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根本就沒有看清楚阮蘇是怎麼做的,那子彈就出來了?
這……也太快了吧?
傷員也驚愕的瞪大雙眼,他都沒有啥感覺,這就被取出來了?
這……比起李大夫吭哧吭哧取好一會兒工夫,都不敢下刀子的樣子……
這簡直快狠準。
大家還在愣神的工夫,就看到阮蘇已經開始處理包紮他的傷口。
最後還在紗布上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處理完這個傷勢比較嚴重的中彈的傷員以後,她就又去處理另外一個傷員的情況。
“皮外傷,沒有什麼大礙。”阮蘇察看了一下那個傷員的腰部傷口以後就直接消毒,上藥,縫合。
所有的動作都是一氣呵成。
最重要的是她縫合的傷口針腳非常的勻稱,傷口被處理得非常好看。
大家忍不住又想到了李大夫縫合的傷口,歪歪扭扭的好像是蜈蚣在爬一樣。
這差距……也太大了一點吧?
阮蘇並沒有注意到大家眼珠子快要被驚掉的樣子,她認真的對兩個傷員說,“傷口不要沾水,我給你們開一些藥一定要喫,防感染的,消炎的。每天晚上都要換一次藥,換藥的時候找我就可以了。”
“謝謝薄太太。”
“薄太太你醫術好厲害啊!”
兩人由衷的發出讚歎,面前的女子長得不僅漂亮還這麼有能力,誰心裏不萌動?
薄行止站在人羣的後面聽到他們的誇讚聲,忍不住勾了勾薄脣。
看着閃閃發光的阮蘇只覺得她萬丈光茫,如此耀眼。
他眼底閃過驕傲的走過去將阮蘇從人羣裏面拉出來,“累不累?”
阮蘇搖了搖頭,“包紮倆病人,比起我在手術室一站就是幾個小時算不了什麼。”
她看了一眼男人那奇怪閃亮亮的眼神,“你怎麼過來了?”
“他們受傷了,我肯定得過來。”薄行止牽住她的手握了握,“我還有問題問他們,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阮蘇點了點頭就離開了李大夫的營帳。
豔陽高照,風沙肆虐。隨時都有可能流血或者犧牲,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在害怕。
她走在路上時不時會有路過的兄弟們給她打招呼。
他們還很年輕,大都是二十出頭,有的臉上還洋溢着稚嫩,卻從未畏懼生死。
阮蘇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食堂,食堂裏面有幾位炊事班的成員正在各司其職的忙碌。
因爲喫飯的人太多,所以每頓餐結束以後,他們這一二十個做飯的成員就得準備下一頓餐,幾乎沒有時間休息。
所以炊事班的成員是輪流的,每個班輪流一週。
也就是說,但凡是在這裏工作的幾乎都會做飯。
看到阮蘇進來,班長就趕緊拿抹布擦了擦手,露出一個淳樸的笑容,“薄太太,有什麼指教嗎?中午的飯感覺怎麼樣?還可以吧?”
阮蘇看了一眼大家,發現大家都在井然有序的工作,如同流水線一般,有擇菜的,有洗菜的,有切菜的,還有煮粥的。
“晚上要喫什麼?”
“哦,爲了大家的營養均衡,所以一般中午就是麪條啊,或者是米飯配菜,晚上的話就會一葷一素配上粥和饅頭或者是餅子。”班長趕緊回答,聲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咱們這裏條件比不了城裏,所以一葷一素就已經很不錯了……”
“沒有關係。今天的主菜我來做吧。”阮蘇看了一眼這裏的竈臺,不是家裏面的那種接了天然氣的或者是液化氣罐的,而是地鍋。
高高的磚頭壘起來的大大的竈臺,竈臺上面放了一口非常大非常大的鐵鍋。
看起來接地氣又讓人眼前一亮,阮蘇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鍋。
可能也就只有在這種地方纔會看到了。
班長聽到她的話頓時愣住了,“薄太太,不可以吧?你……你能行嗎?我們這裏這麼多人喫飯,可不是隻有一二十個人,那可是上千人喫飯啊!你……會非常非常累。你看看,光是我們洗菜都要洗這麼多。”
他指了指旁邊的幾大盆的豆角,還有正在切肉的那個兄弟,“你看我們光喫肉一天也要喫好多斤。炒菜的鍋也都有好幾口,不然的話到晚飯時間飯做不出來的話,可是對不起訓練了一整天的兄弟們呢!”
他其實想說,你瘦瘦弱弱的就別在這裏搗亂了,你要是想給薄少做飯的話,就單獨做。不要妨礙我們給兄弟們準備晚餐。
但是面對阮蘇這樣子的大美人,他不好意思將話講得這麼難聽,這可是他的上司太太。
他委婉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以爲阮蘇會知難而退,結果沒想到她竟然直接開始挽起衣袖就拿起了菜刀。
班長:“……?”
