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去到客房的時候喬遇正在給傅時年打點滴,她情緒不太高的看了一眼,問道:
“嚴重嗎?”
“沒事。”喬遇淡淡的:“其實不打點滴過兩天也就好了,不過既然你擔心,打些也沒什麼。”
蘇木點點頭,沒再說什麼,傅時年及時發現了她的不對勁,開口詢問:
“你怎麼了?”
蘇木微微搖頭:
“剛纔在整理我母親的遺物,發現了一張銀行卡,我查了一下里面的金額,有2000萬,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蘇木的這句話說完,喬遇給傅時年扎針的手卻突然的抖了一下,沒有扎對位置,手背上冒出了一個小血珠,傅時年沒什麼特別的感覺,他只是警告的看了一眼喬遇。
喬遇緩和了自己的情緒,開玩笑道:
“蘇木,你可別懷疑我的針法,我剛纔是故意的,爲了給你出氣。”
蘇木蹙眉看着:
“你還是好好扎吧。”
“行,我知道你心疼。”
“那倒不會。”蘇木糾正:“只是越晚打上,我等的時間越長。”
喬遇不可能一直等到傅時年打完點滴,傅時月也更是指望不上,至於王姨和奶奶,根本不在她的被選名單裏,整個老宅能幫忙拔針的人似乎只剩下她一個了。
喬遇不由笑出聲:
“是我不對了。”
傅時年一直到兩人的談話都告一段落之後纔看着蘇木開了口:
“2000萬的款項應該有明細的,你查了嗎?”
喬遇微微蹙眉,偷偷的看向傅時年,不明白他爲什麼還要提這件事,但回頭想想似乎早晚都避不開,蘇木既然已經發現了這筆錢,那麼勢必會查一個明白,只祈禱查不到來源戶頭吧。
“查了。”蘇木看着傅時年:“是我父親生前的賬戶,現在已經註銷了,想要去查的話必須要去櫃檯辦理,但時間有點久,父親也已經過世了,查起來可能不太方便,我也不太確定銀行是否還保留當時的記錄,我打算明天去看看。”
“明天才是初三,銀行即便上班估計也調不到很久之前的記錄,還是等初六正式開工以後再去吧。”
蘇木沒想到這一點,但傅時年說的並沒有錯:
“好,我知道了。”
這個晚上對於傅時年來說實在有些忙,喬遇剛走沒多久,宋毅就來了,才只是大年初二而已,可宋毅這般急匆匆的模樣好像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只是看到蘇木在場,再重要的話也壓了回去。
蘇木見此起身:
“我先回房間,你有事叫我。”
“好。”
蘇木離開後,宋毅才向前走了幾步,輕聲開口:
“秦念婉……死了。”
傅時年蹙眉:“什麼時候的事情?”
“屍體是在深城江邊發現的,打撈上來的時候已經水腫的看不清原貌了,警方那邊給的結論是在水裏至少有快一週的時間。”
“既然看不清原貌,又怎麼會確定就是秦念婉?”
“隨身證件。”宋毅:“她的身上攜帶着一個隨身包,裏面的證件都很齊全,我得到消息的時候沒有及時告訴您,是想等警方的dna比對結果出來。”
“現在出來了?確定是她?”
宋毅點點頭:“是,警方今天就會在網上發佈公告。”
“所以結論也出來了,自殺?”
“是,身體沒有外傷,溺水而亡,加上她之前在網上曝光的那些消息,抑鬱自殺似乎合情合理,也能被大多數人所接受。”
傅時年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一直在沉思着,然後他問了宋毅一個問題:
“一個自殺的人,會隨身攜帶着自己的證件嗎?即便會,即便是無意識的攜帶隨身包自殺,那麼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攜帶方式讓她在江裏泡了將近一個禮拜之後還依然在她的身邊,沒有被江水沖走呢?”
宋毅對於這樣的說法並沒有感到任何意外,因爲就連他也覺得秦念婉是不會自殺的。
“要繼續查嗎?”
“盯着就行,查不出來什麼的。”畢竟警方那邊都已經結案了。
“是。”
傅時年靜默幾秒:“宋正賢那邊呢?”
“距離交付資金還有4天的期限,但現在還沒有什麼動作。”宋毅看一眼傅時年:“不過這兩天對宋正賢的關注倒是發現了另一件事。”
“嗯?”
“當年秦念婉生下了那個孩子,是個女孩兒,現在在h國,被宋正賢養在身邊,秦念婉之所以那麼聽他的話,也都是因爲自己的女兒。”宋毅淺笑一下:“之前那麼多事情都忍了過來,現在實在沒必要因爲網上的這些事情而投江自殺,畢竟還有女兒在呢。”
傅時年輕應一聲:
“如果我猜測沒錯的話,宋正賢大概會在這兩天有所動作,他不回國還好,一旦回國,立刻派人盯死他。”
“是。”
宋毅報告完畢準備離開,傅時年叫停他:
“明天去一趟銀行,幫我辦件事。”
2000萬的事情,蘇木早晚會知道,但絕對不可以是現在。
宋毅走後,傅時年沉思了許久的時間,因爲想事情太過入神,最後連蘇木進來房間都不知道,她喚了他兩聲才微微回神:
“你在想什麼?”
傅時年微微一笑:
“沒事,宋毅說2天后有個宴會,我想帶你一起參加。”
“我?”
傅時年點點頭。
蘇木訝異,他們結婚兩年傅時年從未帶她出席過公衆場合,他身邊有的是女伴,公司的裏公關部隨便拿出來一個就是個極品,哪裏用的到她?如今這般或許是間接的想要承認她的身份,但蘇木卻沒什麼心情參加。
“我不想去。”
“爲什麼?”
“我不喜歡那樣的場合,也不習慣跟陌生人應酬。”
傅時年微微一笑:
“到時候再說。”
蘇木沒再說什麼,拿着手中的書徑自走到落地窗前的沙發上落座,她原本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裏等待的,但總是擔心他會不會忘記看點滴而心神不寧,所以乾脆直接過來。
因此她也更加確定,根本不是自己想太多,而是這間客房真的要比其他的房間冷太多,她忍不住的雙手環胸的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猶豫着要不要回房間拿件衣服的時候,傅時年卻突然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來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