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兩個木桶內,裝滿了折了翅膀的蟬。
哪怕李衝元就算是有着物體密集恐懼症,此時也是沒啥大的動靜了。
有了蜜蜂作爲攻破其防線的存在,此時的他,像是已經消除了這種恐懼症一般。
李淵站在不遠處,看着李衝元給這兩個裝滿蟬加水,“元兒,你加水有何用?難道不怕它們都死了嗎?”
對於自己這個侄孫捕蟬,李淵能想到的,無非就是吃了。
可是。
他實在想不出,自己這個侄孫捕了這麼多蟬回來,到底如何喫,又有着如何個喫法。
當年。
李淵率兵征戰之時,蟬也是喫過的。
除了用來烤來喫,基本就沒有別的喫法了。
而且。
李淵對蟬的味道,到現在還有些記憶猶新,其味道,至少他是接受不了的。
可是。
當他一想到自己這個侄孫所做的飯菜後,心中又開始憧憬了起來。
“叔公,這知了,哦,也就是蟬,現在加點水,用蓋子壓一壓,明天它們就脫殼了,如此這般的話,也就可以做來吃了。”李衝元弄好之後,隨口解釋了一句。
李淵聽後,依然不明所以。
而婉兒聽着自己四哥說的話後,頓時好奇,“四哥,蟬爲什麼叫知了呢?下午的時候你怎麼沒跟我說啊?”
“蟬的叫聲你也聽到了,那不就是茲茲茲嘛,你要是再仔細聽一下,就能聽出它們再叫着,知了,知了,知了了。”李衝元淡然迴應道。
李衝元的話一落後。
李淵到是眼皮一擡,隨後臉上露出一副懂了的神情。
而婉兒卻是低着頭,看着自己手中的那隻大知了,“你叫啊,我聽聽是不是像四哥說的一樣,知了,知了......”
可這丫頭並不知道。
知了一到天黑,基本是不會再叫了。
要叫,那也是天氣炎熱之時,那纔是它們鳴叫的時候。
不過。
知了到了天黑後,雖也有鳴叫,但絕大部分的知了,一般是不會再鳴叫了,也只有偶爾少數的知了纔會鳴叫一會。
到了半夜三更,基本是不會再聽到知了的鳴叫了。
畢竟。
它們是昆蟲,乃是別的夜晚生物的食物,再這麼叫下去,那可就要喪命了。
而且。
傍晚天黑之際,涼風習習,又傍隨着溫度下降,知了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會再鳴叫了。
第二天清晨。
李衝元起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知了脫殼。
不過。
經過一夜後的水泡,再加上蓋子的力壓,知了的殼也只是鬆了鬆,卻是還沒有完全脫。
“看來,還要再等一兩天了。”李衝元雖說想試一試油炸知了,可當下卻是沒有機會了。
一連兩天。
李衝元忙着自己的事情,時不時的查看一下知了的情況。
一直到了第三天。
捕捉回來的知了,這才差不多脫了殼。
不過。
死的也居多,這讓李衝元頓時也不知道是因爲水泡的原因,還是重壓的因素。
中午。
兩大盤被李衝元試驗油炸,且拌上了一些調料後的知了,就被端上了飯桌。
“四哥,這個好嚇人啊,我不喫,我不喫。”婉兒瞧着盤中的知了,着實有些太難看,且難以下嚥的樣子,連連擺着腦袋拒絕。
哪怕就算是李衝元,他也對着這盤炸知了,有些難以伸下筷子去。
反觀李淵,到是興趣滿滿,夾了一隻扔進嘴中,開始咀嚼了起來,“嗯!不錯,真不錯,味道比我想像中要好太多了,如此做法,也算是美味了。”
“叔公,你說的是真的?”婉兒瞧着李淵喫的起勁,眼中開始多了一些疑惑,更或者抵不住她那肚中的饞蟲。
坐在一邊的李衝元,狠了狠心,夾了幾隻扔進嘴中。
“好喫,就是少了點味道,對,少了點辣味。”李衝元喫過後,頓時覺得自己第一次做知了,還是有所欠缺。
嘴饞的婉兒,見自己叔公,和自己四哥都吃了知了。
也是夾了一隻,閉着眼睛扔進嘴中。
咀嚼之下,婉兒頓時雙眼一睜,“四哥,真的好喫,原來知了這麼好喫,我還以爲好難喫呢。”
“那是,你四哥我做的菜,有哪一道不好喫的。而且,知了可是大補之物呢,對於老年人來說,那是最好不過的食物了。”李衝元自吹自擂的。
不過,李衝元的自吹自擂,到是得到了李淵和婉兒二人點頭。
這也算是證實了他李衝元的廚藝,乃是最好的了。
而此時。
站在一旁服侍的金內侍,聽着李衝元的話,到是上了心了,“小郎君,這知了對老年人有何好處?還請小郎君詳說。”
“這個啊,我也說不明白。張太醫不是在嘛,他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李衝元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直接把金內侍的問題,丟給了張文禮了。
張文此本來正大塊朵頤呢,沒想到還有自己什麼事。
李淵看向張文禮,金內侍看向張文禮,就連婉兒也是看向張文禮。
這讓張文禮只得停下筷子,看了看幾人,隨之又看向李衝元。
他身爲太醫。
自然是知道知了的藥性的。
可是。
他也只知道知了的殼有何作用,卻是不知道知了有什麼作用。
“這個...文禮才疏學淺,只知道喫,卻是不知道蟬的具體作用。但依着蟬衣的藥性,其有着祛寒利尿之功效,可這知了的本身,文禮就不曾知道了。”張文禮被大家盯的實在沒了臉了。
可他的話不說還好。
一說,衆人的目光,又盯向李衝元了。
李衝元見狀,無奈的暗歎。
隨之,只能以他前世所知,開始解釋了起來,“人吧,需要營養,而營養又分很多種,以及很多東西,而知了就包含我們需要的很多營養,而且可以說是很補的東西,具體是什麼,我也無從得知,這就需要各醫者們去探究了。”
“元兒,你從何學來的?還是從何處聽來的?”李淵聽得不明不白的,也實在弄不清楚李衝元從哪裏得來的這個說法。
李衝元被問住了,只得向着張文禮投去求助的目光。
論醫,他李衝元真的一點皮毛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