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傅時年雖然不敢去想,但腦海中還是不自控的想到了很多蘇木有可能遇到的情況,但沒有一種情況是眼前這般。
傅時年終於知道爲什麼整層樓都沒有一個人了,這樣的情況確實也不該有其他人在場。
他走進去,關了門,反鎖。
蘇木隱約感覺到了有人推門進來,然而雙眼似乎被東西蒙住了,隱約朦朧的看不清任何東西,她也無暇顧及。身體中無名躁動的因子佔據了她所有的理智,處於最原始的渴望,她似被丟棄到岸上的魚兒,無助的翻騰不得解脫。
蘇木感覺到有億萬只螞蟻在體內肆意爬行,翻咬着血肉和骨頭,近在咫尺的觸碰,卻又觸不可及的希冀。蘇木被這種說不出來的痛苦折磨的失去了力氣,她瀕臨死亡般絕望的躺在大牀上,空洞的目光盯着天花板,指甲全部嵌入了血肉裏面。
便是如此,也沒有讓這分痛苦有半分哀減。
在她又一次的想要用指甲劃上自己的手臂時,有人制止了她,無論蘇木怎麼掙脫都沒有用,最後她惱怒的咬上了那人的手臂,狠狠的,毫不不留情。
最後是傅時年鉗制住下巴才得以讓她鬆口,下巴近乎脫臼的疼痛讓蘇木有片刻的清醒,她睜開眼看着眼前這個模糊不清的人影,只想求一個痛快:
“求求你……”
傅時年喉嚨一緊:“知道我是誰嗎?”
蘇木沒有回答,她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任何聲音於此時的她來說都很遙遠,唯一的感覺是眼前這個人對自己的碰觸讓她覺得很舒服,於是,她想更多的靠近他。
面前這個人帶給她的清涼的觸感,還有他身上好聞的薄荷味道讓蘇木放下一切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一切結束的時候,蘇木沉沉的睡了過去,傅時年靠在牀頭,悠然的點了一根菸,一直懸着的那顆心也終於算是落回了原處,好在只是xiayao,好在沒有出現別的問題,好在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但有些事,傅時年不能不去想。
這次是幸運,她被xiayao遇到的是自己,可傅時月最初打着的是什麼算盤呢?他用腳指頭都想的出來,果真是個扶不上牆的阿斗,除了這些下三濫的手段怕是也使不出別的新招數來。
——
從1號病房裏走出來,已經是晚上9點鐘,傅時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喬遇,他走過去落座在他的身旁,抖出一根菸,點燃。
喬遇側目看他:
“從進去到現在,4個小時,你該不會也吃了什麼藥吧?”比如說偉哥什麼的。
傅時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嫉妒蘇木?想試試?”
喬遇:“……”
傅時年此時抒發了他憋了一個多月的火,心情好到能懟天懟地,喬遇決定不和他一般見識。
“你和蘇木到底是什麼屬性啊?怎麼能三天兩頭的碰上這事兒呢?我在醫院工作這麼久,也沒見過一個,最近碰上兩個,一個是你,一個是蘇木。”喬遇頗爲無奈:“知道是誰做的嗎?”
傅時年臉色冷了幾分:
“傅時月。”
這個名字說出來,喬遇沒什麼意外的,似乎這件事由傅時月做出來是恰如其分。
“她這是想用蘇木的清白毀了她的婚姻啊?是篤定了蘇木出軌後你一定會和蘇木離婚,還是說想用這個方法幫助秦念婉啊?”
傅時年靜靜的抽菸,沒有說話。
喬遇也懶得去深究,反正這事傅時年比任何人都清楚,用不着旁的人操心,但有件事,他覺得完全有必要提一提:
“你知道傅時月安排了誰去見的蘇木嗎?”
傅時年看向喬遇,目光帶着詢問。
“衛少覃。”喬遇說:“是他把蘇木送來醫院的,這倒讓我沒有想到,明明之前爲了得到蘇木連綁架這種招數都用出來了,可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放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也能坐懷不亂的把人送來醫院,你說他怎麼想的?”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很想讓他和蘇木之間發生點什麼了?”
喬遇感覺到了一絲涼意,開口表明立場:“純屬好奇,絕無此意。”
傅時年淡淡的哼出一聲:
“衛少覃這人的確是有些手段拿不上臺面,但說到底也並不是三教九流,家族底蘊在那裏,再出格也還是有個底線在的,好心把蘇木送來醫院,或許只是單純的不想被人當做棋子擺佈吧?”
喬遇認同的點點頭:
“不管怎麼說,衛少覃都算救了蘇木一次,不然落入其他任何人手裏怕都是難逃一劫,於情於理,你都應該有個表示吧?”
傅時年看着喬遇幾秒,緩緩笑了。
衛少覃手機響起的時候正鬱悶的在酒吧喝酒,今天下午的事情他怎麼都不會想到最後的結局還是白白便宜了傅時年,早知道如此,他就該把蘇木辦了,也不至於自己此時憋了一肚子的火。
看到傅時年的名字出現在屏幕上,衛少覃罵了一聲,但還是擡步走出了包間,站在相對來說安靜一些的走廊上,他按下接聽鍵:
“傅先生這個時間給我打電話,該不會是剛辦完事兒吧?”
傅時年微微一笑:
“如你所料。”
衛少覃:我可以罵髒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