怎麼這直接就開始了?
他正愣着的時候就聽到阮蘇的聲音,“過來,幫我打下手。”
班長吞了吞口水趕緊走過去給她幫忙,可是他一邊洗蔥一邊心裏想,我怎麼就這麼聽話?開始給她幫忙了?
我的心裏面不是打算着要制止她嗎?
哎?她這個刀工怎麼這麼好?
這豆角切成小丁,簡直均勻得不得了,每一個小豆角丁都好像是一毛一樣!
震驚!
他瞳孔一縮的瞪着面前的那些豆角丁。
活見鬼了。怎麼可能有人把豆角丁切得這好這麼整齊的?
他正納悶,就看到阮蘇已經切了半盆了。
這速度比大多數炊事班的成員都要快太多了。
晚上的葷菜就是豆角炒肉,素菜是炒土豆絲。有幾口鍋在熬綠豆粥,給大家解暑氣。
他就看到阮蘇切菜咣咣咣的切,很快切了一盆又一盆。
那速度槓槓的。
切完豆角切土豆,土豆絲切得極細,就比那機器切出來的還要標準還要好看。
這……
炊事班的人都被阮蘇露的這一手給震驚了。
“薄太太,你這手藝練習了多少年啊?”
“就是啊,我天天切也切不了這麼細。”
“媽啊,這豆角丁怎麼切得這麼均勻!”八壹中文網
大家七嘴八舌的在這裏圍觀,班長趕緊罵他們,“幹活幹活,活還幹不幹了?太太這手藝是你們感嘆一下就能有的嗎?”
大家頓時作鳥獸散,開始各司其職。
阮蘇準備好食材以後就開始炒菜,先放油在大鍋裏面。
有一個成員過來專門燒鍋,往竈裏面添柴。
“這大火炒出來的菜就是香。”阮蘇鼻間飄過炒菜的香氣,她翻着大鐵鏟,晶瑩的汗水順着她的臉頰往下滑,看起來香肌玉骨,令人忍不住側目。
只是她卻渾然不覺,依舊在用力炒菜。
一大鍋的豆角炒肉很快就出鍋,班長忍不住先嚐了一口阮蘇的手藝。
“這輩子從來沒有喫過這麼好喫的豆角炒肉,怎麼這麼好喫?太太,你要傳授一下手藝啊!”
大傢伙聽到以後都忍不住跑過來嚐了嚐,一時間讚不絕口。
天色漸漸暗了,很快就到了喫晚飯的時候,兄弟們都排隊過來打飯。
薄行止和宋言也一起走了過來,結果就看到滿臉汗水的阮蘇挽着袖子正在炊事班的成員們打成一片。
“大家聽好了,今天這兩鍋菜是太太親手做的,餘下的是兄弟們做的。太太做的菜先到先得,誰來得晚就沒了,就只能喫我們做的了。排好隊哈!不要插隊。”
班長大聲的吆喝了幾句,就開始爲大家打飯。
來的早的那叫一個歡喜慶幸,“太太做的就是不好喫,我也不嫌棄。”
“太太對我們也太好了吧?還親手給我們做飯喫?”
“太太一個富貴太太……怎麼可能會做飯哦?別是黑暗料理。”
大家有質疑的有慶幸的……結果打到阮蘇飯菜的那些人都真香了。
“草!也太好吃了吧。”
“好好喫,有家的味道。”
阮蘇專門給薄行止打了一份,放到他的面前。“這是你的,喫吧。”
薄行止手裏抓着兩顆饅頭,望着面前熟悉的味道,忍不住胃口大開,自從來到這裏,他就沒有喫過一餐舒服的飯。
畢竟……以前他的挑食可是出名的那一種。
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散開,薄行止胃口大開。
阮蘇蹲在他身邊看着他喫飯的樣子,哪怕是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他喫飯依舊保持着原有的優雅姿態。
明明很普通很簡單的飯菜,可是他就是吃出來了優雅滿漢全席的氣質。
好看,帥氣!
食堂的用餐氣氛非常好,大家都非常歡樂,打成一片。
尤其是這個沒有任何架子的薄太太,更是親民又平易近人,還待他們如此好。
這讓大家白天因爲兩名傷員而顯得有些浮躁的心情頓時得到了緩解。
就在他們剛剛喫完了晚飯,各自都準備洗漱休息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警笛大作的聲音。
大家都迅速的全副武裝。
“報!——”
有探路的小前鋒氣喘吁吁的衝回來,“有敵襲!有敵襲!”
“什麼情況?”連城扶住了他的瞬間就發現他的後背幾乎全溫溼透了,連城一看自己的手頓時愣住了,血,全部都是血,鮮紅的血打溼了小前鋒的後背。“草,你受傷了?你哪裏受傷了?”
小前鋒眼眶通紅,“副……副指揮使,我……我可能不行了……敵襲,快……通知薄……薄少……”