵，成爲黑暗的傀儡。”
“可是憑藉着信念，我強撐了下來，直到來到了這個時代。”
“我原本已經恢復到了永恆前期，可是前期不能去往月星，而我師姐將會隕落，我不能耽誤時間，於是就散播了墮落之氣。”
聞言，葉無道皺眉冷笑道：“原來真的是你乾的，也不知道這麼久以來，墮落之氣到底害了多少生靈。”
害得生靈中，也差點包括葉無道自己。
“嗯。”墮落真仙不以爲恥，反倒是呵呵一笑，點了點頭：“我需要生機，才能讓我恢復原本的實力。”
“沒有實力，一切都是蒼白的，就算選擇黑暗，那也是沒辦法的。”
“就算屠戮生靈，那也是……”
“爲了救她。”
葉無道看向對方的眼睛，發現了他的雙眼中，浮現了一片深情之色。
墮落真仙望着月亮，一片深情。
這做不得假。
曾幾何時，當葉無道想要救靈兒，或者是看向徐靈兒的時候，都會有類似的目光。
款款情深。
葉無道深吸了一口氣，苦笑一聲。
“你殺掉了多少我人族的生靈，無異於叛族了，難道皎月仙允許嗎？”
“你……喜歡皎月仙？”遲疑中，葉無道問道。
身體微微一怔，墮落真仙沒有回答。
半響後，他苦澀笑了笑，微微頷首。
“是又如何，我也不怕他人知道了，反正上古已亡。”
“你……”葉無道眼中帶着無奈，又問道：“那皎月仙，也是我正派的真仙吧，就算你選擇了黑暗墮落大道。”
“那也不必，要殺那麼多的人族強者吧？”
墮落真仙複雜一笑，反問道：“世人於我，又有什麼干係？”
“我就算滅世，也要把她救出來，我的情高於一切大道，在我眼中，勝過所有。”
“昔年我爲人族浴血而戰，無數我愛的人隕落，愛的我人消失，我的心早已隨之他們的消失，一片冰涼。”
“如今要在讓我人族而戰，人族又能給我什麼？”
“別怪我自私，我只是一個深情之人，一個簡單的人。”
“你。”葉無道神情複雜，也有些慍怒：“這可是你守護了多年的人族，你說捨棄就捨棄，甚至不惜要殺掉他們？”
“你的初衷何在？”
“初衷？”墮落真仙哈哈大笑：“提什麼初衷？”
他的眼神內，流露出一絲瘋狂，猩紅之色！
“當年我求紫薇星君幫助的時候，他幫過我什麼？他只讓我堅持住，而他就在星空的那一頭，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他咬牙切齒，自嘲一笑：“可憐當初我堅持了那麼久，可能最終也沒能等到他歸來。”
“星空破滅便破滅吧，咱們這顆腳下的小小星辰，碎裂便碎裂吧。”
說着，他癡笑的望向天空的月亮，猩紅的眸中，浮動起來晶瑩。
那眸中毫不掩飾的深情，以及深深的嚮往之情，令人動容。
他身體也隨之顫抖起來，發着白的脣角，微微的抖動。
“我只想再見她一面。”
“不留遺憾。”
“足矣……”
望着他這幅滄桑動情的模樣，葉無道微微一嘆。
“其實，你若是想要她回來，那和傷害人族的利益有什麼關係，你殺了多少我們人族的修者，就只是爲了更早一步的完成你的計劃。”
“換一種方法，難道不行麼？”
“不，換一種，她就消失了。”墮落真仙望向葉無道，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
“葉無道，你放我進去，我就差最後一步了，就能見到他了，之後就算我將全身的修爲給你，我也願意。”
“爲何換一種方法，耽誤一些時間，她就會消失？”葉無道死鎖眉頭，鎮守在門外，如同巍峨的大山，不曾被這句話打動。
“因爲皎月大道，我能察覺到，快要消失了。”墮落真仙解釋：“她在給新的皎月仙做準備，獻祭自身以供武羅突破。”
“武羅會成爲新的皎月仙，而代價就是她的消亡。”
“武羅年紀小，不懂太多，可是你應該懂。”
他複雜一笑：“她若是想要恢復，時間太過於漫長，即便我見到了她，也無法改變她會隕落，所以我只想見個面。”
“放我……進去。”
“不！”
葉無道譏諷一笑，直接拒絕。
他看出來了，墮落真仙圖謀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