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有心事？
喫過晚飯，和韓雨桐一同回到大廳，在沙發坐下，秦沂南擡頭淡然看着她。
韓雨桐下意識咬了咬下脣，也不知道該怎麼迴應他的話。
秦總，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說一下。
生怕秦沂南會誤會，韓雨桐立即擺手：我只是答應幫忙在你面前提一下而已，沒別的。
至於答不答應，那是你的事情。當時她和院長也是這麼說的，不是嗎？
說。秦沂南拿起傭人給他調好的溫茶，淺嘗了一口。
今天陶院長找到我，和我說起校園擴建的事情，我
重點。把杯子放下，悠哉遊哉地看起了新聞報紙。
陶院長想讓我在你面前說說，看看你能不能把學校旁邊那塊地賣給他。
我爲什麼要答應他？秦沂南的聲音，依舊不冷不熱，讓人難以猜透。
果然，在他心裏，自己只不過是那個單純的陪客。
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
既然這樣，對着她的時候，又何必表現得那麼不一樣？
韓雨桐暗中淺嘆了一聲，眼底那一抹幽暗也是一閃而過。
在對上秦沂南幽深目光的時候，臉上早已恢復了一貫的淺淡笑意。
所以，我剛纔說了只是答應院長在你面前提一提而已。
要求他做事，韓雨桐怎麼可能敢？
不想幫他？秦沂南再次掃了她一眼，眼神複雜。
是想幫，但，我也清楚自己沒這樣的能力。
韓雨桐這話也是實話，在秦沂南這裏，總有太多太多的不確定性。
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不過，這事也不是說完全沒得商量。
秦沂南緩緩站起，舉步往樓梯口邁去。
知道他要上樓，也知道他肯定還有話想和自己說，韓雨桐在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舉步跟上。
秦總，你的意思是可以答應把地賣給院長？回到秦沂南的書房，韓雨桐表情認真。
秦沂南啪的一聲，將一根雪茄點亮：那得要看你們會不會做。
有什麼條件？秦總你直說就是，我到時候再轉告院長。
只要秦總能答應院長，不管他開出什麼條件，院長應該也是高興的吧。
他的條件，我會親自和他說。
秦沂南來到沙發坐下，交疊起兩腿，人靠在沙發背上，慵懶地看着韓雨桐。
至於你的，我暫時還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
韓雨桐皺了皺眉，下意識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一臉不解：我的？
秦沂南沒說話，明顯讓她自己去思考他這話的意思。
想了想，韓雨桐似明白他的意思，咬了咬下脣，輕聲問道。
秦總是想要什麼條件，你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到時候想好再告訴你。
是，秦總。
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韓雨桐怎麼忽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不過，秦沂南能答應賣地，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很意外的一件事。
他是單純想要幫自己，好讓自己以後在學校過得好些？
還是他本來就想要和院長合作？剛纔的都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至於是哪個，韓雨桐不知道，只怕這輩子也無法猜到。
還站着做什麼？今晚目的達到了，圖紙就不打算繼續檢查？
見韓雨桐愣在那裏，秦沂南淺咳了一聲，站了起來，轉身回到書桌後坐下。
韓雨桐這也才反應過來，迅速來到他身旁坐了下去，繼續翻看圖紙。
沒什麼想對我說的？沉默了好一會，秦沂南忽然淡淡開口。
韓雨桐側頭看着他，一臉狐疑：我有話和你說？
有嗎？應該沒有吧！
這傢伙，每次說話都是說一半不說一半，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又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如果猜不透他的想法，罪名是不是很大？
可是，像他這麼厲害的人，想不到他在想什麼不是也很正常嗎？
秦沂南卻不說話了，幽深的目光落在電腦屏幕上，認真做着自己的事情。
和他在一起，每天都像考腦筋急轉彎那樣，他不累，她卻累得很。
要是稍微笨一點的人，一定很難和他溝通。
秦總，院長的事情，真的很謝謝你。
想了許久，韓雨桐總算想到這個，看着他側臉，努力擠出一抹討好的笑意。
笑得好假。
秦總，你再這樣下去，還能好好聊天麼？
秦總，是我真心感謝你的，只是我不太會說話而已。
是這樣麼？
是。
確定？
確定。
沒別的問我了？
到底想要她說什麼？不是想讓她跟他說一聲謝謝麼？
今天在學校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被秦沂南這麼一問起，韓雨桐嚇了一跳，忙側頭一臉驚訝地看着他：秦總，你怎麼知道？
真的聽到了？
韓雨桐抿了抿脣，良久才把頭點了下來。
他說的，應該就是那件事吧？
猶豫了片刻，韓雨桐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鼓起了勇氣問出了口。
她們說你有喜歡的女孩子，秦總，這事是真的麼？
既然他自己都提出來了，那她還幹嘛一直憋在心裏，弄得自己這麼難受？
你怎麼想？秦沂南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話，而是反問了句。
又是這樣，她又不是他，他怎麼老是把問題推回到她身上，讓她去考慮？
我不知道，秦總，還有很多圖紙要看，先不和你聊這些了。
既然他不想說，她也不想繼續追問。
她不說話，秦沂南也沒再多說，繼續忙着自己的事情。
她不問，他就真的不打算和她解釋點什麼？
嗯！心裏真的有點難受！
秦總，明天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想先回一趟家。
那晚，直到十一點，韓雨桐才從秦沂南的書房離開。
嗯。秦沂南只是淡淡迴應了一聲，目光依舊落在電腦屏幕上。
那我先回房了。
秦沂南哪怕沒說話，韓雨桐也知道他已經把自己的話給聽進去了。
和他打過招呼，她便徑直回了自己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