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次。
李崇真這貨弄了二十萬斤的東西壓在船上,這讓明輪船的喫水深度,直接深了一米多。
本來。
丙型明輪船的極限喫水深度,也就一丈多一點點,也就三米半左右的深度。
好嘛。
李崇真這貨要是再弄個二十來萬斤壓在船上,李衝元都得弄兩艘船隻回京了。
三四尺的喫水深度,在黃河河道里行進,到也沒有問題。
至於渭水,也沒有問題的。
就算是空船的喫水深度,再加載重的喫水深度,進入渭河,那也一點都沒有問題。
可這灞水嘛,李衝元就有些擔心了。
空船喫水深度在五尺左右,再加裝載了二十萬斤的東西,近九尺的喫水深度,三米的深度,這讓李衝元都懷疑,灞水的水深有沒有三米。
要是沒有三米,李衝的船隻能停在渭水了,把貨物卸下去一些,才能前往灞水。
不過。
這也僅是李衝元目前的懷疑。
灞水的深度,李衝元沒有測算過,但想來五六米深還是有的。
不要說灞水了,就連李莊的那條澇水,都有三米多深了。
雖說寬度窄了些,但丙型明輪船還是能進入的。
一路如蝸牛一般的往着黃河上游而去。
歷經十多天,李衝元他們這纔出了黃河,進入了渭水。
一進入渭水,李衝元的心就開始吊了起來了。
就在不久前。
明輪船一進入渭水之後,因爲避讓幾艘船隻進入黃河,往着岸邊避讓之時,李衝元就曾聽見了船底刮趁河底泥沙的聲音。
“行八,你所有人都打起精神來,一旦遇上上游船隻下來的,定要找個寬位避讓,莫要像剛纔一樣,讓船刮趁河底的泥沙了。要是下面有石塊的話,咱們今日可就要交待在這裏了。”李衝元叮囑着衆人。
行八明白,點頭應下,“小郎君你放心吧,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像剛纔的事情了。”
而此時。
李崇真卻是臉上色帶着尷尬,有些緊張的看着李衝元。
他怕李衝元揍他。
就是因爲自己,弄了這麼多的東西壓在船上,這才導致船隻喫水深度深了,甚至就在剛纔不久前,還導致船底刮趁河底的泥沙。
出發前。
李衝元就曾說過。
如果船隻擱淺了,李衝元不會讓他好過。
而此刻,他着實又尷尬,又緊張。
當下的李衝元,可沒有時間關注他,李衝元關注的乃是船隻的情況,以及上游會有多少船隻下來。
一路小心翼翼的,往着渭水上游行進。
從渭水進入黃河的入口,到長安三百來裏的距離。
依着明輪船的速度,一天就能趕回長安。
可最終,李衝元他們硬是用了兩天多半的時間,纔回到了渭水與灞水的交匯處。
“小郎君,剛纔我打問了,灞水的水深最深處有兩丈左右,最淺的地方也有一丈左右。”船隻停在了兩水交匯處,行八打問過往的船隻人員回來回報道。
李衝元聽後,點了點頭,但臉上依然掛着擔心之色道:“那就試一試,大家都警惕一些。”
有了李衝元的話,船隻往着灞水而去。
好在這一路平平安安的,最終抵達了灞水碼頭。
當下時代的灞水,可不像現代的灞河。
灞水經上千年的流淌,上游的泥沙也好,還是其他的也罷,把本來深度不淺的灞水給擡高了不少。
而在當下,灞水的深度,也確實夠喫水深度達到了一丈多的明輪船進入了,而且還有富餘。
抵達灞水碼頭,此刻正好進入下午申時。
李衝元原本的還以爲會大晚上要住在長安之外呢。
差了人,奔回長安去通知人去了。
而當李衝元差人回本家報信沒一會兒,早早的就在長安城東門外等着李衝元回來的本家下人,就急奔本家報信去了。
兩刻鐘後。
管家帶着衆下人,以及婉兒來到了灞水碼頭,“小郎君,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啊?信中不是說,七八天前你就能回來的嗎?”
“有事情擔誤了行程,所以才晚了七八天。嗯?婉兒,你不在李莊陪着叔公,怎麼回長安了?”李衝元見婉兒也來了。
婉兒來到李衝元的面前,嘟着小嘴嗔道:“四哥,你難道忘了,你都要冠禮了,我自然要回來了。而且,叔公也回來了。”
“叔公也回長安了?”李衝元一聽婉兒的話,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從婉兒的話中,李衝元聽出了一些意思。
自己只是回京冠個禮,怎麼連李淵都回來了呢?難道李淵這是要給自己主持這次的冠禮儀式?
這是不是太高調了?
據李衝元所知。
就連太子李承乾的冠禮儀式,李淵都沒有參加。
而自己這次回京冠禮,李淵回了長安,李淵回長安難道真的是爲了自己的冠禮而回來的?
李衝元心中有些緊張了。
這可是一個大事啊。
真要是自己的冠禮儀式乃是李淵主持的,那自己可就真的要被架在火上烤了,說不定,李衝元都得被衆李世民的兒子們記恨在心中不可。
婉兒看了看碼頭的船,又看了看跟在李衝元身後的李崇真,點了點頭道:“是啊,叔公也回長安了,而且叔公也沒有回宮住,而是住在你府上呢。四哥,你回來有沒有給我帶什麼好東西啊?上次你帶崇真堂兄去看海,都不帶我,哼,我生氣了。”
擦。
李衝元一聽婉兒的話,更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至於婉兒的嗔怪,李衝元還真沒往心裏去。
這丫頭都長成一個小娘子的模樣,越來越有些女孩子的樣子了,不再像以前那麼的大大咧咧了。
“婉兒乖啊。這次四哥可是帶了一整船的東西回來,一會讓你挑花眼。”李衝元伸手像以往一樣,想要摸一摸小丫頭的腦袋。
可沒想到,這丫頭還有些嬌羞的躲了過去,直奔碼頭上停靠的明輪船而去。
“唉!!!”
李衝元嘆了一聲氣。
女大不中留了,自己才離開長安幾所,這丫頭就不再跟自己親了。
管家見李衝元那一聲嘆氣,又見李衝元望着婉兒往着船上去的目光,笑了笑說道:“小郎君,小娘子現在長大了,可不再像以前那樣了。小娘子畢竟是女兒身,又有老夫人和太上皇教導,越來越文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