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壓！
毫無懸念的碾壓！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之前看仙君那副畫的時候，衆人還能感覺到壓抑與焚燒之苦。
此時再看那條火龍，已然成了落水狗，不值一提，甚至讓人感覺有些慘，心生同情。
能夠壓制對方的法則這並不稀奇，但是直接扭轉意境，讓堂堂火之法則從可怕變成可憐，這就太過於恐怖了。
這就是大佬的境界嗎？着實深不可測。
仙君在他面前，不過螻蟻爾。
流雲殿。
“噗！”
那仙君猛地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青筋暴凸，全身都在顫抖。
“咳咳咳。”
咳嗽之間，他再度噴出一口血液，整個人瞬間萎靡。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他的眼眸之中閃爍着驚駭欲絕的神色，完全不敢相信剛剛的事實。
凡間居然存在如此恐怖之人？
如果只是靠着水之法則澆滅他的火之法則，他還不至於如此，關鍵是，這畫卻是直指道心，讓他的火之法則變成了風雨飄搖中的燭火，隨時都會覆滅。
若非他及時割斷聯繫，自傷本源，恐怕剛剛已然到道心崩塌，淪爲了廢人。
此人……太過恐怖！
他心頭狂顫，腦殼嗡嗡作響，整個人都傻了，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居然去挑釁了這種大佬？
要完，這是要完啊！
然而，還不等他細思，他全身的汗毛已然根根倒豎，心中警兆頓生，一股巨大危機轟然降臨，讓他頭皮發麻，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轟隆隆！”
震耳欲聾，伴隨這天地之威。
流雲殿的天空之上，一層層烏雲匯聚而來，轉瞬間就將這裏籠罩在了一層黑暗之下。
電光如龍，在烏雲之中穿梭，時不時劃破黑暗，帶給人一種恐怖的涼意。
“這，這，這是……”
仙君仰頭看天，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是那般的渺小，苦澀一波接一波的涌上心頭，“畫虛爲實，天道共鳴？！”
僅僅是指教嘛，不至於吧。
我這是得罪了一個怎樣的人啊？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
他噗的一聲再度噴出一口血，連忙嘶吼出聲，“佈陣！所有弟子聽令，立刻集結，將所有陣法全部打開！快，快！”
……
李念凡停筆，看着衆人道：“顧老覺得此畫如何？”
顧淵得到了點名，頓時全身一顫，嘴巴乾澀，實在想不出語言來表達，只是顫聲道：“好，太好了！”
裴安補充道：“李公子作畫登峯造極，高，實在是高。”
李念凡卻是搖了搖頭，有些意興闌珊，“不過是一些偏門罷了。”
這裏畢竟是修仙世界，作畫算得了什麼？
對方八成也是看自己好欺負，纔敢如此挑釁，自己雖然贏了，但是實力不如人，底氣不足，終究是落了下乘。
作畫的時候是爽，但是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空虛。
衆人見到李念凡如此，頓時心頭突突直跳。
高人這顯然是……還不解氣啊！
妲己和火鳳對視一眼，眉頭都是不着痕跡的跳了跳。
全場寂靜，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擡頭看了看天，卻見，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陰沉了下來，有着一絲沉悶的氣息涌現，壓得他們的心沉甸甸的。
“不好意思，失態了。”李念凡回過神來，突然苦笑的搖了搖頭。
自己沒辦法修仙這是事實，安安心心的當個凡人，抱大腿也挺好，何必想太多。
難不成還想着與人爭強好勝，去打鬥？如此未免過於危險，同樣落了下乘。
自己現在有了千年壽命，周圍大佬遍佈，以後若是發展得好，指不定能有幸喫到靈丹妙藥，繼續延壽，安安穩穩，舒舒服服，豈不美哉？
沉悶的天空陡然散去，陽光投射而出，衆人的心也隨之一鬆。
裴安低聲道：“李公子若是心中不悅，我們可以去給你討個說法。”
“哈哈哈，不用，不用了！”李念凡心中更爲欣喜，擺了擺手，“不過是作畫方面的切磋罷了，不至於。”
衆人沒有說話，卻是暗暗的記在了心頭。
不至於嗎？肯定至於啊！
李念凡若無其事的開口道：“小白，趕緊把客人們的茶水續上。”
“李公子。”
沉吟片刻，月荼實在是忍不住，面露誠摯，問出了自己的困惑，“敢問李公子，《西遊記》中的佛法是否真的存在？”
李念凡微微一愣，露出驚訝之色。
原來是一位西遊迷，而且似乎還是佛教迷，難怪身上還披着一件袈裟。
這入迷也太深了，都開始cosplay了。
不過身爲一個女子能去關注佛法，這着實有些稀奇了。
很少有人會關心，取經取的什麼經。
他開口道：“佛法自然是有的。”
頓時，衆人的神色都是一緊，側耳傾聽。
就連妲己和火鳳也不例外，畢竟佛法早就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凡人連佛法都不知道是什麼，這其中，必然牽扯到遠古的祕辛。
月荼嬌軀一顫，眼眸露出精光，以一種忐忑的語氣道：“那李公子覺得佛法如何？”
“你對《西遊記》中的佛法這麼感興趣？”
李念凡不由得笑了，隨後道：“《西遊記》中只說取經，但並沒有講述佛法，可能也就唐三藏出場的那一段，有過一次辯法，你自己覺得佛法如何？”
月荼不假思索道：“我覺得佛法博大精深，可普度衆生。”
“哈哈哈……”
李念凡忍不住笑了，好傢伙，難怪連袈裟都給披上了。
這話說的，倒是讓自己感到一種莫名的親切。
月荼卻是急了，不安道：“李公子覺得佛法不行？”
“非也。”
李念凡搖了搖頭，隨後道：“佛法導人向善，自然有可取之處。”
月荼的面露狂喜，連忙道：“那若是學習唐三藏佛祖傳法於天下，是不是可以開創一個盛世？”
李念凡微微沉默。
以現代人的眼光來看，自然是對所謂的宗教不屑一顧的，感覺這是洗腦。
不過，客觀的來說，所謂的教派其實都是有其可取之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