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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二章 死士、盧家(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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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士,是難培養。

    但不代表着培養不出來。

    雖說,李衝元並不知道死士怎麼培養的,但李衝元卻是可以肯定,自己身邊長期跟隨的這些人,哪一個都不比死士差。

    行八他們,跟了李衝元這麼多年了。

    不管在哪方面,李衝元都相信,只要李衝元發話,他們定會以死來完成,哪怕像這些死士一樣,成爲刺客。

    而眼前的這個刺客,卻是想用這樣的方式,成爲他李衝元的死士。

    李衝元好雖有些好奇,好奇死士的具體基本條件,只得向唐力投去詢問的目光,想從唐力的嘴中得到答案。

    不過。

    唐力卻是搖頭,表示並不清楚成爲死士的具體要求。

    李衝元得了唐力的迴應,心中也暗歎一聲自己傻。

    就唐力他們,本就是太和人氏,又非士族中人,怎麼可能知道這些事情。

    就連他李衝元都不知道,他們就更別說知道了。

    暫時放下這些心思,李衝元看向那刺客,依然搖頭,“你想要依附於我這事吧,還是算了。我只能答應你,只要你能如實道出來,我可以幫你找個地方,給你娶妻生子。別的吧,就算了。”

    李衝元真心不想要這些人成爲自己的死士。

    就他嘴中所說的不會噬主之言。

    如他真要是說了,那不叫噬主叫什麼。

    雖說死都不怕,卻是怕再次被丟盡那無聲的靜室之中,這已然具備了死士的最基本條件了。

    無聲靜室,絕非一般之人能抗得住的。

    他抗了一晚上,這才熬不住了,李衝元心中其實已經很佩服他了。

    刺客見李衝元依然搖頭,臉上掛着非常不解的神情,隨之伴着慘笑。

    李衝元見他這般樣子,着實不解。

    待他慘笑過後,突然出聲道:“你是怕我成了你的死士之後,刺殺於你吧。其實我也知道,你不會相信我們這些人的。我們從小被就被強制訓練,沒日沒夜。當初,三千餘一般大的小孩,到如今只剩下五百。我的手上,沾了很多的鮮血,沾了很多無辜生命的鮮血。”

    “那一雙雙渴望活着的眼睛,時刻都在我的眼前晃動,直勾勾的盯着我,讓我不要殺他,不要殺他。可是,我也想要活着,我也想要繼續活下去,我不想死,我不想捱餓,不想捱打。”

    “捱打的滋味不好受,捱餓的滋味更不好受。我打怕了,我餓怕了。只有沒命的訓練,只有拿命去搶,只有拿命去博,纔不受打,纔不受餓。”

    “上頭要聽話的人,上頭要能殺人的人,上頭要不怕死的人。我以前也怕死,我以前更怕餓。可是,在那裏,除了拼,你沒有任何一條路可走。”

    “我七歲被人送到了那裏。我想見我爹孃,我想待在莪爹孃的身邊。我極力的想要活命,活着去見我爹孃。”

    “可當我活着從那裏出來之後,家鄉已經沒有了,爹孃也不知道去了哪裏。我想去尋找,我想找到我爹孃。可上頭卻是讓我們回去,說是有任務。”

    “哈哈哈哈,活着進長安,死了出長安,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束,可我想我爹孃,我想再見我爹孃一面。”

    “......”

    刺客斷斷續續的說着一些李衝元他們一開始聽不懂的話來。

    可當他一直說,一直不停,李衝元好似聽明白了。

    這就是他的一生。

    而當他說想要見到自己爹孃的時候,李衝元好似又明白了什麼。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我想見我爹孃,我要給我餘家留點香火。我求你,讓我成爲你的死士,只要你給我娶妻生子,以後我就是你的死士,你讓我去做何,我都願意。”說到最後,刺客雙眼滿是淚水,也不知是在回憶中,還是在現實之中。

    李衝元明白了。

    刺客說着他的回己,說着他的經歷,說着他的過往。

    話語之中,李衝元完全明白了。

    明白了的李衝元,依然搖頭,“我說過,只要你道出你背後之人,你就能活,而且我還答應了,定會給你娶妻生子。至於你成爲我李衝元的死士,這我卻是不能答應你。”

    刺客看着李衝元,好似依然不解。

    多一個替他死的人,即然不答應,這是多麼可笑的回答。

    “至於這一生的遭遇,我雖難以體會,但卻是能理解。你說你七歲被送到了某個地方,而我卻是可以懷疑,你當時定是被你那背後給略賣了。而你的家鄉沒了,依我之見,怕是全死了。而你的爹孃,其實你心中應該早就有了答案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李衝元真不想揭這個底,可到了這個份上,揭與不揭也然不重要了。

    李衝元要答案。

    揭或許更能刺激他,讓他恨他的背後之人。

    李衝元這話一落,刺客立馬大搖其頭,“不可能,不可能。我爹孃不可能死,他們一定是逃荒去了,一定是。”

    “你在那裏待了十七年,十七年前,以及十七年之內,據我所知,你家鄉所在之地,並無災荒。所以,逃荒基本是不太可能的。而你剛纔所述,你家鄉所在的村子,早已荒廢,人去樓空。所以,我推斷,你家鄉所在的村子,怕是早就被你那背後之人給滅了。畢竟,他們略賣了你家鄉村子之中所有的小孩,如果不滅口,必會有人報官,消息最後總會傳到京城來的。即便傳不到京城,當地的縣府兩衙門,必有記錄。所以,我料定,是被你那背後之人給滅殺的。你要是不相信,待事情結束後,你自去當地縣衙查問一些當年之事,以及案卷,你就能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了。”李衝元繼續分析道。

    刺客被李衝元這麼一說,這頭搖得依然不停,嘴裏喊着不可能,不可能。

    李衝元知道。

    這事怕是對他打擊甚大。

    在那暗無天日般的死士訓練營中,度過了九死一生般的十七年。

    這十七年裏,誰也不知道他經歷的是什麼日子,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能感受了。

    但李衝元卻是能猜到。

    當下這樣的死士訓練營,怕是比二戰中的那些這個營那個本的條件還要惡劣的不知多少倍。

    畢竟,他們訓練的是死士,又不是關押的囚犯。

    三千餘名小孩。

    到頭來只活下來五百人左右。

    六比一的比例。

    除了喫的要搶,訓練要搶,什麼都要搶。

    甚至,還要博殺與他一起訓練的人,這是多麼的殘酷,多麼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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