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從紙張上吹過,將邊角吹得有些搖擺,其上的墨痕也是很快的風乾,只有簡短的一句話,默默的印在了白紙之上。
但願一切真如這句話所說的吧。
同一時間。
“哈哈哈,哈哈哈——”
由血人組成的冥河老祖依舊在狂笑不止,享受着突然暴增的力量帶給他的暢快之感。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成了主宰,往日的玉帝王母,都成了螻蟻,他足以將一切踩在腳下。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暢快了。
“接下來,就讓你們感受一下混元大羅金仙的力量!”
他擡起手,巨人一般的手掌好似山嶽一般砸落而下,將衆人統統籠罩在其中,這一掌,蘊含了天地之威,根本無處躲藏,掌還沒到,掌風已經壓得衆人喘不過氣來,光是威壓,就似乎可以將所有人撕裂,化爲塵土。
“鐺鐺擋!”
妲己面色蒼白,她的周身,混沌鐘不斷的震盪,金光瘋狂的閃爍,隨着鐘聲有着金色的波紋盪漾開去,將周圍的攻擊給盪開。
她和火鳳一樣,都只是大羅金仙境界,若非仗着防禦至寶護體,這種戰鬥瞬間就會被秒。
冥河老祖的這一擊,她們根本不可能抵擋,不說他們,玉帝和王母同樣抵擋不了。
聖人之下皆爲螻蟻,大一點的螻蟻可能能抵擋片刻,都稍微認真,同樣只有灰飛煙滅的份。
“主人!”
哮天犬看着即將被血海吞噬的楊戩,此時卻是想都不想,將自己的狗盆投擲過去,“狗盆護主!”
楊戩目眥欲裂,眼眶通紅,悲傷的高呼着,“哮天,不!”
雖然同樣活不成,但是有法寶護住總歸還有一線生機。
“轟!”
巨大的手掌轟然砸落,整個天地在這一刻似乎都震動了幾下,強大威壓橫掃全場,形成一股毀天滅地的風暴向着四周浩蕩而去。
玉帝等人心驚膽寒,生死危機之下,全身的寒毛都豎的筆直,打心底生出一股涼意,擴散至四肢百骸,已然做好了身死道消的準備。
然而,讓他們驚奇的是,他們的周身,居然沒有受到一丁點傷害,擡眼看去,那巨大的血色手掌,就停在他們頭頂一寸的位置。
在那裏,一道通紅的火焰升騰而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焰翅膀,如同保護傘一般,撐着血掌,將衆人護在下面。
“咻!”
緊接着,一聲輕鳴響徹在衆人的耳畔,一隻巨大的鳳凰,從血海中探出了頭,通體由火焰組成,雙翼張開,將巨掌緩緩的撐起。
“滋滋滋——”
這火焰看上去很不一樣,好似實質一般,也感受不到灼熱之感,但是,卻是將周圍的血海灼燒得沸騰不止,隨着蒸發,有着一股股血氣騰空。
“這,這是……”
玉帝等人看着這隻鳳凰,被這夢幻般的景象給弄傻了。
火鳳則是看着自己面前懸浮着的火紅色的葫蘆,呆呆道:“主人給我的……葫蘆!”
葫蘆之上,那雕刻出的鳳凰圖案如同火燒一般,正散發着灼灼之光。
“這是什麼至寶?不過依舊沒用!”冥河老祖先是一愣,接着冰冷的笑道:“給我鎮壓!”
滔天的威壓從他的身上溢散而出,全身氣焰濤濤,狂怒之間,欲要將手下的那隻鳳凰給捏死。
然而,任由他如何用力,這隻鳳凰依舊紋絲不動,反而,一股炙熱之感開始從鳳凰身上涌出,初時還很輕微,很快就變成惡劣滾燙!血人
最終,就連冥河老祖都承受不住這個熱量,放開了手。
周圍的無盡血海更是瞬間被蒸發乾淨,一滴不剩!
冥河的眼眸中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驚懼道:“這到底是哪裏來的鳳凰?”
“咻!”
迴應他的是鳳凰的一聲嘶鳴,雙翼一展,當即騰空而起,有如一柄巨大的火焰利劍,直接自那血人的胸口貫穿而過!
“嗚——”
冥河老祖退後了數步,難以置信的低頭看着自己胸前的窟窿,接着火焰自傷口處開始灼燒,不消片刻,巨大的血人便化爲了虛無。
“爲什麼,爲什麼?!”
虛空中傳來憤怒的嘶吼,不甘到了極致,“只差一點,只差一點啊!到底是誰在壞我的好事?血海不枯,冥河不死,我冥河永生不滅,給我等着,給我等着!”
天地間的血海似乎開始退去。
只不過,火鳳面前的葫蘆卻是逐漸的漂浮於虛空之中,緩緩地旋轉,其周身,有着氤氳之光閃爍,一股奇異之力散發而出。
“嘩嘩譁!”
頓時,那無盡的血海好似受到了牽引一般,形成萬川歸海之勢,被那紅色的葫蘆所吸納。
“不,不!怎麼可以這樣無情!”
冥河老祖慌亂至極的聲音開始出現,這些血海在翻涌,在掙扎,卻根本無濟於事,連帶着四億八千萬血神子,也紛紛重歸血海,流入葫蘆之中。
這葫蘆不大,容量卻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只能看到這漫天的血海,不斷的灌入葫蘆之中,形成了天地之間的一大奇觀。
血海浩蕩無邊,隨着這片天地而生,就算是聖人想要殺冥河也不可能,因爲血海不幹,冥河不死,沒有人可以將隨天地而生的血海抽乾,聖人也不行!
然而……現在有了!
地府之內,衆鬼神看着即將乾涸的血海,俱是瞪大着瞳孔,陷入了一片呆滯,甚至一度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冥河生於天地,就因爲跟腳不行,而無緣大道,我仿女媧造人創造生靈天地不允,如今我以殺入道,你還不肯,我輩修士修道一生,你憑什麼不讓我更進一步,憑什麼?!”
隨着冥河絕望的一聲嘶吼,血海中的最後一滴血水也被抽乾,世界恢復了平靜。
玉帝等人平復着自己的傷勢,緩緩的站直身子,目光無比敬畏的看着那懸浮在虛空中的葫蘆,充滿了夢幻之感。
哮天犬的狗屁股直接癱坐在地上,前肢摸了摸自己的狗頭,驚喜道:“我沒死?我居然活下來了?我的狗命就是硬啊!”
楊戩手提着它的狗盆,將其扔在了哮天犬面前,輕哼道:“你的狗盆丟給我做什麼?還是粉色的,也不嫌丟人!”
哮天犬搖擺着尾巴,“嘿嘿,我沒得選,只能將就了。”
玉帝有些心有餘悸的拍了拍小心臟,驚歎道:“這是……高人出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