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
行八從江陰回來,“小郎君,你先別忙了。”
“咋了?有什麼事?”李衝元停下手中的活計,直起身來,看向行八問道。
行八指了指無人處。
李衝元隨之往着無人處走去,此時行八這才輕聲說道:“小郎君,這兩天我去江陰,那牛縣令非讓我把這個給你,讓你給看看。”
李衝元接過行八遞過來的東西,仔細瞧了瞧。
好半天后,李衝元即驚喜又疑惑的看向行八問道:“哪來的?”
“江陰牛縣令讓我轉交給你,說是魚民上交給縣衙的,讓你幫忙看看,這個是不是好東西。”行八回道。
李衝元點了點頭,“好東西是好東西,只可惜上面的東西沒了,要不然,要是上面的東西還在的話,他牛凡絕對能做個縣侯。如果能被他家的牛進達捎捎捧一下,不要說縣侯了,哪怕就是國公之爵說不定都能弄到。”
“不會吧,這東西看着也不怎麼樣啊,而且看起來還發了黴,也沒覺得很值錢啊。”行八盯着李衝元手的東西又看了一會兒,驚奇道。
李衝元嘆了一口氣道:“唉!你可知道,我造船是爲了什麼?就是爲了這個東西。”
李衝元很是無奈。
就牛凡給他的這個東西,說來還真是個好東西。
玉米。
不過很可惜,已經壞了。
而且,還只是一個玉米棒芯罷了。
雖說,李衝元不知道這個東西是怎麼來到唐國這邊的。
但就手中的玉米棒芯情況而看,可以猜想,其估計是從大洋的另一邊漂到這邊來的,要不然,也不會腐爛得這麼厲害。
“小郎君,你是說你造船是爲了這個東西?那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東西是從那邊來的?難道還有人比你還先抵達那邊,然後把這個東西弄到這邊來了?”行八一李衝元的話後,又驚又喜的。
而經行八一說,李衝元到也覺得也有這種可能。
雖說這種可能性極低,但難免有可能呢。
頓時,李衝元被行八的話一提醒,立馬出聲道:“行八,你趕緊返回江陰,問問一牛縣令,這個東西到底是從誰手上流出來的。記住,一定要查到具體人,其到底是撿的還是別人給他的,如是撿的,又在哪裏撿的。去,趕緊去查。”
行八見李衝元如此急切,心中也知道這玩意肯定是一個了不得的東西。
二話不說,行八直接往着碼頭奔去,片刻工夫,就已經坐上一艘小船,往着長江入口入而去了。
站在島上的李衝元,望着手中的這根已經極度腐爛的玉米棒芯,心中嘆息不止,更是無奈不止。
如果手中的這根玉米棒芯,哪怕已經腐爛,如果能保留一粒玉米種子,李衝元也都會舒心的很。
可是。
沒有可是。
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老天爺非得逼他李衝元前往海洋的對岸不可。
不過。
即便他李衝元擁有玉米了,可依然還是會前往海洋的對岸。
畢竟,那裏除了有玉米,還有紅薯,還有南瓜,還有花生,還有木薯,還土豆,還有辣椒,還有許許多多各種農作物。
玉米棒芯能漂洋過海來到唐國,可別的東西就不一定能隨海洋洋流逐波隨流漂這到這邊來了。
一切都有可能,但一切都不可能。
在李衝元急切的等待中。
時過五天後,行八垂頭喪氣的回來了,“小郎君,經過我這些天的盤查,那漁民最終肯定說是自己出海打漁在海里撈上來的。”
“唉!看來咱們還真沒這個命啊,還真得造船前往那邊纔行。”李衝元聞話後,只得無奈了。
行八雖不知道李衝元爲何如此看中此物,但卻是能猜到,李衝元如此看中此物,那此物必定是李衝元曾經所說過的高產農作物,“小郎君,此物到底叫什麼啊?是不是糧食?”
“她叫玉米,如果種植成功了,畝產可高達五石以上。如果肥料足,管理得善的情況之下,畝產可達十石。”李衝元嘆氣解釋道。
行八一聽,頓時驚呀了,“這麼高?那要是在南方種植的話,那不是一年兩季,可以產二十石糧食了?太可惜了,爲什麼不漂一個帶種子的過來呢。”
“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據我所知,玉米一年也只能種一季。除非在儋州這樣的地方,纔有可能種植兩季,而且還需要肥料的供應,以及時間的負出。”李衝元搖了搖頭繼續解釋道。
行八對於李衝元爲何如此瞭解玉米,到是沒有追問。
就李衝元近些年所表現出來的種種神奇,行八早就見怪不怪了。
只要李衝元不說,哪怕就是行八問死,估計也得不到答案的。
玉米棒芯被李衝元存放了起來。
而且還是找了一個稍稍溼潤的地方存放,李衝元就期望老天能夠給他一點施捨,讓這個極度腐爛的玉米棒芯能夠神奇的長出一小玉米苗來。
但這個結果誰又知道呢,只不過李衝元寄望於老天爺看在他的面子上,稍稍施捨一點能力下來,指不定就成了呢。
可都是玉米棒芯了,哪裏又能長出玉米苗來呢。
一連好幾天。
李衝元時不時的都要去查看一下這個極度腐爛的玉米棒芯。
可幾天下來,不要說玉米苗了,哪怕就是一隻蟲子都不生長。
漸漸的,李衝元也就對這個玉米棒芯失去了希望了。
沒有就沒有吧,等過個幾年,照樣能喫到玉米。
蒸着喫,煮着喫,曬乾了喫,不曬乾也喫。
甚至,還可以磨成粉做成玉米饃喫。
更甚者,還可以喫各種美食。
不過,那是幾年之後的事情了,當下,也只能每天在想像中流着口水,眼望着海洋的對面了。
即然玉米棒芯沒有希望,李衝元也只能把所有精力都投身於工作當中。
五月初。
李衝元抽了一段時間,隨裝載石料的船隻,去了一趟江陰縣。
在江陰縣,李衝元與着老同僚牛凡牛縣令吹了半天的牛。
至於這牛是牛家的牛,還是他人的牛,誰又在意呢。
五月中旬。
長安。
從即墨抵達長安的齊家兄弟二人,直接去見了他們的二叔,工部侍郎齊文。
“二叔,上次來去信給父親說已經幫我謀了份差事,不知道這份差事是何職啊?”齊家兄弟一見到齊文之後,齊家三郎齊羽就直接問起了差事來,把本來想詢問關於船隻之事的齊豐的話給堵在了喉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