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默沒說話,攤了攤手,竟然是讓她繼續罵下去的意思。
宮無遙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要說玩什麼心理戰的,哪裏眼前這個深沉男人的對手。
他讓她罵,她就真的忍不住罵了:“我跟你什麼關係我們已經已經這樣了,你竟然寧願相信別的女人,都不願意相信我”
“沒有。”申屠默的聲音不是很大,所以這兩個字,直接就被忽略了。
“她說是我欺負了她們,你就相信了你沒腦子的嗎是誰主動請我去的我好端端的幹嘛要對老夫人下手明明是她們自己請我過去的”
所有的一切,她根本都是被動的,一點主動權都沒有,還怎麼欺負人
“是,你現在是打算和秦芳芳訂婚了,跟她關係好了,所以,就開始疏遠我你疏遠我就好,幹嘛還要和他們一起冤枉我”
“沒有。”好像,他的聲音又被忽略了。
“我和秦沂南訂婚,你以爲我想的嗎他手裏有我爸爸犯罪的證據,我可以怎麼辦”
想想,自己其實也是沒什麼資格在申屠默面前這樣說話的,她心裏一直有個結,根本就沒有打開過。
“我知道是我做錯了事,可我不是故意的,我”她想解釋的,只是,現在已經覺得沒有解釋的必要了。
“算了,你要冤枉就繼續冤枉,我不在乎,我也”
外頭傳來腳步聲,將她的話硬生生打算。
宮無遙別過臉,調整了下氣息,讓自己勉強平靜下來。
其實,真的沒必要去解釋了,他有不對的地方,自己也不對,她和秦沂南那晚的事情不清不楚的,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秦沂南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關係。
本來就是她不對在先,自己和別的男人有不尋常的關係,現在申屠默和別的女人好,算不算是報應
房門被敲響了下,是傭人將飯菜送上來了。
宮無遙有點訝異,這麼多的分量,還有,兩份碗筷他準備留在這裏跟她喫完
不是已經不理她好長一段時間了嗎
今天申屠默的種種行爲,讓她始終是猜不透。
“不喫”傭人離開後,申屠默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
民以食爲天,宮無遙決定,先喫飽了肚子再說。
剛纔被他一路押回來,委屈了一路,委屈得連肚子都餓了。
反正是他家的飯菜,不喫白不喫,不喫還給他省錢呢纔不要替他着想
要狠狠地喫,喫窮他爲止
不過,人家金山銀山的一座座,一百個她都沒辦法將人家九牛一毛中的一毛給喫完。
她有種挫敗的感覺,爲什麼不管在什麼方面,都要被這個男人死死壓着,在他面前,就是一點點勝算都沒有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她這麼氣餒,說也說不過,打也打不過,就連身家地位什麼的,也比不過。
“喫這麼焦急,當心噎着。”申屠默這話是真心的,這丫頭喫得憤憤不平的,喫得太狠太快,很有可能真的會噎到自己。
可沒想到,原來這世上真的有烏鴉嘴這回事,申屠默這話纔剛說完,宮無遙忽然眼一睜,緊接着臉一紅,真的被自己噎到了。
申屠默眉心一皺,將她拉了過去,在她的背上拍了起來。
“這麼不小心,連喫口飯都能噎到自己,你這樣的丫頭出去,誰能放心”
宮無遙沒空理會他,光顧着順氣了。
好一會,那塊肉才順利從食道嚥下去,她的呼吸也總算是正常了。
一杯水送到她的脣邊,宮無遙並沒有多想,彷彿已經很習慣兩個人這樣的相處方式,低頭就着杯沿就喝了。
喝下半杯水,整個人算是徹底緩過來了。
“還難受嗎”低沉的男聲就在頭頂上方響起,如此悅耳動人。
無遙猛地擡頭,目光直直撞入他的眼眸深處,那裏,似乎有一種特別醇厚的魅力,一直在吸引着她的視線,讓她看中之後,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她好像看到了她的申屠大叔,似乎,屬於她的申屠大叔回來了。
心頭一酸,連鼻子都酸了。
申屠默的呼吸越來越重,兩個人靠的這麼近,他的鼻息落在她的臉上,熱熱的,一點都不讓人討厭,相反,那麼讓人迷醉。
他的臉也好像越來越清晰,清晰之後,就變得模糊了。
因爲,距離太近,看不清,更加看不清
“唔”薄脣被他徹底封印,無遙的雙手落在他的衣襟上,輕輕揪住,不知道是想要揪住他,拉着他,還是想要將他推開。
最終她什麼都沒做,就只是扯着他的襯衫,溫順地倒在他的懷中,接受他越來越深入的吻。
房間的溫度好像越來越高,兩個人也越來越熱,就連宮無遙都覺得,額角和手心好像漸漸在滲汗了。
莫名有點緊張,好像在期待着發生些什麼
申屠默的手在她的腰上輕輕揉着,軟軟嫩嫩的小腰洋溢着青春卻又嫵媚的氣息,一再挑釁着他的神經。
不過現在,不是個親熱的好時機,等會傭人會上來,畢洛今天也回來找他。
要是這種事被中途打斷,據說會很傷身。
他又低頭,在她額角上輕輕吻了吻,明明身體已經衝動得想一口將她吞掉,明明,連坐在他身上的宮無遙都能感受到他的慾念,可他最終還是忍下來了。
“剛纔在後山,把你弄疼了嗎”他的聲音極其沙啞,帶着誘惑人的氣息,卻又如此讓人心酸。
她的心真的在一瞬間就酸了,鼻子也酸酸的。
下意識揉着自己的手腕,現在一點都不疼了,但是當時真的很疼,最疼的是心臟。
可是有很多事,還是讓她很猶豫,很害怕。
“申屠大叔。”
“嗯”這丫頭終於又叫他申屠大叔,天知道那句“申屠大少”讓他有多不好受。
宮無遙咬了下脣,猶豫了很久很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我不小心和別的男人”
申屠大叔一定會很生氣,會很失望的是不是
她和秦沂南的事情,真的可以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