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行止看着臉色蒼白的女子,忍不住皺眉。
心底泛着微微的疼。
他從來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原來有幽閉恐懼症。
她怎麼可能會有這種病?她明明看起來好像很強大……但是有時候卻又看起來如此脆弱。
當時阮蘇喃喃自語的樣子,嚇壞他了。
可是他卻根本沒有聽清楚她究竟在說些什麼……
江心宇睨一眼薄行止,男人高大偉岸的身形立在病房裏,看着真是礙眼。
一想到老大是和這男人在一起受的傷,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薄行止,我勸你還是趕緊的,離她遠一點。”
薄行止神色一變,陰鷙冷厲,“江心宇,我和阮蘇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置喙。”
江心宇的神色也不好,“薄行止,阮蘇怎麼樣,與你無關!”
將耳朵帖在病房門上偷聽的程子茵不滿意的撇嘴。
恨不得躺在那裏的阮蘇這輩子不要醒。
最後這輩子就當個植物人,長眠在這張病牀上,沒有人願意讓你醒過來,阮蘇,你千萬別醒啊!
程子茵在心裏惡狠狠的詛咒着阮蘇。
“江心宇,不要以爲你和阮蘇同住一個屋檐下,你就能夠成功上位。”薄行止冷笑,“現在病房裏不需要你,請你離開。”
“我是一定要陪在阮蘇身邊的,她又不是你的私有物,你有什麼資格霸佔。”江心宇語氣盡是不滿。
他可是清楚得很,這倆人離婚了。這男人還死粘着老大不放,若是前幾天粘着也就粘着。
可是老大在薄行止身邊出了事,現在他非常質疑這個男人的能力!
所有不能保護老大的男人,全部三振出局!
正在病房裏的兩個男人爭執不下的時候。
姜成五帶着姜成六急匆匆趕到了醫院。
一踏出電梯,問了阮蘇的病房以後,倆人直奔而來。
遠遠的就看到程子茵偷聽牆角的一幕。
姜成五不屑的掃了一眼程子茵,“還請程小姐讓一讓。”
程子茵正聽得認真,尤其是聽到薄行止和江心宇兩個大總裁因爲阮蘇爭執的話,她嫉妒的指甲差點掐斷。
結果她正沉浸在瘋狂的恨意和嫉妒當中的時候,頭頂突然傳來一個嘲諷不屑的聲音。
她嚇了一大跳,“啊!”
腳跟鞋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她的後腦勺猝不及防撞上病房的門,發出砰的一聲大響。
痛得她眼冒金星。
“好痛!”她捂住自己的後腦勺,痛得吡牙咧嘴,一點也沒有之前高級名媛的樣子。
此時的她,根本就顧不上自己的形象。
她隱約覺得,腦袋後面被撞到的地方,鼓起了一個大包。
痛得她眼淚都飆出來。
偷聽被抓包,這感覺真的是太尷尬。
可是,再尷尬也比不過她的痛。
真的太痛了。
病房裏的兩個男人聽到外面的嘈雜聲,江心宇大踏步走過來,拉開病房的門,就看到眼角掛淚的程子茵。
姜成五手裏捧着一束滿天星,掃了一眼江心宇,沒好氣的說,“你在我女神的病房裏做什麼?”
“對,你在我們女神病房裏幹嘛!”姜成六狐假虎威的昂着小腦袋。
十足的一個他哥和阮蘇cp的馬屁精。
阮蘇救了薄文語和薄文皓的那一幕,深深烙在姜成六的腦海裏。
他哥和阮蘇的cp他站定了!堅決不讓其他任何人覬覦女神!
“切——”江心宇瞟一眼姜家兄弟,讓開身子讓他們進來。
然後帶着一副看好戲的神情,掃向薄行止。
程子茵原本也想跟過來,向薄行止哭訴一下自己的委屈,博取一點點同情。
結果!
砰的一聲!
她竟然又吃了一個閉門羹!
姜成六狠狠將病房的門甩上,哼!怎麼這裏這麼多人?薄總也在,該死的!他心裏恨恨,摔門的動作不由加重。
程子茵的鼻子砰的一聲,又撞上病房的門。
撞得她鼻樑差點斷掉。
“啊——好痛!”
她痛呼出聲。
好痛啊!
鼻子都要斷掉了。
她擡手去揉自己的鼻子,“啊!血!”
她震驚的盯着自己手掌上面鮮紅的血,兩眼一翻,差點暈倒。
幸好路過的一個小護士扶住了她,“這位小姐,你怎麼了?流鼻血了嗎?”
“我……”程子茵痛得眼淚不停往外掉,只好跟着這個小護士去看醫生。
好痛好痛!
耳鼻喉診室裏。
醫生幫程子茵看了看腦袋上的大包,又幫她看了看鼻樑。
“程小姐,你這鼻樑是不是之前……做過醫美啊?”
程子茵憤恨的瞪着他,“你才做過醫美!你全家都做過!”
醫生並沒有理會程子茵惡劣的態度,醫鬧他見得多了。
“若是沒做過,那你這鼻子也太脆弱了,需要我幫你往鼻孔裏塞一個填充物,撐一週時間。一週後你過來複診。”
“那我頭上的包呢?”
“過幾天就消腫了。”醫生說完就讓護士去幫程子茵往鼻子裏塞東西。
看到她出去,醫生冷瞟一眼她的背影,不屑的對另外一個醫生說,“明明做了醫美還不承認。鼻子都撞歪了,沒做過的鼻子哪會那麼脆?”
“這年頭的女人,有哪個不做醫美的?”
“咱們阮醫生那張臉,就百分百是真的!”醫生笑着說,“我可是看五官的,我最清楚了,阮醫生那張臉三庭五眼都長爲標準,簡直就是黃金比例,每一個五官都恰到好處,所以她美得驚人!”
“嘖嘖!你對阮醫生的臉倒是關注度挺高啊!”另外一個醫生笑他。
“去你的吧!”
*
病房裏。
氣氛說不出來的怪異。
阮蘇緩緩睜開雙眸,就看到三個男人一個少年……正站在自己的牀前。
睫毛輕扇,阮蘇又閉上了雙眼。
有些暈眩的大腦處於當機狀態。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重新睜開。
結果……
這幾個人依舊還在。
什麼情況?
記憶悄然回籠。
斷片的記憶一幀幀浮現眼前。
她好像在電梯裏……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