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
觀完演會的李世民,正欲回西內苑,突然卻是住了腳,“王禮,善德今夜爲何不見?”
“回聖上,奴婢不知。”王禮搖了搖頭回應道。
李世民晃了晃腦袋,不再詢問,但腦中好似多了些不解。
今夜的演會,很有觀感。
而李世民卻是未見李衝元如此好熱鬧的人的身影,這着實讓李世民非常之不解。
此時。
房府內。
盧氏與着房玄齡在房內說着演會之事,但眼神卻是一直往着房門看去。
盧氏在等自己兒子房遺愛的到來。
可一直快要到午夜,也未見自己兒子過來,最後只得吹了燈,休息去了。
至於她所得的盧家信件也好,還是自己寫好的信件丟失之事,好似根本沒任何的發現。
也着實。
這裏是宰相府邸。
府內除了有下人,更有不少護院的存在。
盧氏可謂是一點都不擔心有人會闖進來偷宰相府裏的東西。
況且。
她那些信,所藏之地,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夠發現的地方。
不過可惜。
信件早已被唐力偷了去,甚至連假信都沒有放一個回去。
到不是唐力不想。
而是時間已是來不及了。
要不然,他非得找個人寫模仿信中筆跡,寫好之後放回原地方。
房府某房內。
房遺愛睡得很不安穩。
晚上所見的白虎,讓他睡夢中都多了些害怕與恐懼。
甚至。
半夢半醒之間,他總以爲自己身陷於那鐵籠之內,與那白虎同處一處,嚇得他時而驚醒,時而自我安慰。
這一夜。
有人睡得太過安穩,有人睡得不夠踏實。
安穩的,自然是李衝元了。
不踏實的,自然是盧氏母子了。
一夜過去。
李衝元眯着朦朧的雙眼,頂着一身的紅斑起了牀。
一起牀的李衝元,這兒抓抓,那兒撓撓的,很是煩燥,“我擦,這酒還真不能喝啊。再要這麼喝下去,我怕沒醉死,也得過敏死。”
昨日,李衝元不得已選擇如此。
可沒有想到。
他這一喝,酒去了一兩斤的量,直接醉得不醒人事。
醉了到還好說,可一醒來,那痛苦也就隨之而來了。
李衝元明知道自己對酒精過敏,可昨晚的酒,他還真就非喝不可。
畢竟。
昨夜有行動,他李衝元必須要弄一個不在務本坊的表像出來,以防止自己被人懷疑。
唐力他們被抓?
李衝元一點都不擔心唐力師兄弟二人會被抓,除非王禮出手。
不過。
李衝元完全可以肯定,李世民出了宮,他王禮絕對不會離開李世民半步。
而李衝元昨日被李世民叫進宮中去之時,特意讓李崇真與李世民說,期望李世民出宮去一觀演會。
李世民是去了。
可李衝元卻是跑回本家,與自己大哥喝了一晚上酒。
不對。
不能說喝了一晚上。
只能說喝了不到半個時辰,李衝元就醉得一踏糊塗了。
前世的一杯倒,到了今世,稍稍好上那麼一些,可也架不住長年不沾酒,一喝就醉的結果。
抓了抓,撓了撓,心煩意燥的。
打了點冰冷的水,用布巾一沾,讓一下人幫自己輕敷了過後,李衝元這才感覺好受了些。
管家也不知道何時出現,輕聲說道:“小郎君,唐力他們昨夜找你好像有急事。”
“哦?唐力他們人呢?”李衝元一聽管家的話,立馬想起安排好的事情。
管家指了指,“我把他們安排在側院休息了。依着他們這些武藝人習慣,這個時候應該早已起來了。”
李衝元把布巾一扔,話也不說,直接出了後院。
待到側院,李衝元見唐力與劉向他們正在練力氣。
唐力二人見李衝元趕來,趕緊迎了過來,“小郎君。”
“情況如何?”李衝元急於想要知道昨夜之事,着急的詢問道。
唐力點了點頭道:“不枉小郎君你的一通安排,確實有發現。”
唐力話一說完,轉身去了房間。
須臾,拿着信件出來的唐力,走回李衝元的身邊,把信往着李衝元手裏一遞道:“這是盧氏寫給盧家的信件,以及盧家回給盧氏的姓件。並且,昨夜我們還探聽到,盧氏準備欲再借盧家死士刺殺小郎君,不過其兒房遺愛阻止了,說是他能請到什麼江湖高手。”
“哦?房遺愛能請到江湖高手?這事到是有意思了。”李衝沒有迫不及待的去看信,而是聽着唐力他們的回報。
劉向擦了一把身上的汗水道:“昨夜師兄探聽了房遺愛給他母親獻策,後來出了府,去了平康坊。至於見了什麼人,我也沒有追查到。不過,依着我猜測,他房遺愛不可能請到什麼江湖高手的。除非西市那位動手。”
“西市那位?誰?”李衝元不明所以。
唐力解釋道:“師傅在我們來京城時曾交待過,長安城內,有兩個地方兩個人不能隨意得罪。一位就是西市中一位菜販,一位是玄都觀的道士。據師傅說,這兩人的武藝,與師傅可以說不分伯仲。師弟所說的西市那位,就是那位菜販。”
“還有這事?爲何以前沒有聽你們說過?”李衝元一聽之後,心中甚至多了些期望。
他期望能與這兩位見個面,看看能不能收爲己用。
能與金內侍不分伯仲的高手,李衝元這麼想,那也是正常的。
有道是,自己成不了高手,那就請高手保護自己。
可李衝元想得太理所當然了。
人家甘願在西市賣菜,可見人家心中並不貪念權貴。
而另一位,更是道士,又怎麼可能會願意跟着他李衝元呢。
唐力二人尷尬的笑了笑,“小郎君你也沒問過,所以我們也就沒說。況且,這事師傅交待,非必要時,無須跟小郎君你提及。”
“罷了罷了,即然你們師傅交待的,我也就不爲難你們了。剛纔說到哪了?對,房遺愛去了平康坊,你們可知道他去了哪些地方?記住了沒?”李衝元不再爲難他們,但心中卻是把這事記在心上了。
劉向點頭,“房遺愛去了平康坊了宅院,我觀那宅院有些普通,但已記下。要不,今日我再去探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