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隨性慣了,也不適應武城的人文縐縐的說話。
特別是今天的蘭,一出現就之乎者也,古話滿篇,聽得他耳朵都起了繭。
所以回答問題時白話文多了點,也就顯得有幾分輕浮。
而這個輕浮,在守護者出身的蘭面前,簡直就是褻瀆!
滿武城的人都下跪,就你一人不跪,祖宗的組訓往哪裏擱,守護者的威嚴又往哪裏擱?
“你當真不跪?”蘭的聲音愈發嚴肅,語氣中已經充滿了憤怒。
江夜兩手揣在褲兜裏,一個八字步隨性站立,和星爺的差距,就差嘴上點根菸了。
“當真不跪!”
四個字回答了她。
而和江夜一樣的,老五也揣着褲兜站在原地,有江夜做後臺,也站得穩穩當當。
說實話跟了江夜那麼久,老五就沒見過他下跪,這個反應也在意料之中。
就是武城的其他人不這麼認爲。
那江夜佇立在人羣裏,突兀得跟個長頸鹿似的。
衆人心頭想法,祖訓大過天,江夜這動作着實有些冒犯了。
“我的天,他可真大膽。”
“看到宗神劍都不跪,他的膝蓋是鈦合金做的?”
“那他肯定完了,守護者最在意的就是秩序,拿出宗神劍來就是爲了號令整個武城,他不聽,肯定會收拾他的。”
“沒錯,呵呵,剛剛我們都看到了,就連白清峯都在這個姑奶奶手裏走不下一招,他這麼公然挑釁祖訓的威嚴,肯定死定了。”
“你們等着看吧,我賭五毛錢的,他站不了十秒鐘就得倒。”
“激怒守護者,不死也要蛻成皮吧!”
“呵呵呵呵……”
衆人冷笑,就這麼等着看江夜的笑話。
而擂臺上的蘭也沒有讓他們失望,和開始對付白清峯的動作一樣,拔出佩劍遙遙的指着江夜:“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跪還是不跪?”
江夜看在眼裏,表情也由輕浮轉嚴肅,動作還是不變,反而反過去問了蘭:“你要和我動手?”
“你不跪,我只能幫你跪。”蘭冷冷的說。
江夜搖頭,卻沒把這話放在眼裏:“不好意思,這個幫,只怕你幫不了。”
嘩啦,又一陣軒然大波擴散而出。
“這不是挑釁嗎?”
“他這是在挑釁守護者?”
“我靠,我之前以爲他只是不懂規矩,現在我感覺他是真傻。”
“就這麼膽大?剛剛白清峯都已經喫虧了,他還敢公然挑釁。”
“他完了呀。”
“可以提前買個棺材那種!”
衆人議論,更讓蘭作爲守護者的代表臉上掛不住。
實力雖高,可畢竟年輕,被江夜三番五次的激,哪裏還忍得住。
“找死!”
從牙縫裏生生吐出兩個字,臺上蘭轉瞬消失。
動作快到了匪夷所思。
電光火石之間,蘭就出現在了江夜面前,接近十米的距離,不過一個閃身就到。
此番戰鬥力,看呆了所有人。
“臥槽,是真的強!”
“你開玩笑,巔峯級宗師一般人能惹?”
“尼瑪的,我感覺我已經看到了那小子的死相。”
“哎喲喂,腦子真抽,非要惹守護者,他不死誰死?”
衆人議論,看着江夜就跟看着傻子一樣。
全場人,唯有江夜一人依舊淡定。
兩手揣着褲兜,看着蘭進攻而來的動作紋絲不動。
衆人看着,更覺他傻得不行。
嗤笑聲中幾乎看到了他的結局。
蘭亦是如此,一招出去,江夜紋絲不動。
心下冷笑,簡直找死。
手中之劍拔,直奔江夜喉嚨而去。
但又覺得只需要給點教訓即可,於是在要觸碰到江夜喉嚨的剎那,又偏轉了一下,對着肩膀打過去。
結果正當她以爲她的攻勢可以給江夜造成重創的當口,江夜那邊猛然側身。
動作也非常快,幾乎是在她的劍和江夜肩膀只有兩釐米的時候忽然抽身。
劍刃劃過,直奔後方而去。
而江夜呢,躲開這個攻擊,也沒有反擊,等到蘭的身子和他錯身而過的剎那,一手攬住了蘭的腰肢。
怎麼說呢,強大的外表氣場下,嗯,那腰肢很細的,盈盈一握,簡直就是書本上經常提到的柳腰。
江夜無心佔便宜,但調戲一下這麼一個高高在上的聖女,也蠻有意思。
“哇哦!”
“我去!”
“歐!”
周圍人看得眼睛都直了,各種驚歎層出不窮。
剛剛有個人怎麼說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能拜倒在石榴裙下已是榮幸,而江夜,江夜居然抱了她?
“我的天!”
“這是什麼手感?”
“他是不是太幸福了?”
“我要是他,我這輩子手都不會洗了!”
“你開什麼玩笑,還今晚,你覺得他今天還能活着離開這裏嗎?”
“有道理!”
果不其然,高高在上習慣了的蘭,被江夜以這種方式揩油,惱怒到了極致。
輕浮,無比輕浮!
自己本還想着留他一條狗命,沒曾想他居然如此膽大包天。
“死!”
蘭的火藥桶完全爆炸,面染紅暈,卻是羞憤到了極致。
一個他騰身掙脫江夜的手,轉身執劍橫空對着江夜劈去。
呼呼的破空聲,空氣中幾乎只能看到她劍中的殘影。
呲啦!
長劍劃破長空,直逼江夜面門而去。
江夜一笑,直嘆這妮子看不清形勢。
面對又一招,江夜腳下點地,整個人如一陣清風一般後退兩米,輕鬆躲開這一劍招。
又一點地,折身回去,變退爲進,再度向蘭撲了上去。
前後動作極快,後退到前進不過眨眼之間,而此時蘭的劍還在揮動之中,來不及回防。
江夜一把抓住蘭的手腕,一手又攬住她的腰肢,藉着反衝而去的慣性,帶着蘭往後退了三米。
藉着撒手而去,把蘭給推開。
而抓住她手腕的那隻手沒有鬆開,順着手腕一路滑動到手心,過程中猛的一點蘭的指尖,讓她執劍之手動盪不穩。
一個拿捏不住,就鬆開了手。
江夜見勢,抄過佩劍,在空中挽了一個劍花,最後站定,把劍揹負身後,盈盈而笑:“小姑娘,年紀輕輕就這麼暴躁,真的不好。”
蘭被繳械,過程被江夜是又摸又抱,揩盡了油,此番又被江夜打出去三米,守護者的臉丟了個一乾二淨。
這情況哪裏在她的預料中。
哪怕是巔峯宗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遙遙的指着江夜,滿臉通紅,半天講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