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國的國君叫贊普。
贊普與着皇帝差不多,可以說基本一樣。
贊普有權任免其吐蕃國內所有的官吏。
贊普之下,就是論官了。
而這個所謂的論,就是臣,或者官的意思。
大論爲宰相,小論爲副相。
而眼前的這個長得有些尖嘴猴腮似的吐蕃人,自稱自己乃是紕論。
紕論說白了,就是外務官,也就是處理外務之事,比如像唐國的鴻臚寺官吏一樣,專門負責對外諸事。
紕論也是外相,在吐蕃國也有另外一個名稱,叫悉編。
對於吐蕃國的這些官制,李衝元也是最近這段時間裏惡補了一番。
當然,李衝元惡補了關於吐蕃的這些官制,當然是從禮部,鴻臚寺的各位官員嘴中探知的。
畢竟。
李衝元可對於吐蕃情況不是太明,所以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惡補一下關於吐蕃的官制了。
吐蕃使者,也是這吐蕃國的紕論薩多,來到李衝元的不遠處,學着唐國禮儀拱了拱手。
說像吧也像,說不像吧也不像。
一個身着吐蕃服飾之人,沒有着唐裝,卻是用的乃是唐國的禮儀,給李衝元的感覺,總是那麼的彆扭。
李衝元擡眼瞧了瞧這個尖嘴猴腮般的吐蕃使者,臉色有些不快,“我們素昧平生,你一個吐蕃使者不在鴻臚寺待着,跑這裏來難道是要進宮?”
安福門,乃是宮城與皇城之間的一道大門。
這吐蕃人在這裏等着,李衝元心中雖不明這位吐蕃使者堵在這裏做何。
但從這薩多的話中,卻是能感覺到,此人定是在等自己的。
自己並不出名,也不是什麼京官。
這位吐蕃使者一來就知道他乃是李衝元,可見這吐蕃使者必定早就探聽過關於李衝元的。
着實。
就如剛纔李衝元所想的一般,這吐蕃使者,就是在這裏等着自己。
而且,李衝元甚至可以肯定,吐蕃使者薩多在此處等自己,想來定是爲了和親之事。
畢竟,前段時間,李衝元可是在朝堂之上,當衆指責李世民,而且更是堅持反對和親之事的。
這吐蕃使者估計是聽到了什麼消息,而且就連進宮面聖都沒戲的情況之下,這纔來堵李衝元的吧。
李衝元的明知故問,那位吐蕃使者到也沒覺得有什麼,反到是臉上掛着笑容,往着李衝元這邊走來。
可就在薩多往着李衝元這邊走來之時,行八等人頓時向前踏出好幾步,“有話就說,我家主人不喜歡跟陌生人接觸的太近。”
額。
薩多止了步,有些詫異的看着李衝元。
“鄙人只是想與李縣公多親近親近,鄙人並沒有想要傷害李縣公的意思,還請李縣公莫要把我薩多當作敵人,也不要把我們吐蕃人當作敵人。”薩多詫異,而且對李衝元這種年輕人以及李衝元身邊的人的反應,着實詫異。
見一個小小的縣公,都不能進前去,這着實讓薩多心裏有些不爽。
這段時間裏。
自己連唐國的皇帝都見過兩面,而且也沒有離得如此之遠說話的。
再者,唐國的大臣們,他薩多也大都拜會過,且都面對面的坐着交談過。
可到了一位縣公的面前,反到是隔着兩丈之遠的距離說話,薩多的心裏,突然萌生出一種被唐國一個小小的縣公給鄙視的感覺,自然而然,這心裏也就開始有些不爽了。
李衝元嘴角上揚,冷笑道:“是嗎?兩年前,你吐蕃不宣而戰,侵我松州之時,你們吐蕃當時把我們唐國當作敵人還是朋友?這才時隔多久,你們的贊普就派人前不求請尚公主,敢問閣下,還要臉嗎!”
額……
薩多傻眼了。
薩多沒想到,李衝元這一開口,就帶着無盡的敵意。
心中頓時相起,眼前的這位小小縣公,官職不小,卻是敢在朝堂之上堅持反對他們吐蕃求親之事。
是的。
對於吐蕃而言,他們就是來求親的,可不是和親的。
更不是所謂的請尚公主了。
他國如要娶唐國的公主,那可不是用‘娶’一字,而是用‘尚’字。
薩多,以及吐蕃國內所有人,一致都認爲,他們是來求親的,可不是來和親的,更不是請尚公主的,而是娶唐國公主的。
當然,這話,他們不會說,也不可能說。
他們可不希望,這一次的求親因爲他們的一些話給毀了。
可就算是沒有他們的一些話毀了這次的求親,但卻因爲李衝元的回京,直接把他們吐蕃的這次的求親之旅給打斷了。
薩多傻眼之後,那眯眯眼突然一睜,很是不爽的說道:“李縣公,松州之戰,如果不是你唐國搞什麼陰謀詭計,你認爲我吐蕃會輸嗎。而且,此次我等前來求親,乃是爲兩國之好,你李縣公爲何要在朝堂之上,阻止此次我吐蕃的求親。難道,你李縣公希望兩國邊境發生戰事?”
“本縣公不希望有戰事,但如果你吐蕃國想要入侵我唐國,當年你們如何逃回去的,以後也一樣會如何逃回去。對了,據我所知,松州之戰,你吐蕃可謂是丟盔棄甲,被我唐國將士斬殺數千,不知道,閣下可知道我唐國斬殺了你吐蕃人多少啊?”李衝元帶着笑意的問道。
李衝元一說起這事後,薩多的臉色立馬變得如豬肝一樣。
而且,薩多又瞧着李衝元的臉上,總是掛着似有似無的冷笑,這讓薩多此刻心裏對李衝元的不爽,已經達到了頂點。
爲何?
因爲松州之戰,他薩多就曾參與過。
而且,那一戰之下,他薩多就差一點被唐軍亂箭給射死了。
如果不是他的奴隸替他擋了那幾箭,此刻他薩多的墳頭之上,青草估計都有幾尺之高了。
爲此。
薩多一聽李衝元說起這松州之戰,心中立馬對李衝元不再有所謂的和氣,反到是怨氣橫生了。
有道是。
打人不打臉。
但李衝元的這一席話,還真不知道說到了他薩多的痛處。
頓時,那薩多臉色一變,伸手就是一指,恨恨道:“小兒,如果當時你要是在松州戰場之上,我定要斬了你的狗頭。也省得你活到現在壞了我國大事!”
“好膽,如敢再辱我家主人,小心你的狗命!”護在李衝元身側的行八,一聽那薩多之言,頓時把配刀都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